综合ICU里，听着女儿的歌声，他笑出了泪水……特殊时期，我们这样表达爱！

我们常说，生死之间，隔着一个ICU。

在这方充斥着生死离别、人世冷暖的空间里，每个故事都值得细细追寻、诉说。

浙大二院滨江院区综合ICU，是一个建科不到6年的年轻科室。但在这里，一个充满活力与创意的年轻医护团队，用满满的人文关怀，为这个充满冰冷器械的空间注入了丝丝暖意。

“医学是爱的艺术。”它的管理者黄曼主任，将百年前特鲁多医生的名言——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镌刻在谈话室的墙壁上，“医学具有局限性，我们所能做的，是竭尽所能、敬畏生命。”

今天，我们要讲述的，是一个关于“隔空探视”的暖心故事。

听着女儿的歌声

他笑出了泪水

穿戴好隔离衣帽，走进浙大二院滨江院区综合ICU，丝毫没感受到紧张、压抑的气氛。

整洁明亮、色调温馨的之字形空间内，有序地排列着3个病区40张床位。眼前，不断有医护人员掠过，他们步伐轻巧、神色从容。

几乎每位患者，都戴着呼吸机，甚至ECMO。日常诊疗时，家属不能进来探望、陪同。在病区来回穿梭，只听得到机器“嘀嘀嘟嘟”的声音。

安静的表象之下，却是汹涌的暗流。

躺在病床上的，都是危重症患者。综合两字，意味着患者类型的复杂，比如老人、孩子、成年人；比如，手术后的，脓毒性休克的，脏器移植后的，多发伤的病人……

机器的报警声提醒我们，在这里的患者，每时每刻都会有危险。这儿就像是患者在人间的最后一道门。生与死，往往只在一瞬之间。

而这个昼夜通明的地方，医护人员24小时不停守护，就是为把握住每个瞬间，把患者从死亡之门前拉回来。

下午3时，穿越整个综合ICU，走到C区最后的一个单人病房，听到了护士与患者的一番对话。

“陆建（化名），感觉怎么样？今天需要视频连线吗？”

“好的。我今天感觉不错。想跟老婆聊聊天，听听女儿的声音。”

于是，护士打开自己的手机热点，为IPAD连上网络，拨通了陆建妻子的微信视频电话。

很快，视频画面里，传出了陆建妻子、女儿以及父母的笑脸。

“老公，你今天看起来真不错。太好了！我们好开心。”

“爸爸，爸爸，我学了一首新的歌曲。我要唱给你听！”

“陆建，好好治疗，我们等着你出来。”

陆建通过视频与女儿对话

女儿唱起《你笑起来真好看》的歌曲，甜美的声音溢满整个房间。陆建捧着IPAD，露出了难得的轻松笑容，眼角泛着开心的泪花。

谁能想到，这个31岁的年轻爸爸，在过去的两个多月内，从突发性的咽旁脓肿开始，发展到病毒性肺炎，已无数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期间1个月，他都只能依靠ECMO，无声地躺在病床上，维持着脆弱的生命。

这里，离生死很近，也是奇迹诞生的地方。

在医护人员的悉心治疗和护理下，陆建成功地告别ECMO。在日复一日的康复治疗中，他已能下地行走1000余步。

陆建在ICU内下地行走康复

“我们希望，家人能看到他的每一点变化和进步，给予彼此信心和鼓励。”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曾妃脸上也洋溢着幸福、自豪的笑容。

视频、图片、电话探视

架起沟通的桥梁

原本，每天下午的3：00至3:20，是ICU最“热闹”的时刻。

属于家属探访的时间到了。在外等待的亲人，迫不及待地走到病人旁，看看他的状况，轻声在耳畔嘱咐，努力唤醒镇静昏迷中的病人。

但春节前夕，新冠肺炎疫情突如其来。重症患者免疫力低下，ICU本身就需要清洁无菌的环境。而家属和探视者又来自全国各地，新冠肺炎的临床表现又不典型，人员进出的安全性无法把控。

根据疫情防控的要求，黄曼和医护人员商议后，当即决定，取消探视。1月24日，也即大年三十那天下午，当家属探视完毕后，医护人员就把新的规定告诉他们，并耐心地做了沟通和解释。

“说明情况后，家属们都很理解和配合”。护士长曾妃说。

不过，实地探视取消后，如何让家属及时知道病人的情况？ICU立即推出了3项举措。

“刚才你看到的，是视频探视的方法。”曾妃说，针对有语言功能的病人，他们就通过手机、IPAD连线，让家人与病人能相互问候、了解情况。

日常工作时，医护人员会随手拍下病人治疗时的照片，发送至“浙二好医生”APP，家属方只要打开APP，就能看到病人的照片，以及目前的治疗进展。

尽管取消了实地探视，但ICU外的谈话室，时不时会有医生与家属的沟通与对话。

“很多老年家属，不会用手机，我们就用IPAD拍下照片，在谈话室里展示给他们看。”曾妃说，如果遇上病人病情变化，需要及时调整治疗方案，医生也会随时打电话给家属。

显然，这需要医护人员付出更多的精力，但他们一直坚持着做好这件小事，“始终把病人和家属放在心中”。

看惯生死

却从不忘记如何去“爱”

采访得知，尽管ICU取消了实地探视，但其实陆建家人并未离开杭州。

妻子在视频中告诉我们，自陆建来到浙大二院治疗后，他们就在医院附近租住了房子。

“特殊时期，不能进病房探视，我们非常理解。医院也是为了病人好，为了我们好。”妻子说。

管床医生陈一冰（目前在武汉ICU驰援抗疫）介绍说，1月1日，这里的医护团队带着ECMO赶赴温州，将命悬一线的陆建接到了这里。经过1个多月的精心治疗和护理，1月31日，陆建终于被顺利地撤掉了ECMO。

“我们不敢想象，如果不来浙大二院，会是怎样的结果。”妻子含泪说道，“更让我们感激的是，这里的医生、护士，真的非常有责任心、爱心。他们，让我们很放心、很安心。”

陆建与家人视频

视频中，陆建的父母也不断“挤”到镜头前，表达对医护人员的感谢。在过去的两个多月，这个家庭历经了太多的悲伤、焦虑和辗转，而今，终于拨云见日。

在这个昼夜通明、有序忙碌的ICU里，医护人员从来不会忘记如何去“爱”。

在B区，有间儿童单人病房。在安装窗帘时，医护人员特意挑选了印有汽车、娃娃、星星等卡通图案的样式。“希望孩子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就能看到自己喜欢的风景。”曾妃说。

这里的医护人员，还会记住每位病人的生日。只要他的状态允许，ICU还会为他办个简单的生日会。一张贺卡、一串气球、一顿特别的晚餐……代表医护人员的美好祝福。

“我们这里还举办过一场金婚纪念的小庆典！”黄曼记忆深刻，2017年，一位80多岁的老人因颈椎骨折、多日肺部感染，被送到这里救治。老伴忍着严重膝盖积水带来的疼痛，几乎每日进来陪伴。

相濡以沫、生死相依的深情，让医护人员感慨、动容。悄悄地，一项计划在黄曼的脑海中诞生。

一日下午，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在ICU病房里轻轻回荡。1号病床的上空，一根绳子拉起了数十个彩色气球，还有“金婚快乐”的粉红色A4纸。两位老人在ICU里，度过了此生难忘的金婚之日……

看惯生死，依然热爱。这就是滨江综合ICU的故事。

后记

陆建在家人的陪伴下走出ICU

又是一个生命的奇迹。

2月18日，基本康复的陆建，在家人的陪护下，怀着激动、喜悦的心情，走出了综合ICU。家人还特地给医护人员留下一袋口罩，表达自己的谢意。“这个时候，送口罩的都是真爱”，或许，家人想表达的，就是这层含义。

我们难以想象，1月1日，陆建带着ECMO、被救护车送到滨江综合ICU时，等待他的，是生命体征稳定后，一场成功率只有30%的抢救性肺移植。而现在的他，肺功能已然恢复，无需移植，能陪着心心念念的女儿，去看春日的美丽风景。

文 | 浙大二院 宣传中心

编辑监制 | 浙大二院 宣传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