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请对中国医改保持信心|多肽链新年发刊词
作者| 多肽链创始人 严睿
2019就这样过去了,波澜不惊又暗流汹涌。
年末这些天,北京民航医院杨文医生被杀案沸沸扬扬,如果不是医生的社会形象和职业角色参杂其中,恐怕也不会引发如此大声量的讨论。
然而,流量时代最可恶的是关于杨文医生之死渐渐被我们各种声调所“消费”了,大V、KOL们此起彼伏的裹挟受众的情感,不过是在给自己描绘圣贤像。
杨文医生被凶手抹去生命的图景被四处传播,人血馒头就变成了一道流量盛宴。
无人关心死者家属的悲怆是否会被一次次的撕扯,无人诘问这样的传播是否会带来更大范围的社会心理暗示,暗示医患矛盾可以用如此蛮昧的方式了结。
更糟糕的是这起“杀医案”和这几年发生每一宗杀医案,几乎都会变成一场“罗生门”式的哀剧,一幕幕的不停播放。
医生的圈子里各种愤怒、哀鸣、悲戚,叹其不幸,怨己尤怜。但能改变什么?能改变多少呢?谁也说不清,最后只好开始科普各种防身自卫和心理调适的方法了,孱弱又无奈;
院方还是那个生冷的院方。在此等事情面前体制体系的稳定性压倒一切,容不得感情用事,即便很多人心里明白,这样的事情其实还会发生,但也只能祈祷不要发生在自己身边;
天下事,皆因利来利往。
行业和圈子之外,大V们只是考虑怎么利用公众的焦虑制造流量、变现流量。连“日本为什么没有杀医事件”都能做成付费的知识产品!
还有像方舟子这样的所谓“意见领袖”,他们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医疗行业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只消得把住民众对医疗体验的敏感点,发动群众斗医生,就能获取流量。
至于“大多数人”,无非焦虑的是自己的生存利益和资源占用。即便笃视了医者被残杀,也绝决会补上一枪自己看病的时候遇到医生的冷脸,所以必然事出有因。
每个人都明白但又不明白“生老病死”到底意味着什么。社会压力越来越大,把人也逼得越来越自私,谁都想得到最好的资源但又没几个人真正关心资源应该怎么配置。
关于医疗,这不是《奇葩说》,但这很奇葩说。
从不同人群的视角,我们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也似乎都能形成一个逻辑闭环。
问题在于,我们并不是生存在平行世界里的群体,我们的世界与我们环环相扣,尽管很多时候我们彼此对事情的逻辑判断是相悖的。
即便是同样的环境和圈子里,我们都能洞察到这种相悖。就比如,医疗服务是否要市场化、商业化,连医者都有明显的“善恶论”分歧。
当然,谁也阻挡不了历史的演进。就像2019年终会过去,2020年终会来到一样。
“杀医案”是系统性问题最尖锐的表现。至少说明了这套运行了几十年的医疗系统已经暴露出了足够明显的问题,必须要去变革、改革,以适应新的历史沿革。
系统性改革也不是一刀切的转轨或者是非判断题,它是需要由内而外,自上而下的协同推动改变。这是个极其复杂的过程,也必然会牵动各个方面的利益,所以也会充满争议。
可积极的信息也不少。比如前不久的4+7药品带量采购的谈判,博弈激烈,但结果还是各方利益相对均衡的。这是进步。
《我不是药神》这样的情节以及医患冲突的极端事件,实际上也是医疗圈里圈外互相打通过程中必然会出现的。好的是,关注的人多了,了解的人多了,自然改变的基础也就有了。
如果还像过去那般封闭,体制体系内的医生犹如庙堂里的泥菩萨一样,一边要普度众生,一边要提防自己受潮。越往后,信这庙堂里的高僧大德的民众也就会越来越少。
其实,自上而下的变革早就已经生成,毕竟我们引以为傲的医保覆盖率,世间罕有,但财政赤字负担与老龄人口社会结构的双项困局,已然让当局者下决心推进改革。这很明确。
而对于民间,老百姓在承接了资产价格高涨的同时,把身家性命早早押在了钢筋混凝土里。至于老有所养,似乎变成了听天由命的事儿。
现在中国的家庭代际之间,无不为从生有所养到老有所养的现实所焦虑。比起生有所养,老有所养似乎还可以再拖拖,可问题是大部分疾病都是代谢病、老年病。
未富先老的我们眼瞅更富有的日韩老人们还在开出租、送快递,掐着枝头算算这样的日子其实离我们不远。所以,我们能不去改变吗,能不去做些什么吗?
2019年已经翻篇了,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很多,不要因为行业不景气、资本不景气而沮丧,也不能因为杨文医生这样的案子而丧失对系统变革的信心。
既然,我们已经笃定了方向,要开放市场,要建立多层次的医疗服务供需体系,要在老龄人口社会压力呈现之前,让国民身体素质提升,疾病防患意识增强,那就停下抱怨和争论,去做吧。
只要,我们还相信今天比昨天好,明天比今天好,2020我们就更努力地拥抱变化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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