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医生：新冠新一轮突变，山雨已来？黑云压城？（2）

病毒“地球村”（25）|| 新冠新一轮突变，山雨已来？黑云压城？（2）

核心提示

本文从病毒面临的自然选择力、病毒的生活方式角度，与大家一起探讨病毒变异的总体方向和必然性、偶然性。

本文承接《健康界》上一篇小文章内容，上一篇小文章见以下链接：

https://www.cn-healthcare.com/articlewm/20210125/content-1184108.html

病毒面临的巨大自然选择压力

病毒面临着巨大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性”自然选择压力。

第一：病毒在体外干燥的自然环境中是晶体，不具有生命力，或者说病毒在体外生存能力很弱，在低温下可较长时间保留活力，但在自然状态下没有长时间体外生存能力。

——这是病毒面临的第一种“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性”自然选择压力。

第二：大多数正常人或者动物都有比较完善的免疫系统，在不断监视并清除异种蛋白质。

人体或动物的免疫系统时时刻刻在对不适合自己生存的东西（主要是由不正常蛋白质和核酸构成的东西，比如恶性肿瘤细胞、病毒或其它病原微生物）发挥免疫监视作用并通过适度的免疫应答清除掉体内这些坏东西，当然要同时要不停地监视和清除外来的、与人类不和谐的、能致病并可能致死的新冠病毒。

——这是病毒面临的第二种巨大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性”自然选择压力。

基于以上巨大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性”自然选择，作为遗传物质非常简单的病毒，总是先于宿主细胞进行或者被进行“适者生存性选择”。

病毒的生存方式

在以上两种巨大的“适者生存性”自然选择压力下，病毒形成以下生活方式：

第一：RNA病毒主要是通过不断高频变异来逃避宿主免疫系统的监视和清除。

这方面，季节性流感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季节性流感病毒在不停地通过高频基因突变、抗原漂移（Antigenic Drift）来“乔装打扮”自己，比较夸张一点的比喻是：病毒不停地用类似于“孙悟空的72变”或川剧的“变脸”方式来逃避宿主的免疫监视和清除，结果也可能是使得原有的疫苗作用减弱或消失，所以世界卫生组织（WHO）的专家们在不停地预测、监测流感病毒变异情况，以重新设计来年的疫苗。

流感病毒还能通过基因重组产生抗原转换（Antigenic Shift），这种大幅度的变异是导致流感每隔10多年数十年产生一次灾难性的全球大流行（Pandemic）的原因。

第二：DNA病毒常常和宿主共同生存、进化和消亡。

乙肝病毒是环状双链DNA病毒。

乙肝病毒DNA的表面抗原（HBsAg）基因（S区基因)可逆向整合到肝细胞的DNA中，随肝细胞DNA的复制而不断产生表面抗原，所以人群中有不少乙肝表面抗原阳性的乙肝病毒携带者。

第三：突变后的RNA病毒更趋向于选择新的宿主而不断适应新的环境。

艾滋病病毒、2003年的SARS病毒和这次的新冠病毒，就是进化了的病毒重新选择宿主的典型。

SARS病毒更是选择新宿主典型中的典型：前前后后波及30多个国家和地区、持续半年多的SARS病毒很快地“绝尘而去”，使某些科研机构的重大发现如“xxx药体外抑制SARS病毒”等还没有被派上用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SARS病毒并未消失，只是离开了人类，搬迁到了它们认为更舒服的、它们认为“性价比”更好的、更适应它们生存的某小区经济适用房里去住去了，也就是说，跳跃到某种其它生物身上去了——对病毒特别是RNA病毒来说，细胞就是它们赖以生存的“经济适用房”，它们本能地要选择最适合它们的“经济适用房”。

病毒变异的总体方向和必然性

以上病毒的几种生活方式也进一步说明：作为寄生物，病毒变异的总体方向是要和其宿主相适应，这是病毒变异方向总体上的必然性。

——悍匪们的生命力或生存力是不强的，因为太不和谐，他们很快就要被武警、特警或狙击手清除：和平时期，有几个太为非作歹、对许多人安全构成重大威胁的悍匪能够长期生存？

病毒和宿主相处，也是一个道理：致死性太强的病毒，自身生存力和生存空间也不会大，也不会太长久。

病毒变异中的偶然性

但病毒和人相适应这种总体必然性之中，有偶然性。在偶然之中，病毒的毒力变异和抗原性等变异，不一定都是往好的、与宿主和谐共处的方向发展。

比如：流感病毒可通过基因重配产生抗原转换（Antigenic Shift），这种大幅度的变异是导致流感每隔数十年产生一次流感大流行（Pandemic）的原因。

极端的、历史上“西班牙流感”的第二波，是RNA病毒变异后以“联合收割机”方式疯狂收割中青年人性命的典型。

据估计，持续1年多、横扫世界各地的三波“西班牙流感”导致了2,500-4,000万人死亡，是当今人们对新冠产生恐惧的主要证据和基础。

“西班牙流感”后100多年来流感大流行还有3、4次，虽然也是全球范围内的大流行，但导致的死亡和危害比“西班牙流感”要小很多。

需要指出的是：尽管新冠病毒和流感病毒同为RNA病毒，但从遗传物质核酸大小的角度看，新冠病毒是第二大的RNA病毒：病毒的基因组越大，就越稳定；在结构上，流感病毒和新冠病毒的差异很大，新冠病毒总体上要比流感病毒稳定，大幅度突变即抗原转换的可能性远“比节段性”结构的流感病毒小（这个问题稍后与大家一同专门探讨。）。

请等待：

新一轮突变，山雨已来？黑云压城（3）

（病毒变异的方式，病毒变异后的临床结果）

周鹏 ，男，临床医学博士、哲学博士，留美博士后、研究员，京东方（BOE）健康事业服务群心血管疾病专家、京东健康心脏中心特聘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