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牌”营销何时消停？又一家口腔医院紧急辟谣

01｜青岛市口腔医院发布公告

信网10月14日讯， "这几天陆续接到了十多个陌生的电话，上来就开始推销种植牙项目，非常烦。""他们的电话不是座机，而是不同的号码，所以我每次都接，就像闹钟一样。" "已经反复表示拒绝没有需求了，他们的骚扰电话仍然会持续不断地打进来。"近日，信网在社交平台上看到有市民发帖反映，称有机构及个人以"青岛市口腔医院""青岛口腔医院""青岛口腔中心"的名义，反复打电话、发短信等，推销口腔治疗项目和产品。部分市民表示，虽然意识到可能是推销，但面对花样繁多的促销信息仍然感到困惑。

对于"青岛市口腔医院"的电话套路，一位网友是这样描述的：一接通，前面的话术基本是先询问牙齿方面有什么具体需求，回答之后，电话就会立马介入一段AI语音，开始播放口腔平台的广告。

相比以前的买房卖房、贷款、教育培训等领域的骚扰电话，种植牙口腔医院的电话骚扰更为频繁。大部分市民反映，种植牙口腔医院的骚扰电话大约以两三天一个的频率打来，但也有一部分市民称他们每天都能收到。此外，种植牙口腔医院的电话骚扰似乎是"无差别的"，没有明确的目标人群。

不管是明确表示没有需求，还是利用手机系统拉黑阻拦，都挡不住骚扰电话不断打来。一位网友称，骚扰电话所用的号码，大部分时候都是"162"打头的虚拟运营商手机号，属地为山东青岛，每次号码都不一样，因此无法拦截。"而且这些号码都不能回拨，打回去要么无法接通，要么就提示是空号。"

网友们称，如果在接听骚扰电话的过程中，直接询问对方是哪家口腔医院，对方一直转移话题，不表明身份，或者模棱两可的说自己是"青岛口腔医院"的。只有明确表示自己缺了牙齿需要补种，对方才会继续下一步，询问市民所在区域并讲出骚扰电话的真正目的--为相应的口腔诊所揽客。据了解，这些假冒电话和短信内容主要涉及牙齿美白、种植牙、矫正等治疗项目，通常伴有各种优惠活动，目的是为自己的口腔诊所的项目进行推销。

10月10日，青岛市口腔医院发布声明称，从未通过电话、短信等方式向广大市民推送任何有关口腔治疗项目和产品信息、推荐医疗机构等，也从未委托过任何单位或个人从事此类活动。并且青岛市口腔医院提醒大家：广大市民如有诊疗需求，切勿轻信此类电话、短信，可通过官方渠道与医院沟通。

02｜ 口腔AI电话现象频繁被报道

这已经不是口腔AI电话推销第一次被报道了。

9月19日，新京报发文报道。家住东城区的冯女士只因在抖音上浏览了种植牙的相关视频，就接到了多家口腔医院的销售电话。其中，一家自称北京口腔医院(下称A)的销售，询问其是否有种植牙需求。确认过冯女士确有种植牙需求后，销售表示稍后会有医生助理联系冯女士具体报价。

大约3分钟后，冯女士接到了北京A口腔医院医生助理的电话。在了解冯女士的具体状况后，医生助理建议冯女士前往该口腔医院进行免费检查。

到达医院后，该医院助理借助集采的名义宣传其为"国家补贴"。吸引患者办理相关业务，且该行为不在少数。

9月6日，记者在网上检索种植牙信息，随后接到了北京B口腔医院的销售电话，尽管该销售在电话中未提及补贴内容，只表示目前该机构有周年庆活动，种植牙优惠力度很大。但在随后的微信沟通中，销售人员又告诉记者，该机构也有政府给的补贴。

更早之前，7月29日，上观新闻报道。在连续的几个月来，大量上海市民都频繁收到了类似的口腔AI骚扰电话。上海12345市民服务热线也收到了大量的投诉，投诉内容与青岛市口腔医院公告基本一致，相同的声音大量重复询问市民是否有口腔护理的需求，即使重复没有需求仍然会不断收到电话。而一旦检测到市民有人声应答，便会立即转为人工接待，引导顾客到店。

03｜ 背后产业链庞大

根据这些投诉，上观新闻记者顺腾摸瓜，根据电话提供的口腔门诊地址和市民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一家名为"瑞亭"的口腔诊所。而当记者与前台对接时，却发现该诊所并没有预留电话中提前预约好的看诊信息。前台工作人员在向记者解释，其连锁门诊所在的公司下设了"运营部"，有营销团队专门从事"电网营销"，负责打电话向有意向来就诊的市民发出邀约，预约成功的市民会录入系统。

通过所谓的"电网营销"，记者找到了一家"站优云"的网络公司。后续了解到，包括这家公司在内，上海还有多家企业专门帮助口腔门诊进行所谓的"AI外呼电推"业务，通过AI自动拨打市民电话，筛选出有口腔需求的客户，再有人工客服进行对接，获取客户信息，最后售卖给口腔诊所引导客户进行口腔治疗。通过这种方式，口腔可以高效获取客源，最终达到1：5、1：6的投产比，大大提升了接客效率。

然而这也给大量没有口腔需求，或者暂时没时间进行口腔诊疗的群众造成了严重骚扰，并且贩卖市民个人信息的事件严重性也不可忽视。

而从目前的已知信息可以得出结论，上海、北京和青岛三地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口腔AI电推泛滥现象。而仅靠上文这一家网络公司显然无法做到这种"成绩"，并且根据三地区市民提供的AI电话的语录和特点可以看出，三个地区的AI电话无论是从说话语气还是运营模式都具有高度的相似。

可得，这一产业链是互相贯通且遍布全国的。

04｜ 造成当下局面的根本原因

在这大半年来，围绕AI电推的口腔行业乱象被一一曝光，上到央媒官媒，下到地方媒体，无一不在报道。

而这些报道围绕的问题，可以总结为两大类。

频繁的电话骚扰和私立冒充公立

由此可以对这两现象进行逐一分析。

1、频繁的电话骚扰

根据已知报道可得，目前被曝光的频繁AI电推骚扰的城市主要为北上青三地，均为人口密集的发达城市，这也满足了AI电推的基本要求。足够的人口基数使得大范围的AI电推更有可能获得更多的客户样本。想象一下，如果是在基础设施不全面，人口不发达的地方实施AI电推，消耗更多的运营成本的同时，获客的可能性反而还会降低。

而在发达城市的口腔诊所，较于相对不发达的城市，也会有着新的问题。

竞争压力大，也就是内卷。

据资料显示，发达地区的口腔设施数要远高于其他地区。在人口基数固定的情况下，更多的诊所意味着平均利润的降低，并且由于近些年公立口腔的建设加快，使得民营口腔的生存空间进一步被压缩。

获客难度的加大使得一些口腔诊所走上了AI电推这条"歧路"。

2、私立冒充公立

而私立冒充公立这一现象，就不止存在于发达城市了。无论什么地方，只要当地设有相关公立医院，那么想要进行推销的门诊就有可能以xx（所在地区名）口腔医院的名号引诱客户上门。

而这一现象普遍存在于中小型口腔门诊，造成该现象的主要原因便是自身口腔招牌的不自信，希望通过"蹭流量"的方式获得更多的客户。

而两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其实是相似的，都是因为"卷"。

中小型门诊之于大型连锁口腔，就像民营口腔之于公立口腔，都是源于下层的生存空间被上层挤压。

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型连锁口腔有着更加深厚的底蕴，公立口腔更是国家管控运营，资金和人员储备更加稳定。下层的生存容错率低于上层，只能另谋出路。

两种现象说白了都是因为运营受阻，进行的不正规营销方式。这也与近几年的行业趋势相关，在前几年口腔行业的辉煌时期，几乎人人都能分一杯羹，鲜有口腔门诊会选择这种有可能造成负面影响的方式进行营销。

而如今包括口腔在内的各行各业都处在较为低谷的时期，等待未来的复苏。"大洗牌"趋势下口腔门诊为了生存又该如何应对。

我国是一个人口大国，各方报告中都显示，我国的口腔市场是非常巨大的，并且还有很多市场尚未开发。原因在于民众的口腔健康意识薄弱，加之口腔疾病的隐秘性，大部分国民都是等到症状十分严重，无法忍受的时候才会选择去看牙。因此提高国民的口腔健康意识，有可能才是打开中国隐藏口腔市场的"钥匙"。

在不进行违规行为的情况下，将目光下方，不再将视野放的过远过高，而是考虑开发临近的当地市场，磨练自身的技术，或许才是未来民营口腔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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