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被“点名”，种植牙到底招谁惹谁了？

近日通过各大媒体网站可以观察到，"种植牙"一词在这一两周疯狂被刷屏。上到中国广电总台、澎拜新闻等中央媒体，下到各级地方媒体，甚至是一些自媒体作者，都在疯狂地触碰种植牙领域。而且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偏负面的文字内容。

而"种植牙"的风波还未完全结束，"儿童过早矫治"的话题又再次被各大媒体推到了大众眼前。

如果身处口腔领域，或者较为关注口腔行业的人想必能察觉到，近期有关口腔行业的口碑在各大媒体的影响下，正在直线下滑，好像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口腔行业的"咽喉"。被这么多的口腔资讯刷屏，无论是业内还是业外都不禁发问

"口腔行业到底招谁惹谁了？"

01｜"种植牙"电话疯狂骚扰 上海市民集体举报

从目前一直的消息来看，"口腔行业招谁惹谁了？"这个问题的根源可以追溯到今年7月底。

7月29日，上观新闻发布了一篇名为《疯狂打电话骚扰上海市民的"种植牙口腔医院"，究竟是"哪一家"？》的文章，而这篇文章，可能就是引起各大媒体抨击口腔行业的"导火索"。

文章中写道，连续几个月来，大量上海市民都频繁收到了以上述话术开场的骚扰电话。同时，上海12345市民服务热线也收到了大量的投诉，显示市民们正不堪其扰："就像闹钟一样，每天都能收到一两个电话""有时候在开会、在开车，骚扰电话突然打进来，很尴尬""已经反复表示拒绝没有需求了，骚扰电话仍然会持续不断地打进来。"

打来的骚扰电话有什么特点？市民赵先生是这样描述的：一接通，前面的话术实际是一段女声的AI语音。如果AI语音播放完，市民这边没有发声，骚扰电话会自行挂断。而一旦检测到市民有人声应答，那头马上也会有人工介入。

根据这些投诉，上观新闻记者顺腾摸瓜，根据电话提供的口腔门诊地址和市民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一家名为"瑞亭"的口腔诊所。而当记者与前台对接时，却发现该诊所并没有预留电话中提前预约好的看诊信息。前台工作人员在向记者解释，其连锁门诊所在的公司下设了"运营部"，有营销团队专门从事"电网营销"，负责打电话向有意向来就诊的市民发出邀约，预约成功的市民会录入系统。

通过所谓的"电网营销"，记者找到了一家"站优云"的网络公司。后续了解到，包括这家公司在内，上海还有多家企业专门帮助口腔门诊进行所谓的"AI外呼电推"业务，通过AI自动拨打市民电话，筛选出有口腔需求的客户，再有人工客服进行对接，获取客户信息，最后售卖给口腔诊所引导客户进行口腔治疗。通过这种方式，口腔可以高效获取客源，最终达到1：5、1：6的投产比，大大提升了接客效率。

图源：上观新闻

然而这也给大量没有口腔需求，或者暂时没时间进行口腔诊疗的群众造成了严重骚扰，并且贩卖市民个人信息的事件严重性也不可忽视。

上观新闻在文中是这样评价："民营口腔诊所的业绩是好了，但这给上海市民带来了海量的电话骚扰，社会危害不容忽视。并且，放任这一现象发展，还会滋生一系列的"灰产乱象"。"

最终，大量的市民投诉电话引起了相关单位和媒体的注意，口腔行业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02｜中国广播电视总台发声

如果说上观新闻的这篇文章，是引起各方人士"围剿"口腔的起点。那么中国之声发布的这篇文章，就可以算是给了口腔沉重的"一锤"。

8月10日，中央广电总台中国之声发布了文章《模糊方案、捆绑消费……消费者反映种植牙踩坑，总台记者调查》。

图源：中央广电总台中国之声

总台发声，各家媒体更是争相转发，上到央视新闻、北京日报等权威媒体，下到和田网警等，都对总台的这篇文章进行了转发。传播力比起上观新闻的文章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AI电话是一个契机，一个切入口，将口腔行业这块"肉"，放到了媒体的"砧板"上。上观新闻的文章只是借由AI电话的由头，抨击了上海各家民营口腔为了提升业绩，不顾公众影响，对社会秩序造成危害的行为。

而广电总台的这篇文章，才是直击种植牙行业，或者说任何带有商业属性行业的核心

"消费"

全文使用了大量"多拔多种"、"打包价"等尖锐的字眼来抨击种植牙行业，指名道姓地指出了大众所认为的种植牙行业的"捆绑消费"、"价格不透明"做法。下文中更是提到采访了某位业内人士，其表示，医疗机构评估一颗牙是否需要拔有严格的标准。比如根管治疗时，如果某颗牙最后被判定需杀神经，还伴随有活动情况，但牙齿没有达到2级以上松动是不符合拔牙标准的。如果机构拔掉了不符合拔牙标准的牙，该机构便存在为多收钱或图省事的可能。直接将"乱收费"的帽子扣在了种植牙行业头上。

同时中国法学会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研究会副秘书长陈音江也表示，医疗机构为了获取经济利益故意模糊治疗方案，涉嫌侵犯消费者的知情权。

文章的标题和末尾均提到了"呼吁更透明的价格标准"。文章提到，敦促医疗机构公开价格信息、治疗方案、风险告知等内容，将服务项目的价格标准充分透明化，甚至还可以制定种植牙服务收费标准参考价目表，让患者更充分了解自己的病情和治疗方案，可以在市场上"货比三家"，自主选择医疗服务。摆明了要整治当前种植牙市场的消费现象。

至此，种植牙行业可以说彻底被盯上了

03｜紧接"种植牙"，"儿童过早矫治"又被点名

口腔肯定也不只有种植牙一个业务

种植牙的热度还未消散，儿童整牙又被拎了出来

8月12日新华社发文《低龄儿童整牙热调查》。文中调查了广西壮族自治区妇幼保健院口腔科，资料显示该院口腔科近期每月接诊患者约2000名，其中0至3岁的儿童约占35％，4至10岁的约占35％。

记者在部分社交平台看到，关于儿童正畸的"种草"笔记、体验心得信息繁多，点赞量动辄上万。不少等待面诊的家长表示，这类信息铺天盖地，一些机构宣称"整牙必须尽早""越早矫治效果越好"，加剧了他们对孩子容貌的焦虑。多位家长向媒体反映，机构按治疗的不同阶段收费，每阶段少则几千元，多则数万元，"一套下来肯定过万元，治疗期间如果出现新的情况还要再加价。"

对此新华社也表面了态度，"过早矫治可能会适得其反"。这一观点也受到了群众和其他媒体的支持，多家媒体对此发声。

下文明确表示对于该类现象，需要"规范行业秩序 ，禁止违规操作"。同广电总台一样，两大媒体均表明了呼吁整治行业规范的态度，也提供了多种方案和举报渠道，为群众出谋划策。

04｜利害关系平衡受损

先是"AI电话骚扰"，再到"多拔多种"，至现在的"过早矫治"。

从这两周的资讯来看，各大媒体似乎达成了一种"一致对口"的共识。中央媒体两周内连续"声讨"口腔行业，各级媒体也纷纷支持。

为什么会造成现在这种舆论风向呢？

从源头来看，很大的原因便是利害关系平衡受损，引起了"民愤"。

从最开始的AI种植牙电话开始，便是因为这些电话大量地骚扰了上海市民的生活，遭到了举报，从而引起各机关和媒体对于种植牙行业注意。虽然AI电话不至可以用于口腔行业推销，而且AI电话对于市民在口腔门诊内部的消费也没有直接影响。但是枪打出头鸟，既然是你们先被查到，那便一查到底。近几年资本入局口腔，口腔行业必然不可能让媒体"无话可说"。便开始了这次的全民围剿。

虽然文章中的目标不一致，但是广电总台和新华社的两篇文章都有个共通点，以"民"为核心。

两篇文章虽然一篇内容是种植牙，一篇是儿童矫治，但是文章的总体架构都是先以市民采访为开头，提出了民众的诉求，再以此为基础展示自己的调查结果，最后表明自己的态度并提出解决方案。

由此可以看出，三大文章都是因为市民认为自身的利益受到侵犯，从而诞生的文章。

那么，市民的利益到底有没有口腔行业被侵犯呢？

有，但又没有

单从AI种植牙电话这一事件，市民的利益是有受到侵害的，这是不争的事实。而"种植牙"和"矫治"两个角度，群众和企业不同视角有着不同的看法。群众认为一颗小小的牙齿种植，成本才多少，种植下去却花费几千上万元，是一个"暴利"的行业。而口腔企业则认为，自己开设门诊采购设备，费时费力培养医生，都是自己经营的成本，而这些成本都需要叠加到给患者牙齿上，才能维持自己的经营。

正是这些信息的不对等，造成了"民愤"的局面。

这也是我国的国情

我国是一个拥有14亿人口的人口大国，正处于发展中国家阶段，大部分民众对于口腔认知较为浅薄，缺乏口腔管理的意识。加之近期经济还处在逐渐恢复状态，民众没有富余的时间和经济用于管理自己的口腔，对于一个自己暂时不需要的行业，便没有过多的好感。而一旦出现一些负面的资讯，便会造成舆论一边倒的局面。

但是口腔行业一定是不可缺少的。

即使现在口腔负面消息频出，但仍有不少民众依靠种植牙和正畸改善了自己的生活。老年人依靠种植牙重新获得了咀嚼的能力，得以重新感受食物的本味，说话更加利索，享受完整的生活；青少年通过矫治可以自信露齿微笑，不在自卑于不齐的牙齿，获得真实的笑容。这些都是口腔行业给民众带来的利益，同样也是不争的事实。口腔本质上是一个造福民众的行业，不能因为部分无良商家的作为而将这个行业全盘否定。

口腔是一个需要沉淀的行业。在中国的历史也有超过百年，期间经历过辉煌，也遭遇过下跌。在时代的潮流中，多家企业起起落落，只有拥有口碑的企业才能屹立不倒。

"我曾踏足山巅，也曾跌落低谷，二者都使我受益良多"。相信经过时代的洗礼、公众的监督，口腔行业在未来会迎来一个全新的面貌，更好地为民众带来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