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stleman病

2023
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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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应用于Castleman病治疗的靶向IL-6的药物除了抗IL-6单克隆抗体司妥昔单抗(Siltuximab)外,还有抗IL-6受体(IL-6R)单克隆抗体托珠单抗。

Castleman病(Castleman disease,CD)是巨大淋巴结病或血管滤泡性淋巴结增生症。它是一种淋巴结过度增生,炎症反应相关的罕见病。根据临床表现和病程,CD主要分为2个亚型。单中心CD (UCD):一种累及单个淋巴结的局限性疾病。多中心CD (MCD):一种全身性、进行性且可致命的疾病,伴有多部位淋巴结肿大。

其中MCD又可以分3个亚型:  POEMS(   polyneuropathy,organomegaly,endocrinopathy, monoclonal gammopathy, skin changes, POEMS)相关MCD,HHV-8相关MCD(HHV-8 MCD),及HHV-8阴性/特发性MCD(iMCD)。最近报告了介于UCD和MCD之间的中间型CD。在我国《第一批罕见病名录》中,Castleman病(Castleman disease,CD)序号16,(ICD-10-CM D47.Z2)。

本病以一名美国内科医生本杰明·卡斯特曼(Benjamin Castleman)的名字命名。他在20世纪50年代首次对本病进行了报告。虽然本病不是一种癌症,但在淋巴细胞中的表现类似淋巴瘤。淋巴系统中细胞异常过度生长的状态称为淋巴增生性疾病。一些CD患者可能最终发展为淋巴瘤。

据世界卫生组织报告,美国每年约有6,500-7,700 例CD 病例;其中75%是UCD。在日本,CD 总发病率相似,但MCD占70%,UCD占 30%。中国的发病率不详。

目前发病机制不详,但对于多中心CD,人类疱疹病毒8型(HHV-8)和其他可能的感染以及人体免疫系统的问题都可能导致Castleman病。

UCD的发病年龄通常发生在20-30岁,MCD的发病年龄为40-60岁。各种形式的CD都可能出现在儿童时期,已报告病例在1岁至20岁之间发生,无性别差异。儿童中UCD比iMCD更常见(约75%的病例)。仅有11例儿童KSHV-MCD病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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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KSHV-MCD 和其他 KSHV 相关疾病的常见致病机制

带有卡波西肉瘤(KS)病毒(KSHV)感染的 B细胞浆母细胞的淋巴结滤泡示意图。这些细胞表达 KSHV 裂解蛋白,一些细胞表达细胞表面受体CD20。KSHV 阳性浆母细胞还表达大量的人 IL-6hIL-6)和病L-6(L-6)。据推测,这两种细胞因子都可以反过来诱导其他细胞 (如,淋巴结中的浆细胞)分泌血管内皮生长因子 (VEGF),或者KSHV 感染的细胞本身表达 VEGF90。然后,VEGF 可以诱导存在于淋巴结中的内皮细胞增殖并在前馈环中分泌更多的hlL-6,从而增强淋巴结中B细胞和内皮细胞的增殖。在 KSHV多中心 Castleman 病(MCD) 和其他KSHV相关疾病中也观察到其他细胞因子水平升高,例如L-10、IL-1和适了毒编码的蛋白质(未显示)促进几种淋巴样增殖的发展,尤其是原发性渗出性淋色瘤及其变体。

UCD以浅表单一部位淋巴结肿大或腹腔、腹膜后肿物起病,其灶范围局限,临床表现多程惰性,通常不伴有全身性症状。可通过手术切除达到根治效果,也可以结合局部放疗,远期预后良好。

MCD则多表现为全身淋巴结肿大,可伴有发热、盗汗、体重下降、肝脾肿大等症状,还可合并副肿瘤综合征,预后不佳,5年生存约55-77%。

iMCD同样存在异质性,一部分患者症状轻微,而一部分患者则发展为威胁生命的细胞因子风暴、器官衰竭和死亡,提示存在不同亚型。特殊类型患者表现为血小板减少(T)、水肿(A)、发热(F)、骨髓网状纤维增多(R)和器官肥大(O),但γ-球蛋白水平正常,称为TAFRO亚型,临床症状更重预后更差,具有更严重的临床症状和更差的预后,血清中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水平异常升高而IL-6升高不明显,提示疾病存在多个趋化因子/细胞因子驱动。

有多种疾病(包括恶性肿瘤、感染性疾病及自 身免疫性疾病等)也会伴发淋巴结的“Castleman样”病理改变。因此,诊断CD的第一步是排除可能会 伴发类似 CD 淋巴结病理改变的相关疾病[1] ,包括 (但不限于)感染性疾病(如 HIV、梅毒、EB 病毒感 染,结核等)、肿瘤性疾病(如 POEMS 综合征、淋巴 瘤、滤泡树突细胞肉瘤、浆细胞瘤等)、自身免疫性 疾病(如系统性红斑狼疮、类风湿关节炎、自身免疫 性淋巴细胞增生综合征等)。 诊断CD的第二步是根据全身查体及影像学检 查明确淋巴结受累范围,将患者分型为 UCD 和 MCD。对于 MCD 患者,可根据淋巴结组织病理的 LANA-1(latency-associated nuclear antigen 1)免疫 组化染色和(或)外周血中HHV-8 DNA检测结果判 断是否为HHV-8阳性,如果前述两项检测中任一项 阳性,诊断为HHV-8阳性MCD;若无HHV-8感染证 据,则诊断为HHV-8阴性MCD。 对于 HHV-8 阴性 MCD 患者,需进一步明确是 否为iMCD。

诊断iMCD需要满足以下两条主要标 准、至少两条次要标准(其中至少一条是实验室标 准),且排除前文所述可能会伴发类似CD淋巴结病 理改变的疾病。 

主要标准:

①淋巴结病理符合CD;

②肿大淋巴 结(短轴≥1 cm)≥2个淋巴结区域。 次要标准:分为实验室标准和临床标准。

实验室标准包括:

①C反应蛋白>10 mg/L或红细胞沉 降率>20 mm/1 h(女性)或15 mm/1 h(男性);

②贫 血(HGB<100 g/L);

③血小板减少(PLT<100×109 /L) 或增多(PLT>350×109 /L);

④血清白蛋白<35 g/L; 

⑤估算肾小球滤过率(eGFR)<60 ml·min-1 ·1.73 m-2 或蛋白尿(尿总蛋白>150 mg/24 h 或 100 mg/L); 

⑥血清IgG>17 g/L。

临床标准包括:

①全身症状: 盗汗、发热(>38 ℃)、体重下降(6个月下降≥10%) 或乏力(影响工具性日常生活活动);

②肝大和(或) 脾大;

③水肿或浆膜腔积液;

④皮肤樱桃血管瘤或 紫罗兰样丘疹;

⑤淋巴细胞性间质性肺炎。 诊断为 iMCD 的患者,还应进一步分为iMCD非特指型和iMCD-TAFRO亚型。诊断iMCD-TAFRO亚型需要符合以下所有主要标准和≥1个次要标准。

主要标准:

①≥3个TAFRO相关症状(TAFRO相关症状包括:血小板减少、重度水肿、发热、骨髓纤维化、肝脾肿大);

②无明显外周血免疫球蛋白升高;

③淋巴结肿大不明显。

次要标准: 

①骨髓中巨核细胞不低;

②血清碱性磷酸酶升高但 转氨酶升高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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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别诊断包括自身免疫性疾病[IgG4相 关 疾 病(IgG4RD)、类风湿性关节炎、系统性红斑狼疮、 成人Still病]、肿瘤性疾病(淋巴瘤、滤泡树突状细 胞肉瘤、腹膜后肉瘤、副神经节瘤、肉瘤、血管外皮 细胞瘤、支气管腺瘤、神经纤维瘤、胸壁肿瘤、神经鞘瘤)、感染性疾病(HIV、EB病毒、巨细胞病毒、结核、弓形虫病)。临床上关于iMCD和IgG4RD的鉴别诊断问题一直存在争议。2017年CDCN制订的iMCD诊断共识中,认为iMCD的诊断应优先于IgG4RD,这一方面是为了国际交流的需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iMCD的治疗更积极,更有利于患者病情的控制及预后改善,但后续相关争论并没有终止。2020年IgG4RD的修订整合诊断 (revised comprehensivediagnostic,RCD)标准发布,这一诊断标准也将 MCD列为IgG4RD的排除诊断,也就是说,如果可以诊断为MCD,则原则上不要再诊断为IgG4RD。

UCD的预后良好,5年生存率超过90%,几乎不影响远期生存。但合并副肿瘤天疱疮和闭塞性 细支气管炎的UCD患者预后差。 iMCD预后较差,文献报道的5年生存率仅51%~77%。

对于iMCD,可借鉴国际 Castleman病协作网络(Castleman Disease Collaborative Network,CDCN)的危险度分层体系,符合下述5条标准中2条及以上则考虑重型iMCD,否则为非重型iMCD:

①美国东部肿瘤协作组(ECOG)评分≥ 2分;

②eGFR<30 ml/min;

③重度水肿和(或)腹水、胸水、心包积液;

④HGB≤80 g/L;

⑤肺部受累或伴气促的间质性肺炎。

关于CD的治疗,国内外CD研究组织近期也发布了相关共识。UCD治疗首选手术切除,绝大多数患者可长期存活,复发少,术后患者症状和体征可完全消失。少数情况下,UCD由于病变大小和位置而无法切除,治疗方式取决于临床症状和类型(压迫型与炎症型)。其中无症状患者UCD病变生长可能非常缓慢,可无需干预,长期监测。对于因邻近结构受压而出现症 状的不可切除UCD,建议首选利妥昔单抗含或不含糖皮质激素治疗,后期可采取手术切除或放疗;出现炎症性症状且不能手术切除的患者治疗同iMCD。MCD治疗包括激素、细胞毒性化疗、单用或联合利妥昔单抗化疗、抗IL-6靶向治疗、免疫调节治疗和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ASCT)。

HHV8-MCD患者 一线治疗首选以利妥昔单抗为基础的治疗,将5年总生存率从33%提高到90%,可使所有复发患者再缓解,也可降低HHV8相关淋巴瘤的风险。MCD合并POEMS综合征或骨硬化和周围神经病变患者,采用标准骨髓瘤治疗方法,最佳方案是大剂量化疗联合ASCT。一项关于34例行ASCT治疗的MCD患者 (其中14例符合POEMS-MCD)回顾性研究发现,所有患者至少达部分缓解,其中大多数 患者达完全缓解。对于不适合进行ASCT患者,可考虑其他骨髓瘤治疗方 法,如美法兰、环磷酰胺、来那度胺、沙利度胺、硼替佐米、卡非佐米和CD38单抗,均有相关病例报道。不论疾病严重程度,建议所有iMCD患者首选抗IL-6靶向治疗。司妥昔单抗是一种抗IL-6抗体,也是唯一被FDA批准用于治疗iMCD的药物。iMCD患者中开展的一项关于司妥昔单抗的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研究显示,司妥昔单抗组34%患 者产生持久的临床学和肿瘤学缓解,而安慰剂组缓 解率为0。还有研究证实,高免疫球蛋白、CRP、纤维蛋白原和低血红蛋白水平与治疗效果呈正相 关。妥珠单抗是一种抗IL-6受体抗体,靶向可溶性和膜结合的IL-6受体,在日本被批准用于iM-CD,目前临床已有个案报道。在抗IL-6治疗过程中,病情评估依据血红蛋白、血沉、CRP、白蛋白和临床症状。 对于抗IL-6治疗无反应的非严重iMCD患者,可考虑使用糖皮质激素、利妥昔单抗、沙利度胺、来那度胺、硼替佐米、环孢素、西罗莫司、干扰素等治疗。近一半患者使用糖皮质激素可获得缓解,但易复发,且增加感染风险。我国近期报道的关于25例初发iMCD患者口服沙利度胺、环磷酰胺和泼尼松治疗的Ⅱ期临床试验显示,48%患者达24周以上的肿瘤学和临床症状学缓解。

对于仅有轻微iMCD症状的患者,利妥昔单抗是替代治疗的一线方案,也 是抗IL-6治疗失败的二线方案。对于病情严重的患者,无论是否符合iMCD-TAFRO诊断标准,一线治疗方案仍建议抗IL-6靶向治疗联合使用大剂量糖皮质激素。一旦出现进展性器官功能衰竭,启动细胞毒 性药物化疗。 对于严重难治性iMCD患者,需要采取强化治疗方式抑制炎症因子/趋化因子风暴,使用淋巴瘤或骨髓瘤治疗方案联合细胞毒性化疗可能非常有效。最近关于 mTOR 和JAK抑制剂在高度难治性 iMCD患者中治疗有效的报道引发了学者的关注,进一步研究iMCD中mTOR、JAK-STAT和其他信号通路及细胞因子的增加可作为潜在的治疗靶点。iMCD-TAFRO是一种相对较新的亚型,抗IL-6治疗、钙调磷酸酶抑制剂(如他克莫司) 和其他免疫调节药物(如西罗莫司)治疗可能有效,但没有真实数据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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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24日,萨温珂(SYLVANT,注射用司妥昔单抗)已正式在中国商业化上市,将真正开始惠及中国患者用于治疗人体免疫缺陷病毒(HIV)阴性和人疱疹病毒 8型(HHV-8)阴性的多中心Castleman病(MCD)成人患者。萨温珂是一款单克隆抗体,可阻断白细胞介素-6(IL-6)活性。IL-6是一种多功能细胞因子,在Castleman病发生发展过程中起到核心驱动作用。萨温珂已在多个国家和地区获批用于治疗人体免疫缺陷病毒(HIV)阴性和人疱疹病毒8型(HHV-8)阴性的多中心型Castleman病(MCD)患者。iMCD是一种罕见、危及生命的衰竭性淋巴组织增生疾病,可引起免疫细胞异常过度生长,与淋巴瘤有许多相似的症状和组织学特征。

根据2018年国际Castleman病协作组(CDCN)诊疗共识,无论疾病严重与否(非重型和重型),均推荐iMCD患者使用抗IL-6单克隆抗体司妥昔单抗作为一线治疗。2021年版中国临床肿瘤学会(CSCO)淋巴瘤指南将司妥昔单抗作为治疗iMCD的I级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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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6 靶向治疗应用于 Castleman 病治疗:从基础到临床

司妥昔单抗是一款抗IL-6的人鼠嵌合免疫球蛋白G1κ(IgG1κ)型单抗,可以高亲和力地结合人可溶性IL-6,阻断IL-6与IL-6R的结合,抑制其与gp130形成六聚体信号传导复合物,即通过中和IL-6的效应而缓解iMCD的常见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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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iMCD治疗方案中,司妥昔单抗的循证证据最多、纳入患者例数最多,证据级别较高;而且支持司妥昔单抗适应症批准的循证证据是目前iMCD治疗领域唯一一项随机、双盲、对照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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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iMCD治疗方案临床研究类型及入组人数比较

2005年至今,司妥昔单抗在全球范围内共进行了3项关键临床研究:I期安全性及剂量探索研究、II期临床疗效研究和长期安全性拓展研究(入组患者来自I期及II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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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妥昔单抗全球关键临床研究概况

目前应用于Castleman病治疗的靶向IL-6的药物除了抗IL-6单克隆抗体司妥昔单抗(Siltuximab)外,还有抗IL-6受体(IL-6R)单克隆抗体托珠单抗。托珠单抗目前仅在日本被批准用于治疗MCD。

两者虽然均靶向IL-6与其受体的结合,但作为位点不同。司妥昔单抗与IL-6结合的亲和力高于IL-6与IL-6R结合亲和力,使得IL-6R不太可能与司妥昔单抗竞争,拮抗效果强;而托珠单抗与IL-6R的亲和力低于IL-6与IL-6R结合亲和力,所以托珠单抗与IL-6R的结合可能被体内IL-6竞争性拮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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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妥昔单抗与托珠单抗作用机制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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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妥昔单抗与托珠单抗在Castleman病治疗中的区别

Dispenzieri A, Fajgenbaum DC. Overview of Castleman disease. Blood. 2020 Apr 16;135(16):1353-1364.

中国Castleman病诊断与治疗专家共识(2021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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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妥昔单,淋巴结,Castleman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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