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带头人（十三）——风湿科舒强：拨云见日 探索风湿奥秘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这是对风湿科临床诊疗工作最形象的描述。山东大学齐鲁医院风湿科主任舒强就像是在一场大型竞赛中比拼的热门选手，看诊时大脑在飞速运转，天南海北到来的患者，就是亟待解答的最新考题。交杂关联的疾病下，每一个症状都有属于它们的特点，医生的职责就是在解题过程中抽丝剥茧，求以真相，帮助患者达到病情平稳，长期缓解。

风湿病学是一门年轻但是发展迅速的学科，基础免疫学的概念知识扩展，生物医药技术的突破，日新月异不断涌现的新型生物制剂和靶向药物，它们是治疗疾病改变患者命运的重磅“武器”，但也是充满风险的“核武器”。战胜风湿病不仅考验着医生的专业知识，更要求医生与时俱进，时刻保持着应对疑难杂症的能力，而舒强一直在为此不懈努力着。

教学相长 患者是医生最好的老师

在全国各地的医院中，风湿科经常是“疑难杂症”的汇集地，它常常隐藏在其他科室所属的临床表现背后，患者的病痛难以用某个系统疾病来解释，貌似杂乱无章，实则由共同的免疫紊乱引发。

在山东医科大学读书时，舒强也曾在选择做一名研究型教师还是一名临床医生之间纠结。但在医院实习期间，她感受到了临床医学的强大魅力，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患者从不是教科书上的千篇一律，患者病情的变化就是最生动直接的疾病知识库。

这些年间舒强向患者学习，摸清疾病规律，总结药物特征，从不拒绝疑难危重症患者，积累了大量的临床经验。科室里的床位，似乎没有空下来的时候，而舒大夫的号，也到了“一号难求”的地步。患者喜欢耐心细致的舒强，为此不惜千山万水来到齐鲁医院，就仿若见到了她，痊愈的曙光就已经亮了起来。

作为医生，舒强从不懈怠对知识的渴求。风湿性疾病是涉及全身各系统多脏器的自身免疫疾病，风湿科就是内科多专业免疫问题的汇聚，要求医生有全局观、整体观，辩证动态地看机体免疫平衡，调整治疗侧重点。同时，医生、医疗组、学科要有开阔的视野，保持对其它系统疾病的好奇心和学习动力，要多与相关专业切磋交流发现自己的诊治盲区，取长补短增加攻克疑难杂症的“通关”经验值。因此，舒强建立了与心内、呼吸、肾内、神内、妇产、生殖、骨科、影像等多专业医生合作的绿色通道和 MDT 团队，在齐鲁医院百年传承和新时代快速发展的航船上，一次次演绎不畏困难齐心合力救治危重症的故事。

在临床工作中，舒强积极构建多个风湿病的真实世界研究队列，牵头开展了 3 个山东省多中心临床研究和多个单中心长程随访。建立患者随访管理群，进行患者教育和慢病管理，帮助患者规范诊治，长期控制病情。尤其是在新冠疫情期间，使用免疫抑制剂的患者因无法面诊非常焦虑，舒强带领同事们举办多次患教会，讲解疾病知识、药物调整，进行互动问答，极大纾解患者的紧张无助感，及时帮助绝大部分患者顺利度过危险期。

山东大学齐鲁医院自 1987 年创建风湿病学专业，逐步发展为医疗、教学、科研一体，专业门诊、病房和风湿病学实验室相互支撑，诊断治疗技术设施齐全的完整体系。目前成为“国家风湿病临床研究中心共建单位”和“类风湿关节炎诊治示范单位”，也被国家骨科与运动康复临床医学研究中心评为“脊柱关节炎一体化诊疗项目示范单位”。

剥丝抽茧 解密一个又一个真相

与风湿类疾病的对抗，更像是一场解迷，医生需要在层层迷雾中寻找本质的真相，确定核心治疗方案。舒强记得创建齐鲁医院风湿科以及山东省风湿病事业的李兴福教授曾经多次引用“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又是山”来解读风湿科医生在实践中认识疾病特征、发展规律和鉴别诊治的思维过程。

与其它疾病不同，风湿病的诊断方法为“分类诊断”，需要医生熟悉不同疾病之间的交叉共性，提取个体的核心特点、谨慎剥离不相关信息，有理有据进行诊断和活动度判断。打个比方，对于一个经验不足的医生来说，出现关节肿、血沉快，很快会考虑“类风湿关节炎”。而经验丰富的医生则会再去问是否有银屑病、虹膜炎，因为症状背后可能隐藏着另一种疾病，即“看山不是山”。而对一个初始症状不明显、不典型或者罕见亚型并发症，也许要经过住院仔细排查，甚至一段时间的治疗尝试后才显现出与最初拟诊断相似的本来面目，即“看山还是山”。

在风湿疾病领域中，流传这样一句话，即“同病异形、同形异病”，随之而来的治疗也会具有“同病异治、异病同治”的特点。舒强用通俗的语言做了一个比方，“比如关节疼，每个人原因可能不一样，比如老年男性是痛风，体力劳动者是骨关节炎，而某些女性的就是类风湿关节炎，青少年则可能是强直性脊柱炎。”

即便在病痛中具有共同的抗体特征，也有可能是同一个病的不同亚型或者不同层次。在治疗上，也会因人而异，同一种疾病，有人可能是某些免疫细胞的问题，有些人有免疫炎症因子，或是存在某些抗体，所以同一个疾病，每个人的治疗方案又有所不同。

另一方面，风湿病的诊治不是一劳永逸，需要医生针对患者失调的免疫细胞、炎症因子进行个体化治疗，而常用的激素和免疫抑制剂治疗后患者往往又和血液病、移植患者一样处于免疫缺陷状态，容易继发各种感染和代谢紊乱。因此每次门诊、查房，都需要不断询问新发情况、搜集证据进行鉴别、调整治疗策略的复杂思维过程。遇到病情复杂治疗矛盾的患者，医生都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如果能拨云见日，解密真相，也就找到了解开此次症结所在的钥匙。风湿科查房的“站功”，就是一次次“病床边的考题作答”。

探索创新 造福更多风湿病患者

风湿免疫类疾病累及全身。数十年间，舒强看见了疾病给人们带来的人生转变，她见过青年女性在步入婚姻殿堂前确诊红斑狼疮，见过高考前夕确诊风湿病甚至想过轻生的学生，见过因为激素药物发胖而变得不再快乐的年轻女孩。

“这破坏了患者原有的人生规划。”眼见着患者们的苦楚，舒强对此感同身受，她帮助孕期妈妈顺利生下孩子，开导失落女孩，“慢病需要时间，我们会让你好起来的。”在治疗中，舒强努力减少药物对患者的影响，并不断地开展新药临床试验和真实世界研究。

走在科室里，能看见临床药物实验密密麻麻的专用柜。舒强解释，有一定数量的患者，因为困难无法使用最新型药物，或是现有的医疗技术无法解决疾病，很多患者就转变成志愿者来参与临床研究。这对我国医药进步的促进作用非常大，同时也为患者提前使用最新方案尽早控制病情提供了新途径。

在李兴福教授、刘花香教授的带领下，2001 年科室获得国家新药临床研究基地资质，所有医师均接受临床药物试验的培训并获得合格证。科室持续参与国内和国际多中心临床试验 40 余项，承担多种创新药物 Ib 临床研究，造福更多的风湿病患者。

近年来，风湿科承担和完成各类国家及省级课题 20 余项，其中包括国家“十一五”计划课题子课题 2 项，卫生部课题 1 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3 项。国家专利 4 项。其中，舒强承担了山东省自然科学基金、教育部留学基金委、深圳科创委课题、山东大学多项课题，获得山东科学技术进步奖三等奖，山东医学科技奖二等奖各一项，被授予齐鲁医学院“齐鲁医学优秀教师”称号。近三年来，舒强团队向欧洲风湿病会议（EULAR）投稿并录用 9 篇，2023 年团队在中华医学会风湿病年会上进行中英文发言，并进行 6 篇会议壁报交流，多项研究结果得到同行的认可。

此外，风湿科还负责山东大学医学院本科生、研究生、7 年制、8 年制和留学生班的医疗教学、临床见习和实习任务，作为山东省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基地，每年培训全科医师和风湿科专科医师 50 余名，为国内培养了大量风湿免疫专业人才。在科室工作二十多年的舒强医生，在前辈的帮助指导下不断积累经验，见证科室一步步成长壮大，引领危重症风湿病亚专科不断发展。她带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学生，安排学生规律跟诊学习专科知识，同时管理专病患者群。

舒强觉得，自己和病人的关系，永远不是施恩者和获得者的关系，他们互相信任，共同学习。“我希望他们能感受到我的关爱，而不是冰冷的治疗。”舒强说，未来她希望科室持续壮大，人才辈出，患者的疾病早早治愈。

来   源：党委宣传统战部

作   者：王   磊、高丹璎

责   编：刘   艳

审   核：李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