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灰糖丸的诞生、暂退和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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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小儿麻痹症，一些人会想到美国第32任总统罗斯福，《2001太空漫游》的小说和剧本作者亚瑟·查尔斯·克拉克爵士…

罗斯福总统/百度百科TA说

但对于60年代以后出生的中国人来说，大部分都会想到儿时曾经吃过的     白色糖丸。2019年1月2日，糖丸的研发者、92岁的病毒学家顾方舟因病逝世。直到这时，很多人才第一次认识了这位了不起的“糖丸爷爷”。

脊灰爆发，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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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麻痹症的医学名叫脊髓灰质炎（简称“脊灰”），是一种急性病毒性传染病。人们发现，早在公元前1500年，古埃及的祭司石雕上的祭司右腿比左腿短而细，右足呈马蹄状。这个“跛足祭司”实际上就是得了小儿麻痹症而遗留跛足的病人。

脊髓灰质炎病毒专门侵害脊髓前角中的运动神经细胞，这种神经细胞呈灰色，所以称为脊髓灰质炎。患者多见于5岁以下的小儿，而且可出现下肢瘫痪，故也称为小儿麻痹症。

此病多流行于夏秋季，传染源为患者和病毒携带者，其中，隐性感染及无瘫痪型患者占感染的90%以上，且不易发现。病后1周内患者可自咽部分泌物排出病毒，经空气飞沫传播。病后4-6周（偶可数月）可自患者粪便排出病毒，经粪——口（消化道）途径传播，此为本病的主要传播方式，健康儿童如与病儿或病毒携带者密切接触，其带有病毒的类便污染了手、用具、玩具、食物而受到感染。

脊髓灰质炎在国内的暴发发生于1955年，当时江苏南通有1680人突然瘫痪，大多为儿童，466人死亡，随后迅速蔓延，青岛、上海、济宁、南宁……一时间，全国闻之恐慌。

临危受命，研发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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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顾方舟临危受命，从患者的粪便中分离出脊髓灰质炎病毒并成功定型，还发表了《上海市脊髓灰质炎病毒的分离与定型》。这项研究，是我国首次用猴肾组织培养技术分离出病毒，并用病原学和血清学的方法证明了I型为主的脊灰流行。以此研究为标志，顾方舟打响了攻克脊灰的第一战。

1959年3月，顾方舟一行人去苏联考察学习脊灰疫苗的情况。当时，“死”“活”疫苗两派各持己见，争执不下，我国选择哪一种是对的，没有人能解答。若决定用死疫苗，虽可以直接投入生产使用，但国内无力生产；若决定用活疫苗，成本只有死疫苗的千分之一，但需回国做有效性和安全性的研究。根据经验的累积和现实的考量，顾方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国不能走死疫苗技术路线，要走活疫苗技术路线。

不久，卫生部就采纳了顾方舟的建议。1959年12月，经卫生部批准，中国医学科学院与北京卫生部生物制品研究所协商，成立脊灰活疫苗研究协作组，顾方舟担任组长，进行脊髓灰质炎疫苗的研究工作。

以身作「试」，以子验「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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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舟制订了两步研究计划：动物试验和临床试验。经过一番波折通过动物实验后，进入了临床试验阶段。按照顾方舟设计的方案，临床试验分为Ⅰ、Ⅱ、Ⅲ三期。Ⅰ期临床试验主要观察疫苗对人体是否安全，有无副作用，只需少数人受试，但这却意味着受试者要面临未知的风险，顾方舟毫不犹豫地作出自己先试用疫苗的决定。冒着可能瘫痪的风险，顾方舟喝下了一小瓶疫苗溶液。一周过后，顾方舟的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然而，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因为他必须证明疫苗对儿童也安全才行。

望着已经进展至此的科研项目，顾方舟咬了咬牙，毅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拿自己刚满月的儿子做试验！

顾方舟与儿子/文献[3]  

顾方舟的儿子刚刚满月，这样一个鲜活的生命，让家中充满了活力和希望。如今，要拿儿子做试验，妻子要是知道了，不知会发多大的火？想到这里，顾方舟决定偷偷给孩子服用疫苗，独自承担可能面临丧子的巨大压力。

但纸里包不住火，妻子还是得知了儿子被丈夫拿去做试验的事情。她“质问”顾方舟这是不是真的，顾方舟只好小心地承认了。让他欣慰和感动的是，妻子不但没有怪罪他，还宽慰他儿子一定会平安的。

在顾方舟的感召下，同事们也纷纷给自己的孩子服用了疫苗，最终，他们的疫苗经受住考验，所有参与试验的孩子都没有异常！

1960年12月，500万剂疫苗被投入到中国11个面临脊髓灰质炎威胁的城市，及时阻止了疾病蔓延。

糖丸诞生，消灭脊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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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日益好转的疫情，顾方舟没有大意。他敏锐地意识到，为了防止疫苗失去活性，需要冷藏保存，给中小城市、农村和偏远地区的疫苗覆盖增加了很大难度。另一方面，疫苗是液体的，装在试剂瓶中运输起来很不方便。此外，服用时也有问题，家长们需要将疫苗滴在馒头上，稍有不慎，就会浪费，小孩还不愿意吃。

作为一位父亲，顾方舟受到年幼儿子的启发，想出了一个绝妙主意：把疫苗做成“糖丸”。经过1年多的研究测试，顾方舟团队终于成功研制出糖丸疫苗。糖丸疫苗是液体疫苗的升级版，防疫人员只需将糖丸放进保温瓶里再装上冰块，就能保证活疫苗的效力，同时大大延长了保存期，有利于运输，更容易被儿童接受。很快，这种新型疫苗覆盖全国。

糖丸疫苗/百度百科

这些策略，让糖丸疫苗迅速扑向中国的每一个角落。1965年，全国农村逐步推广疫苗，从此脊髓灰质炎发病率明显下降。1978年中国开始实行计划免疫，病例数继续呈波浪形下降。1985年，顾方舟团队探索出疫苗的最佳匹配方案，成功研制出三价糖丸疫苗。其后，该疫苗在全国大规模推广，感染脊髓灰质炎的儿童也越来越少。1990年，全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规划开始实施，此后几年病例数逐年快速下降。自1994年发现最后一例患者后，至今没有发现由本土脊灰野病毒引起的脊髓灰质炎病例。

2000 年，世界卫生组织宣布西太平洋地区已经消灭脊髓灰质炎。“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在当时的卫生部举行，已经 74 岁的顾方舟作为代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糖丸暂退，糖丸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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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以来，全球成功控制了II型脊灰野毒株的传播。目前我国已无II型脊灰野病毒病例，而口服型脊灰减毒活疫苗（OPV）中II型组成部分容易导致疫苗衍生脊灰病毒（VDPV）病例并可能引起暴发，故我国从2016年5月1日起停用OPV中Ⅱ型组成部分，使用液体型的二价脊灰减毒活疫苗(bOPV)替代三价OPV（TOPV），同时封存Ⅱ型脊灰病毒。

至此，使用了30多年，为广大儿童身体健康做出了巨大贡献的糖丸退出了人们的视野。

不过自2020年1月1日起，脊灰疫苗常规免疫程序调整为2剂脊灰灭活疫苗(IPV)和2剂bOPV，即IPV-IPV-bOPV-bOPV（2+2免疫程序）。

其中bOTV分为bOPV（液体型）和（固体型）bOPV——二价糖丸。

时隔4年多，这颗好吃的糖丸回归，与bOPV液体剂型以及IPV一起，将继续承担历史使命，为消灭脊灰再接再厉。

图/搜狐网

参考资料：（滑动查看全部内容 ⇅ ）

[1]王江山.“糖丸爷爷”  顾方舟[J].知识就是力量,2022(11):72-73.

[2]李卓希.顾方舟  以身试药的糖丸之父[J].科学大观园,2021(13):56-57.

[3]李木子.“糖丸之父”顾方舟:择一事,终一生[J].青春期健康,2019(06):8-11.

[4]施嫣燕.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BOPV)预防接种工作的相关知识[J].人人健康,2016(16):14.

[5]金慰鄂.消灭“脊灰”进入倒计时[J].人人健康,1997(11):13+1.

来源：三七二十e 2022-12-15

本文仅作科普，如您有较为紧急的疾病问题，建议及时前往医院就诊，以免耽误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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