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报 | 暴露于空气污染和绿色环境与结核病初治患者病亡率的关联

作者：王新强，张康娣，虞文杰，赵嘉文，黄凯，胡成洋，张秀军，阚晓红

第一作者及单位：王新强、张康娣和虞文杰，安徽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与生物统计系，合肥 230032

通信作者及单位：阚晓红，安徽医科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与生物统计系，合肥 230032；安徽医科大学附属安徽胸科医院胸科临床学院，合肥 230022

Associations of exposures to air pollution and greenness with mortality in a newly treated tuberculosis cohort.

Wang XQ, Zhang KD, Yu WJ, Zhao JW, Huang K, Hu CY, Zhang XJ, Kan XH.

Environ Sci Pollut Res Int, 2022 Dec 12:1-14.

doi: 10.1007/s11356-022-24433-3. Online ahead of print.

PMID: 36504301.

近日，《环境科学与污染研究》（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lution Research）杂志发表了安徽省结核病防治研究所（安徽省胸科医院）的一项空气污染和绿地暴露对结核病初治患者病亡率影响的研究（Associations of exposures to air pollution and greenness with mortality in a newly treated tuberculosis cohort.doi: 10.1007/s11356-022-24433-3）。研究显示，空气污染与结核病初治患者死亡风险升高有关，而绿地暴露升高对结核病患者具有保护作用。

研究背景

结核病是一种严重危害人类健康的传染病，是全世界关注的一个公共卫生和社会问题。既往研究表明，空气污染、营养不良、免疫系统减弱、糖尿病、吸烟、HIV/AIDS、饮酒和许多其他因素均在结核病的发展中起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以前的许多研究表明了空气污染在结核病发展中起到的作用。尽管许多研究考察了空气污染与结核病之间的关系，但大多数研究集中空气污染与结核病的发病率和住院情况的风险，只有少数研究分析了环境空气污染暴露对结核病治疗愈后的影响，而探讨环境因素对结核病患者的保护作用还鲜有研究。因此，基于安徽省结核病初治患者队列，笔者团队对空气污染和绿地暴露对结核病患者的综合影响进行了研究。

研究设计

1. 安徽省结核病防治所通过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报告收集相关患者的性别、年龄、职业、治疗日期、家庭住址、医院信息、治疗方案等信息；通过各城市的环境监测中心及中国气象数据网收集空气污染数据和气象数据。通过NASA MODIS收集归一化植被差异指数（NDVI）作为绿地暴露的评价指标。

图1  2015—2020年研究区绿化特征

2. 采用描述性统计学方法对5种污染物（PM10、SO2、PM2.5、NO2和O3）和NVDI的分布、气象数据、结核病数据和不同人群进行描述[指标包括平均值、标准差和中位数（四分位数）]。采用Spearman秩相关系数和散点图来描述气象因素、5种污染物与结核病初治患者之间的相关性。

3. 使用Cox比例风险回归模型来评估持续暴露于空气污染物和绿地暴露与病亡率之间的关系。我们对多变量Cox比例风险回归模型进行了3种建模。模型1调整了患者的个体特征（包括性别、年龄和职业）；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患者类型（包括患者来源、患者的诊断分类、患者是否严重、患者是否为羁押人员）和治疗管理方式；模型3在模型2的基础上加入了环境因素，包括工作环境、地区、平均温度和相对湿度。在主模型（模型3）的基础上，我们根据绿地暴露的中位数对整个队列进行分层，研究空气污染对结核病初治患者治疗结果的影响是否随绿地暴露的变化而变化。

4.使用多污染物模型检验结果的稳健性。

研究结果

结果发现，生活环境中的空气污染物浓度越高，结核病初治患者的病亡风险越大。PM2.5每增加10 μg/m3的HR（95%CI）为1.135（1.123～1.147），SO2每增加10 μg/m3的HR（95%CI）为1.333（1.296～1.370）。绿地暴露降低了结核初治患者的死亡率。NDVI每增加0.1的HR（95%CI）为0.936（0.925～0.947），NDVI_250 m每增加0.1的HR（95%CI）为0.927（0.916～0.938），NDVI_500 m每增加0.1的HR（95%CI）为0.919（0.908～0.931）。

根据绿化程度对整个队列进行分层，用模型3来评估各种空气污染物暴露对病亡率的影响是否受到不同绿化程度的影响。从图1中可以看出，在高绿地暴露组中，空气污染物对病亡率的影响很低。例如，按NDVI中位数对队列进行分层后，低暴露组和高暴露组中PM2.5暴露对病亡率的HR（95%CI）分别为1.139（1.122～1.155）和1.121（1.103～1.140）。按NDVI_250m中位数对队列进行分层后，低暴露组和高暴露组中SO2暴露对死亡率的HR（95%CI）分别为1.352（1.300～1.406）和1.308（1.256～1.362）。

图2  不同绿地暴露分组中空气污染物的HR值

将整个队列按年龄、性别和地区分层，然后分析空气污染和绿地暴露对不同亚组病亡率的独立影响。我们发现，空气污染对居住在城市地区的患者、老年患者（年龄≥65岁）和男性患者的危害更大，但SO2除外。居住在绿化程度较高的地区对男性患者、年轻患者（年龄＜65岁）和居住在城市地区的患者可能更有保护作用（图3）。

图3 不同亚组中空气污染和绿地暴露对病亡率的影响

研究的意义及展望

本研究为中国首个环境暴露（空气污染和绿地暴露）对结核病初治患者病亡率影响的研究，并根据患者的特征进行了分层分析和亚组分析。同时通过双暴露模型检验了该模型的稳健性。

本研究优点如下：（1）本研究是为数不多的同时评估空气污染和绿地暴露对结核病影响的研究，且是第一个针对结核病初治患者的队列研究。（2）本研究纳入了2015—2020年3个城市的所有新治疗的结核病患者，而且这3个城市分别分布在安徽中部、北部和南部，具有良好的区域异质性和代表性。（3）本研究探讨了多种污染物的影响。与以往的研究相比，我们的研究内容更加丰富，并通过拟合双暴露模型，使我们的研究结果更加准确。

本研究不足之处：（1）本研究使用监测点的污染物数据来匹配患者，这可能会影响暴露的真实性。（2）使用NDVI和两个缓冲区来评价绿地暴露，缺少植被类型的信息，不能反映绿地暴露的类型和质量。（3）虽然我们调整了多个协变量，但吸烟状况和社会经济状况没有被纳入研究。未来的研究应该考虑纳入这些混杂因素。

本研究最终发现，空气污染与结核病初治患者的病亡率呈正相关，而绿地暴露与结核病初治患者的病亡率呈负相关。空气污染与结核病初治患者的病亡率之间的关联随着绿地暴露的增加而减少。总的来说，空气污染和绿地暴露对男性患者和城市患者的影响更大。绿化对年轻患者的保护作用更大，而空气污染对老年人的危害更大。增加绿色植被和减少空气污染物的排放可能有助于降低结核病初治患者的病亡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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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稿：王新强，赵嘉文

编辑：孟    莉

审校：范永德

发布日期：2022-1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