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刊研究解开：“二舅”中“我”精神内耗的“真正原因”

前段时间，《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的短视频一夜爆火，引发了人们对于生活在大城市的我们“精神内耗”的思考！

生活在一个“内卷”的世界，工作和学习的压力让大多数人时常处于“认知疲劳”中，并因此产生了大量的精神内耗。

所谓：科学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从科学范式上讲，想要解决“认知疲劳和精神内耗”，我们得首先搞清楚这种现象产生的生物学原因。以往的研究认为是大脑能量的耗竭使大脑产生了“疲劳”。

然而，一项最新的研究却对这一经典理论提出了挑战。

8月11日，法国巴黎脑科学研究所的研究人员在国际顶级期刊《Current Biology》发表了题为《A neuro-metabolic account of why daylong cognitive work alters the control of economic decisions》的研究性文章，文中研究人员从神经代谢的角度提出认知疲劳可能与大脑中潜在有害代谢产物的积累有关。同时，研究人员创新性地将人的经济选择行为与认知疲劳的关系进行了探究，结果表明认知疲劳刺激了大脑谷氨酸的积累，并促使人们倾向于选择更为低成本的经济选择。

前额叶-顶叶系统是大脑内最抽象、最高级的部分，在人的社会认知、成瘾、奖赏行为、焦虑、强迫、抑郁、精神分裂等方面都发挥着重要作用。当我们完成任何一件复杂的或新的任务时，前额叶-顶叶系统都会不同程度激活。因此，认知疲劳的发生前额叶-顶叶系统的状态密切相关。

然而关于认知疲劳发生的原因仍然是未知的。行为经济学和社会心理学文献认为认知疲劳发生与自我控制有关，比如对为了减肥而抵制好吃的。也有观点认为认知疲劳与能量耗尽有关。总的来说，对于认知疲劳的生物学解释仍然是未知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研究人员提出以下猜测：1）认知控制成本的增加导致了认知疲劳；2）认知疲劳源自大脑内部的代谢改变；3）通过经济选择行为（更加便宜的消费行为）来判断认知疲劳的程度更加准确。低成本的经济选择是认知疲劳的准确标志。而通过主观行为来判断认知疲劳则不是十分准确。

 Fig.1 Experimental design

在这项研究中，研究人员将40位受试者分为两组，一组执行复杂困难的工作，一组执行简单重复的工作，所有工作持续6.25小时。

Fig.2 Model-free behavioral results

在测试过程中，研究人员首先通过传统的测量报告对精神疲劳的特征进行了分析，并评估了受试者的疲劳程度（饥饿和压力水平），结果发现 认知疲劳与正常认为的劳累具有明显不同，并与所执行的任务难度之间没有关系。 这些结果表明 认知控制的发生导致了认知疲劳（越想控制越累） ！也就是说我们做的 工作的难易并不是影响我们产生认知疲劳的主要因素 ，而认知疲劳的产生也与主观认为的劳累不同，也就是现在流行的词汇“精神内耗”。

为了进一步探究认知控制与认知疲劳之间的关系。研究人员又对参加任务的两组受试人员分别给予4个现金奖励，其金额分别对应于小回报/低成本 (LC) 选项和大回报/高成本 (HC) 选项。同时，现金奖励需要从以下选择中获得：1）需要推迟现金奖励获得时间；2）需要执行30分钟复杂认知任务后才可获得；3）需要执行30分钟体力运动后才可获得；4）随机给予现金奖励。

Fig.3 Behavioral results

通过对受试人员的选择结果数据的计算机建模分析，研究人员发现 受试人员倾向于选择前三种需要认知控制的低成本选项，而对于随机抽奖这种不涉及认知控制的则很少。这些结果表明认知疲劳时自我控制力下降，从而做出更低成本的消费选择。

此外，研究人员排除了受试人员为了省事而选择最为简单低成本的选项的可能。同时，瞳孔测量实验表明 认知疲劳后受试人员在进行消费选择时投入的精力和控制力更少。

Fig.4 Neuro-metabolic predictions

前述行为结果已经表明 认知疲劳会使得人们在进行消费选择时投入的精神控制更低从而导致低成本选择的发生。 接下来，研究人员又试图从代谢角度解释这种选择发生的生物学原因。研究人员推测脑内代谢改变只会在执行困难的认知任务（不是简单的任务）时发生，并且只会影响前额叶-顶叶系统（在之前的研究中被确定为与认知疲劳相关的区域）。此外，脑内的代谢循环会控制认知控制和预期收益之间的平衡，这种平衡使得脑内代谢维持在正常水平，而 当预期收益增加时，认知控制便会加强，疲劳减少。预期收益减少时，认知控制减弱，疲劳增加。

Fig.5 MR spectroscopy results

通过MRS测量，研究人员发现与对照组相比，实验组谷氨酸水平显著升高，并与谷氨酸在脑内的扩散水平有关。此外，研究人员还发现前额叶-顶叶系统的活动降低可以下调谷氨酸水平从而将之维持在适当水平。这种代谢调节机制印证了上文中研究人员对认知疲劳和经济选择之间的关系。

在涉及到金钱利益的选择行为中，由于大脑无法对经济选择中的收益进行准确的评估，因此无法有效启动加强认知控制调节，从而导致了认知疲劳的发生！

写了这么多，诸位可能还看的云里雾里。

因此，我们再通俗地总结下全文：

这项研究告诉我们 在进行脑力劳动或者体力劳动后，会产生认知疲劳，就是我们常说的“精神内耗”，而这种疲劳会直接影响我们的选择行为，尤其是涉及到金钱利益的消费选择时，更容易选择便宜的选项。

最后，常规评价的疲劳方式并不能准确评估认知疲劳的发生，也就是你累的时候你并不是真的累，只有在花钱时“失去理智”才是真的累！

综上，这项研究让我们看到了： 花钱才能让人心痛和清醒！

而要想带女朋友逛街Shopping，就挑在她疲劳的时候可能会更省钱（不代表本人，保命）！

参考文献：

1.Wiehler, Antonius, et al. "A neuro-metabolic account of why daylong cognitive work alters the control of economic decisions." Current Biology (2022).

撰文｜安小猪‍

编辑｜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