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踱澳门｜“瘦身”的口腔门诊与“消失”的患者

       2019年那个冬天，大约对于多数澳门人来说，都是刻骨铭心的。一个几乎以博彩产业链为生的地域，在疫情开始之后，暴露出其抗风险能力最脆弱一面。时至近日澳门博彩大亨“冼米华”被批捕，澳门，被置于注意力的探照灯下。

       如今，你若有时间去海关码头细细看——每日在通向外界的海关口上，来回穿梭着风光不再的“失路人”：他们大多生计手段几近断裂，背负着生活的压力，在海关的鹰眼下，偷偷肉体运输着“不可见光”的货物。在他们的口述中，风险再高，也得冒险：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等春天。

       对于长期生活在内地的人，对澳门的了解可能远不如香港，毕竟香港电影、明星等曾经都在内地风靡一时。而提到澳门，除了博彩业外，我们仿佛说不出什么别的东西来，那些抱着参观现代化大都市的期待前往澳门旅游的人，大概率也会感到失望。

       然而就在这片“弹丸之地”上，有着极为便捷、免费的初级医疗服务...

       澳门是一个非常小的地方，土地面积仅有约33平方公里，是我国面积最小的一级行政单位。要知道，仅广州市的天河区行政面积就有136.6平方公里，相当于4个澳门。截止2020年，根据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的统计数据，这里的人口仅为68.3万人，而这个数字连广州市天河区人口的一半都不到。

       但可能就是因为够小，才有了便捷+免费+全覆盖的初级医疗服务系统。

       澳门目前以4家公立医院+11个社区卫生中心构成基层医疗服务网络，覆盖到各个街区，居民步行不到15分钟，即可抵达附近的社区服务中心。跟香港动则半年一年的等待时间，澳门的等待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一周，挂号时间则承诺不超过15分钟。

       本地居民在卫生中心就诊、取药都是免费的。大部分人（如15岁以下65岁以上，公务员、教师、中小学生、孕妇、残疾人、贫困人群等）经卫生中心转诊到公立医院进行检查治疗，也是免费的。陪同三岁及以下患病子女住院的母亲，也无需支付住院费用。

       此外，澳门还有一个独特的医疗补贴计划：所有澳门永久居民均可获得每年600澳币的医疗券，但只能在没有得到任何政府补贴的医疗人员处使用。这也是澳门力图推广社区的私营医疗服务，为澳门居民提供更多的医疗选择。

       在牙科治疗方面，社区中心提供基础的牙科服务，如牙科检查、窝沟封闭、洗牙补牙和牙周病治疗等。如果想到私人口腔诊所看牙，价格就比较贵。

       在澳门特区政府的统计中我们可以看到：2018年到2019年西医诊所+牙科诊所的数量从191家降至181家，到2020年又缩减至156家。整体数量逐年下降。

       其中，2016年到2019年澳门的牙科诊所数量，分别为57家、52家、45家及44家，

牙科诊所数量变化

       全澳门的牙科医生数量虽然总体在上涨，但涨幅不大。2006年有113名牙医，而现在有250名。在这十几年的时间内，澳门仅增加了100多名牙医，平均每年增长10名。

       在澳门当牙医需要相关的牙科学士学位。但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澳门并没有自己的高等医学教育，就更别说牙科教育。

澳门大部分的西医都来自内地和葡萄牙，直到2008年，澳门科技大学才成立了一个健康科学学院，教授公共卫生和护理课程。2019年，更名为医学院，增设了内外全科等课程，但仍旧没有口腔相关的课程。

澳门科技大学地图

       特别的是，虽然澳门的人口在逐年递增，但总体的医疗就诊人数却在减少。特别是私立诊所，2020年就诊人数同比减少23.4%，同样的，牙科患者的就诊人次也在逐年递减。尽管澳门的公共医疗免费，但是由于地小人少，医生接诊复杂病例有限。一方面导致本地医生技术水平难以得到提升，另一方面，有能力的医生也不太愿意留在澳门。因此，如果当地患者的经济条件允许，遇到重大疾病，大多会选择到香港或内地就医。

       早年，许多珠海人为了追求更高的工资，会选择到澳门工作；但现在，澳门工资已经不具备这么强的竞争力。不过因为澳门和珠海之间的交通非常便捷，多个口岸，自助通关，仍有不少人每天往返于珠澳之间工作生活。

       除了这些日日往返于珠澳门上班的人，通常在口岸还能看到一道独特的景观：许多推着小推车，从澳门进入内地的大妈大爷们。他们熟练的前往珠海关口附近的菜市场，各种蔬菜水果是他们的“战利品”。直到小推车装得满满当当，他们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关口。每天早上往返于珠澳的采购人潮

       除了菜市场，口岸附近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口腔诊所，他们的目标患者其实就是澳门人。价格虽然不一定便宜，但毕竟交通方便，从澳门机场到拱北口岸，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因此许多常常要到内地工作的澳门人也会愿意选择在内地看牙。

       珠海的医疗服务相比澳门并不差，有的可能甚至更好。加上一些诊所可能与澳门人有其他生意往来，拥有一定的人脉关系，不少澳门人在珠海都有定期光顾的口腔诊所。

珠海拱北口岸的口腔诊所们

虽然隔着一道关口，但也仅仅只是一个关口。

资料来源：

澳门特别行政区卫生局

中华人民共和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

澳门特别行政区统计暨普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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