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往事 | 郑克立：仁心仁术为民除病，尽心尽责学科筑基

编者按：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建院至今已有111年历史，一百多年来，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代代传承。为了迎接建党百年和建院111周年，医院向各界发起“我与中山一院”故事素材线索征集活动，在此基础上通过采访各学科知名老专家，整理推出“老专家杏林往事”系列文章，记录他们的个人奋斗史、学科成长史、医院发展史，弘扬“医病医身医心、救人救国救世”的医训精神，激励医务工作者继续为人民健康事业作出更大贡献。

人物小传

郑克立，男，中共党员，1939年10月出生，广东潮阳（现汕头市潮阳区）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1962年7月毕业于中山医学院。曾任中山一院常务副院长、外科主任、泌尿外科主任、器官移植中心副主任，中山大学附属第五医院院长，中华医学会广东分会泌尿外科学会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器官移植分会副主任委员，广东省器官移植中心副主任，中国第二届血液透析、肾移植学会副主任委员，中华泌尿外科学会、中国药品评审委员会、广东省药品评审委员会委员，中央军委、广东省高干医疗保健专家。从事肾移植、泌尿系结石、泌尿系肿瘤的研究工作，自1989年以来，完成肾移植2600多例。在国内外期刊发表论著60多篇，主编专著6部，参与编写专著12部。主持及参与各级科研基金20多项、各级科研成果15项。获中山医科大学科技进步奖一等奖、广东省科技进步奖二等奖，其他项目三等奖4次。历任国内14家期刊编委。培养硕士研究生9名、博士研究生27名。获国家教委“有特殊贡献的专家”及广东省卫生厅“白求恩式先进工作者”等称号。 

克服重重困难，让肾移植手术惠及无数患者

从进入中山医学院学习开始，郑克立在他40年的从医生涯中始终以“学医救民”为理想，以精湛的医术和认真负责的态度给大家留下深刻难忘的印象。

我国的肾移植工作开始于20世纪60年代初，当时因为缺乏有效的免疫抑制剂使得术后效果不佳。1972年，中山一院泌尿外科梅骅教授与北京友谊医院于惠元和侯宗昌教授合作，成功实施了我国首例亲属活体供肾肾移植手术，开创了我国器官移植领域的新纪元，获得了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奖。当时，郑克立还是住院医生，作为助手参与了该例手术及术后全过程。

70年代中期，郑克立目睹尿毒症患者的高死亡率，便在泌尿外科着手开展腹膜透析和平板式血液透析。直到后来出现血液透析机，才能更有效地挽救尿毒症患者的生命。这项工作后交给肾内科开展，目前已发展成专门的透析中心病区，这也为肾移植手术选择了合适病例。

肾移植必须建立配型和完善相关检测，中山一院早期与广州血库协作开展此项工作；80年代后期开始，免疫抑制剂环孢素、FK506、MMF也陆续可供使用，批量肾移植已具备开展条件。为了提高移植成功率，郑克立在术前联系血库帮忙检验、配型，在做好充足准备后才进入手术室。人手不够，就联系外科、小儿外科等科室的医生一起帮忙，曾经在3天内完成了31例肾移植术，3年累计完成1000多例，年人存活率达98%，年肾存活率达93%，在国内处于领先水平，为大量尿毒症患者带来希望。

郑克立（左四）与同事研究讨论

       肾移植开展早期，移植肾术后发生超急性排斥反应的比例占10%，必须立刻处理才能保住移植肾，而这一反应与实验室检测设备不健全和选择受者不严格有关。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郑克立自行设计了移植肾体外循环试验，利用受者已有的动静脉瘘，在体外将受者血引入肾脏后又引回体内，观察肾脏颜色和有无尿液流出，如无异常情况，一小时后便可移植入体内。这一试验有效避免了超急性排斥反应和急性肾小管坏死的发生。

       肾移植术后3个月内，个别病例可发生巨细胞病毒性肺炎，死亡率可达80%。郑克立在国内首先开展血PP65检测，帮助早期诊断巨细胞病毒性肺炎，经积极治疗后，死亡率降至20%。

       最初100多例肾移植手术采纳了国外方案使用免疫抑制剂，结果发现感染率非常高。郑克立决定把药物用量减半，又应用恬尔心使血药浓度稳定，大大减少了术后感染率，同时也保护了肾功能，被国内同行所认可。

       在临床医疗上，郑克立一直兢兢业业，担任了副院长等行政工作后，他每天仍然花费大量精力在医疗上，病例讨论与全科会诊一定参加，然后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处理行政工作。中山一院的肾移植水平也在他的带领下日渐提高，成为华南地区首屈一指的重点学科，并帮助众多医院培养专业人才。 

不断探索创新，创多个“率先”

       通过科学研究提高医疗质量是中山一院泌尿外科一向坚持的宗旨。从临床中总结创新，又将研究成果应用到临床以提高水平，这种务实的精神也始终贯彻在郑克立的从医生涯中。

      肾移植步入正轨，郑克立又首创了移植肾体外循环试验。配对到合适的肾源，他并不直接开始动手术，而是先用两套动-静脉瘘Y管，使肾动静脉端与手臂动静脉相连，体内血液进入移植肾再回流，观察移植肾质量，并确定能否适应人体循环，确认没有排斥后才进行移植手术，这大大减少了移植肾超急排斥及急性肾小管坏死的发生率。这项成果获得了广东省科技进步二等奖，在世界上也达到了领先水平。

      六七十年代，中山一院曾做过几例嗜铬细胞瘤手术。由于当时的技术所限，这种手术十分棘手，死亡率比较高。嗜铬细胞瘤是一种肾上腺肿瘤，术中肾上腺素突然大量释放，术后突然中止释放，加上患者原有的心肌损害等因素，容易造成血压大起大落，甚至心脏骤停。那段时间，每当接到这类手术通知时，整个手术室都笼罩着“谈虎色变”的气氛。郑克立接手这种手术后，指出这种肿瘤会分泌升压物质引起血管收缩，血容量减少，术前应用苯苄胺降压扩容，术中用酚妥拉明、硝普钠降压，当肿瘤去除后应快速补充血容量，必要时加阿拉明升压；若术前、术中肿瘤升压素引起心力衰竭，应马上停止手术，因为心肌坏死纤维化无法用洋地黄处理，只能用维生素B1，心肌功能恢复后半年才能考虑手术。有了以上一系列方案，术前充分准备、术中胆大心细、术后严密观察，此后连续100多例手术均取得成功，无一死亡。

讲课中的郑克立

       肾结石是泌尿外科常见疾病，取石手术后易残留小结石。郑克立和他的团队尝试获取牛血提取凝血酶原，术中将血浆和自制凝血酶原混合液注入肾盂肾盏内凝固残余小结石，称为“凝固法肾盂取石术”，大大方便了医生在手术中的清理工作，也降低了术后结石残留的发生率。在找实验材料过程中，郑克立和团队遇到了不少困难，但为了提高手术成功率、为患者解除病痛，他们坚持要自己创制牛凝血酶原。这项成果临床应用取得成功，获得了广东省科技进步奖三等奖。后来广东生物制品研究所拓展了新药的生产规模，惠及更多患者。

       感染性肾结石是临床治疗的难题。有的病人手术后未出院又长出结石，这是因为分泌尿素酶的细菌使尿液呈碱性，而易形成结石。郑克立从文献中搜索得知口服乙酰异羟肟酸（AHA）可使尿液转化成酸性，便介绍给广东制药厂制成药品（后获批命名为“菌石通”），使感染易于控制，并在医院将该药配制成液体，通过造瘘管注入肾内达到溶石作用。

       此外，郑克立还在临床上开创了不少“率先”：率先开展保留肾单位肾癌剜除术；率先开展经尿道切除输尿管下段的根治性肾盂癌肾输尿管全切除术，免除了在腹部做第二切口；率先研制国产化弹道碎石机并获得推广应用；率先在全国开展经尿道前列腺切除术等。

      在临床科研上的探索和成就，使郑克立在1985年获得广东省人民政府颁发的立功证书，1995年成为广东省“五个一科教兴医工程”之中山一院泌尿外科的学科负责人、带头人，1996年获得广东省卫生厅颁发的“白求恩式先进工作者”荣誉证书。

“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 不论是临床、科研还是管理工作，郑克立始终以高度负责的态度、准确有效的方法，不畏困难逐一攻破，以其40余年的努力付出，诠释了中国医者的精神。

总策划：肖海鹏、骆腾

主编：彭福祥、杜丽红

项目成员：陈安琪、杨清妃、赖兰珍、吴金泉、梁嘉韵、刘星亮、蔡新洁、潘曼琪、郭依宁、岳佳颖、陈煜旻、邱秋、唐嘉璇、刘嘉、麦少泳、贺映雪、林晓宁、李知真、李莉、潘可欣、李嘉欣

特约审稿：丰西西

来源：新闻中心

初审：陈安琪

审核：彭福祥、陈凌武、孙祥宙

审定发布：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