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数人吃过的救命药，竟然是老鼠药

华法林， 大家都很熟悉。 他的功效是抗凝， 主要用于防治血栓栓塞性疾病。  

华法林

 挽救了无数心脑血管疾病患者的生命。 然而，它 的发现却 充满了戏剧性。 甚至最早被当做 老鼠药使用。  一个意外的发现 1920年，一种从未发生的奇怪现象，在美国北部和加拿大的很多牧场中蔓延开来。

牧场主发现：有一些牛羊出现轻微外伤后出血不止，甚至会发生自发性出血，血液难以凝固，最后死亡。

这种不正常的死亡现象，让牧场主们百思不得其解，始终得不到答案。 1921年，为了解开这个谜团， 加拿大的兽医病理学家弗兰克·斯科菲尔德(Frank Schofield)对此进行了多方面调查。 终于，他发现引起这种疾病的原因是，牛吃了发霉的甜苜蓿干草。 为了证明这种推论，他把好 干草和发霉的干草分别喂给了不同的兔子。 发现吃了发霉甜苜蓿干草的兔子 会死于出血性疾病。

因为这个病和甜苜蓿干草有关，所以该病也被称为“甜苜蓿病”。

但是，人们只是知道了牛羊食用发霉的甜苜蓿干草会得病，并不清楚真正的病因是什么，只能通过对发病后牲畜进行输血治疗。

在这一时期，席卷世界的经济危机正给美国人民的生活带来极大困扰，病因尚未破解的“甜苜蓿病”疫情导致大量牲畜死亡和经济损失，这对北美牧区的居民无疑是雪上加霜。

▲经济危机中的人（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在损失了牲畜的居民中，有一位名叫Ed Carlson的农夫，在一场暴风雪中，他用卡车载着一头死亡的奶牛、一桶来自于死亡奶牛的不凝血、约45 kg甜苜蓿干草，跋涉约300 公里，来到了当地一所不起眼的农业试验站。

在那里他偶遇了生化学家卡尔·保罗·林克（Karl Link），从而开启了华法林的波澜壮阔之旅。

▲卡尔·保罗·林克 卡尔·保罗·林克 发现，在甜苜蓿干草中 有一种成分为香豆素，这种可以提供香草气味的物质经常被印第安人作为薰衣草来使用。 单体的香豆素本身并不影响抗凝作用， 只有当 甜 苜 蓿 干草 发霉后，单体的香豆素会由真菌代谢成4-羟基香豆素，然后再进一步的形成双香豆素。 双香豆素具有抗凝的效果。

当经济向好时，牧民们一般不会将发霉的草料喂给动物，而是重新更换干燥的草料，因此“甜苜蓿病”的问题并不突出。

但在经济萧条时期，牧民们无力替换发霉饲料，该问题突显了出来。

至此，困扰北美牧区近20年的怪病得以完美解答。

华法林成为畅销老鼠药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鼠患严重，急需有效的灭鼠手段。

1945年，因“胸膜炎”住院休养的卡尔·保罗·林克想到了采用双香豆素的衍生物作为灭鼠药的主意。

因双香豆素起效慢，患“甜苜蓿病”的牲畜30～50 d后才死亡，所以卡尔·保罗·林克与其合作者在筛选了上百种双香豆素衍生物后，最终在1948年发现了苄丙酮香豆素并将其作为理想的灭鼠药。

▲华法林的分子结构

由于这项艰苦的研究工作是在威斯康辛大学校友基金会（WARF）的资助下完成的，所以将这种香豆素衍生物命名为Warfarin（WARF：基金会；-arin：香豆素词尾），中文译为华法林，沿用至今。

作为灭鼠药，华法林取得了巨大成功。

在此后的若干年里， 华法林一直被作为最畅销的老鼠药，至今仍在使用。  华法林的命运转折点      

华法林命运的转折点，来的有些偶然。

有种说法是1951年， 一位失意的美国大兵企图自杀，他听闻华法林牌老鼠药效果贼好， 他决定吃这个自杀。 ▲华法林牌老鼠药 

大兵吃了老鼠药后， 并没有等到 死神，而是被送往医院，在医生注射了维生素K后，就满血复活了。 医生开始意识到，华法林对人体的危害可能比大家想象的要小的多，或许华法林可以作为抗凝剂进行临床治疗。 毕竟，临床上也确实有很多患者 需要抗凝血物质来预防血栓形成的。 1954年，华法林被正式批准用于人体。 可是当时华法林作为家喻户晓的老鼠药， 哪一个病人敢靠它治病？ 

美国总统以身试药 就在华法林的临床实验即将陷入僵局的时候，华法林的第二个命运转折点来了。 1955 年， 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冠心病发作，并且无药可治。  

▲艾森豪威尔 

在当时的情况下，医生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试用了华法林。 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一直到1969年3月28日， 艾森豪威尔才在华盛顿 病逝， 终年79岁。 一时间，华法林名声大噪，美国总统都敢用， 还有谁不敢用呢？ 随着历史的推进， 人们也就逐渐忘却了华法林作为老鼠药的身份。 而华法林也终于作为口服抗凝剂被广泛地应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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