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忠全｜生与死的变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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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忠全

生与死的变奏

人物介绍

孙忠全, 主任医师、硕士研究生 导师

复旦大学附属华东医院泌尿外科  行政副主任

华东医院“国家药物临床研究机构-泌尿外科专业组 组长

1986.9毕业于第二军医大学

发表论文130多篇（SCI收入文章16篇），其中，以第一/通讯作者发表论文68篇。主编专著2本：《泌尿男性生殖系统肿瘤药物治疗学》、《前列腺增生与前列腺癌》，参编专著7本。主编科普书籍1本。参加指南和共识编写9部。2018年，获“上海市抗癌科技奖”三等奖（以第一完成人）。2020年，获“中国泌尿肿瘤特别贡献奖”。主办国家级继续教育项目“前列腺癌诊断治疗新进展”学习班13届；主办“中国抗癌协会泌尿男生殖系统肿瘤精准医学学术大会”2届。作为华东医院主要研究者参加国际和国内Ⅱ、Ⅲ期临床研究超过20项。

擅长泌尿男生殖系统肿瘤早期诊断与晚期肿瘤的精准治疗、综合治疗（内分泌治疗、靶向治疗、免疫治疗、化疗），处于国内领先水平。是国内去势抵抗性前列腺癌诊断治疗的先行者、开拓者和主要推动者之一。是国内泌尿男生殖系统肿瘤系统化疗的主要推动者。

第一视角

孙忠全

“在战场上救治伤员，清理的是血肉模糊的创口，缝合的是战火灼烧的伤痕。”孙忠全回忆35年前27军对越作战时救治伤员的情景，那时战场上卫生条件也远不尽如人意。“战友负伤后，先要对伤口进行紧急处理，然后就要尽快送往相对安全的后方进一步治疗。”我们是医生，也是护理员，更是后勤服务员。”

条件艰苦，不怕；昼夜抢救，也不怕；孙忠全最悲痛的，是战友的牺牲。说到这，孙忠全语气有些沉重，“年轻的生命转瞬即逝，让人难以释怀。”

战争的残酷与渴望和平的声音总是相伴在一起。在前面，英雄浴血奋战；在后面，孙忠全化悲痛为力量，在对越作战（老山防御作战）期间，他担任连队军医，不眠不休、尽心尽力。因表现突出，荣立三等功。他的事迹曾刊登于1987年的解放日报。

止血、包扎，搬运……火线救援，战场急救——军医守护着战士们的生命。

战争也促使新的医学学科的建立和药物、技术的规范。第一次世界大战使输血技术得以在战场得到实践和规范。吉兰巴雷综合征的脑脊液蛋白细胞分离现象在一战战场上被发现，并用于区别癔病性瘫痪，沿用至今。而二战时期，由于战场需求，在一批批优秀医生的实践下，成分输血得以实现。抗生素在战场也得以广泛应用，仅青霉素的年产量就约30亿单位。

这种相互促进的进步，在军医身上不可或缺地发生着，无论是军队体系医院、还是基层军医，都伴随着这个重要作用，也为孙忠全后续另辟蹊径的创新之路奠定了基础。

人生是一段向前延伸的路，军旅是人生的驿站。利剑精神，砥砺前行。

1.苦与乐，血与火

“2021年对我有些特殊的意义，入学、参军40年，大学毕业35年；接到配属27军参加对越作战命令35年。”

回想起那一年炽热的夏季，胸口仍如头顶的烈日般滚烫。

1981年，孙忠全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上海第二军医大学，开启军旅生涯。军队的管理严格而统一，日复一日的训练和学习磨练了意志，也为医学体系的建立打下坚实的基础。本科毕业后，孙忠全分配至北京军区251医院工作，初出茅庐的小医生，终于开始踏上这条漫布着苦与乐、血与火的成长之路。

和平年代，也有激荡的风云。

1986年，是中越十年战争中两山轮战的收尾之年。交战之师身处热带，山高林立，医疗救护人员极度短缺，为保证部队军医的配置，军队决定从北京军区医院中抽调人手。孙忠全，正是其中之一。

“军人是战争的宠儿，只有战争才能显示出其存在的价值。”接到配属27军参加对越作战命令后，赴滇作战誓师大会随即召开。会上，战士们宣誓、承诺，与师生话别，向信仰致敬，那热烈而悲壮的誓言和呐喊，令孙忠全激动不已。

带着满腔热血和赤诚奔赴前线，背靠祖国的万里河山，他仿佛能看到几百公里外的战场上，炮火和硝烟正滚滚升起。在这一天的日记上，孙忠全动情地写下这样的文字：“这是我一生中所经历的最庄严的时刻。作为一名军医能有机会奔赴疆场，把所学到的知识运用于战争，为前线将士服务，我感到神圣而自豪，但想到这一去可能化为南疆的泥土，再也看不到远方的亲人、朋友，不能报答长辈的养育之恩，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淡淡的悲哀。”

激越也好，惆怅也罢，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经过四个月的训练，1986年底，孙忠全跟随27军从天津出发到达老山，在前往战区的路上，他度过了自己的24周岁生日。1987年4月，部队先后经过八寨、马关、南温河、红岩山口，最终抵达南廊团指挥所，至62号阵地报道。军队位于防守的最前线，而孙忠全的位置距离哨位仅仅7米，每到开战，炮弹在头顶飞过，“就像飞机的轰鸣”隆隆不绝。

那些残酷惨烈的瞬间，至今无法忘怀。

曾在一次的战火中，一位同行的战士被雷炸伤，一只脚踝血肉模糊，受伤的战士痛得声声哀嚎。事实上，炸伤的伤口在形成之初，血管仍处于收缩状态，流血量并不很多。而当孙忠全冲上前去为他包扎时，伤者的动脉突然开放，血液瞬间喷涌而出！面对战友血淋淋的身体，救治必须争分夺秒。孙忠全迅速拿来止血带紧急包扎，好一会儿，血终于被止住。

“战场上，生死一瞬间，我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在上前线的过程中，我一直面对着生死的考验，在那二十几岁的年轻时期，生命有了更加深刻的意义。”

死神的威胁，无边的寂寞，行军在生死交界的医者一次次将生命从死亡线上拉回。至1988年4月下阵地，孙忠全以一年半的坚守工作立下三等功，获评老山前线优秀共产党员，被战友们亲切地称为“战地守护神”。如今，他又将当年的战地日记重新整理，逐步完整公开，为那段心潮澎湃的岁月拂去尘灰，将那些热血和豪情重新展露在世人面前。

医生，也是军人。是军人，更是战士。

“作为一名老山防御作战的亲历者，我有责任让更多的人了解新中国历史上离我们最近的这场大规模且持续10年的对外战争；让更多的人了解这场关系中国和平发展的战争，让更多的人了解战争的极端残酷，战士的平凡、伟大。”

2.一条鲜有人迹的路

当硝烟平息，太阳照常升起。

自枪林弹雨的战场归来，孙忠全重新分配至北京军区261医院工作。1989年11月，他转业回到上海，至复旦大学附属华东医院工作。在诸多专业中，泌尿科既属外科，专业性又强，是孙忠全的首选科室。

“泌尿系统有三大肿瘤：前列腺癌，是国内尤其上海男性发病率增长最快的肿瘤；膀胱尿路上皮癌；肾癌。三者的发病率都在日趋变高，与生活方式、饮食习惯、早期筛查及老年化进程息息相关。随着经验的积累，我发现，泌尿肿瘤的手术是一大热门领域，但其晚期的药物治疗、综合治疗却十分薄弱，药物非常稀缺。我想，真正做一名好医生有两条路，一是将手术做到顶尖，这是一条正路；还有一条偏路，一条鲜有人迹的路，这就是我要走的路。”

另辟蹊径，就要走出一条捷径来。

20世纪90年代，前列腺癌的病人数量十分稀少，全上海新发病例只有寥寥100例，药物与临床研究难以涉足。与之相反，美国的前列腺癌病例全球最多、研究最为前沿，“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孙忠全带领团队将美国的药物经验拿来借鉴，加以修正。2000年至2010年，在国内前列腺癌领域仍循着传统的脚步稳步缓慢地发展时，华东医院泌尿外科率先将美国的药物治疗方案引进国内，并发表文章，水平可谓全国领先。

创新同样水到渠成。康士得，是前列腺癌治疗的常用二线药物，药价昂贵，国外常用大剂量[s2] 治疗，普通家庭往往难以负担，孙忠全便对药量进行了调整，只吃一片就能达到三片的治疗效果。在此基础上孙忠全与团队在国际上首先提出一个新的概念：雄激素受体阻滞剂常规剂量互换治疗转移性激素非依赖性前列腺癌。针对前列腺癌化疗药物耐药性的问题，在参考多项基础研究及国外临床二期三期研究后，他们提出了突破性药物多西他赛联合常用药物艾去适的用药方案，治疗效果令人惊艳。

“这些年，化疗日渐兴起，新型内分泌治疗开始提出，国内外药物互通有无，前列腺癌领域开始大踏步地向前迈进，一个新的时代到来了。‘把肿瘤变成慢性病’，在前列腺癌上，我们很有信心。”

在孙忠全看来，药物治疗和手术治疗是辩证统一的。

“在肿瘤治疗的早期，手术治疗的地位更高，晚期则药物治疗更高。十几二十年前，由于技术水平的限制，根治性手术难以普遍实施，而随着人们对肿瘤认识与手术技术的进步，手术创伤降低，在转移性病灶较少的患者身上，手术将相对获得更好的疗效。局部肿瘤的病人手术疗效较差，便会考虑药物治疗、内分泌治疗等综合疗法。可以这么说，在早期的前列腺癌治疗中，手术占有主导地位；而在中晚期，手术只是综合治疗的一部分；更晚期的肿瘤，药物治疗则占主要地位。作为医生，要对每一阶段的治疗方法有所了解，精通手术的不可只局限于手术，而要对综合的治疗有一个整体的认识。”

为填补泌尿肿瘤药物治疗专业书籍的空缺，孙忠全曾写过一本书：《泌尿男性生殖系统肿瘤药物治疗学》。在华东医院，局部晚期前列腺癌和转移较少的肿瘤病人往往会接受新辅助内分泌治疗加化疗，在更好控制肿瘤生长的基础上再进行手术治疗，为疗效锦上添花。而对于已接受手术但未切除干净的病人，综合治疗、内分泌治疗、放疗则会成为患者的首选。

“有所为而有所不为，做一项精一项。”年轻时，肿瘤手术是亟待闯荡的天地，而当眼界渐广，学科的发展和空白即成为领航者的所思所虑。

“如今，我选择更少地开刀，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两头：前边，泌尿肿瘤的预防和早期诊断；后边，泌尿肿瘤的内科治疗、精准治疗。如此，将泌尿肿瘤的治疗流程全部贯通，开辟的道路，总是要有人去走一走的。”

3.医者仁心

谈到初心，孙忠全始终记得老师说过一句话：“医者仁心。”

“医生要凭良心做事，最简单地说，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这不是一句空话、虚话，口号喊得震天响没有用，重要的是落在实处。”

切切实实为病人服务，首先要做到“精准”。

2016年，前列腺癌治疗药物PARP抑制剂奥拉帕利获批，“靶向精准时代”终于到来。然而，精准治疗的前提在于规范化的检测，确定了检测标准，治疗才有据可循。目前，国内仍未有官方批准的前列腺癌HRR检测，使得这一领域存在诸多困惑，医生对治疗究竟是否开展左右为难。

“基因检测是需要的，但盲目的一哄而上着实不可取。”作为CACA-GU精准医学学组组长，孙忠全参与专家共识编写，主办学术会议，进行学术讲课，发起临床研究，推动国内泌尿肿瘤的精准诊疗的应用和规范。“哪些情况必须检测、哪些情况可以检测、哪些情况不需要检测，理念的开展一直在路上，许多问题也将一一解决。”

坚定的信念、扎实全面的基础、踏实的临床工作，要想做一个好医生，还要拥有治愈人心的力量。面对病人时，孙忠全十分注重察言观色，敏感地察觉病人的情绪和倾向，细心地与病人沟通。他知道，晚期肿瘤的病人在生死之间徘徊，他们要面对经济的压力、死亡的恐惧、情绪的焦虑，有些话，止于唇，藏于心。

又或者，付于行。

疫情前，孙忠全积极参与红十字基金会与泌尿外科学会组织的科普项目，宣传正确的医学知识，解决患者困扰的难题。前年，在泌尿学会组织的“走遍前列县（腺）诊疗泌尿疾病，关爱老年健康”公益活动上，他与一众泌尿外科专家组成的扁鹊医师团走进江苏启东市人民医院，深入基层医院，为医生做讲座，为患者义诊。

“我们现在常谈初心，我想，医生这一职业，首先是养家糊口，其次是情怀担当。自己选择了从医的道路，那就一定要努力把它走好。”

从远方走向故土，于迷雾窥见曙光，再接下指挥棒，谱一曲向死而生的变奏。

科普义诊

口述实录   

Q

晔问仁医

孙忠全

晔问仁医

孙主任，您作为CACA-GU精准医学学组组长，通过参与相关指南、共识编写，主办学术会议，进行学术讲课，发起临床研究等方法，推动国内泌尿肿瘤的精准诊疗的应用和规范。目前在临床上，精准诊疗运用情况如何？国内国际是否存在差距？如果有，我们进一步将怎么做去减少这样的差距呢？

孙忠全

2016年开始，前列腺癌精准治疗的曙光终于出现，PARP抑制剂奥拉帕利已获批，问题在于，精准治疗首先需要检测，国外有着规范化标准化的检测，而目前国内仍未有官方批准的前列腺癌HRR检测，导致这一领域存在诸多困惑，医生对治疗究竟是否开展的问题左右为难。基因检测是需要的，但盲目的一哄而上着实不可取，因此，CACA-GU牵头组织了专家共识的编写，明确哪些情况必须检测、哪些情况可以检测、哪些情况不需要检测，让更多的医生遵循标准去治疗。理念的开展一直在路上，许多问题也等待解决，我们一直说“要把肿瘤变成慢性病”，在前列腺癌上，这句话的实现是很有希望的

晔问仁医

科技进步，社会发展，在看待许多问题时，我们都强调辩证看待。那么关于肿瘤的药物治疗和手术治疗，能否浅谈您的辩证态度？或者为不甚了解其中机制原理的大众，科普一下该如何做到辩证看待两者？

孙忠全

药物治疗和手术治疗是辩证统一的。在肿瘤治疗的早期，手术治疗的地位更高，晚期则药物治疗更高。事实上，药物治疗和手术治疗的应用是不断发展的。二十年前，由于技术水平的限制，根治性手术并没有今天这样的地位，随着人们对肿瘤认识与手术技术的进步，手术创伤降低，在转移性病灶较少的患者身上，手术相对将获得更好的疗效。如果局部肿瘤的病人手术疗效较差，也要考虑放疗、内分泌治疗等综合疗法。可以这么说，在早期的前列腺癌治疗中，手术占有指导地位；而在中晚期，手术只是综合治疗的一部分；更晚期的肿瘤，药物治疗则占主要地位。作为医生，要对每一阶段的治疗方法有所了解，精通手术的不可只局限于手术，而要对综合的治疗有一个整体的认识。在我们医院，局部晚期前列腺癌和转移较少的肿瘤病人往往会接受新辅助内分泌治疗加化疗，在更好控制肿瘤生长的基础上再进行手术治疗，为疗效锦上添花。

晔问仁医

您在泌尿肿瘤的学术领域又进行了哪些探索？能否与我们分享几项您所完成的科研项目？

孙忠全

目前，我们参与了多项国内或国际的多中心新药落地临床研究，推动药物的研发和应用。在早期诊断研究，以前列腺穿刺为例，最早我们用手摸进肛门进行定位穿刺，效果并不好；随后发展为B超引导下的穿刺，但精确度不够；磁共振技术发展后，我们在2010年以前已在国内最早提出“融合穿刺”概念，在磁共振影像上确定病灶位置，在脑中进行认知融合，随后进行B超引导下的穿刺。如今，软件融合发展后，我们能够做到融合影像下的直接穿刺，其穿刺准确度与认知融合时相当。

2005年，《科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发现TMPRSS2-ERG融合基因是前列腺细胞命运决定的关键转录因子，国外研究所示融合概率约为50%。国内跟随研究后，数篇文章均发现融合概率也为50%，但日本韩国概率仅为20%左右。我国的数据为何接近美国而非日韩？这一差距让我感到十分疑惑。恰好，我的一个研究生开始做这个课题，最终研究数据显示，我国的融合概率应略高于10%，与日韩相似。这与先前国内发表的多篇文章中的数据都不相符，我想，原因或许在于针对融合的判断标准不一。先前的研究大多由研究生判断结果是否为融合，而在我们的研究中，解读者为专业病理科医生，准确性更高。这项研究最终被《自然》杂志子刊引用，证明了我国的TMPRSS2-ERG融合基因数据与美国不同，而与日韩相似。

晔问仁医

临床、教学、科研，三者是不可分割的，作为硕士生导师，您在带教过程中是如何引领学生去学习、去探索学科的“奥秘”，又是如何培养与学识相匹配的品质品德呢？

孙忠全

自己选择了从医的道路，那就一定要努力把它走好。我们现在常谈“初心”，我想，医生这一职业，首先是养家糊口，其次是情怀担当，选择了医学，就要具备坚定的信念、扎实全面的基础、踏实的临床工作，做一个好医生。

晔问仁医

您多次参与健康公益活动，被评为“公益先锋人物”，可以分享其中一两次记忆深刻的活动吗？您认为在参与这些公益活动时，是否收获了“不一样的快乐”？如果让您说一两句话，倡导更多的人参与公益活动，您想说什么呢？

孙忠全

疫情前，我们每年都会对患者进行多次讲座，我也常参与红十字基金会与泌尿外科学会组织的科普项目，深入基层医院，为医生做讲座，为患者义诊，宣传一些正确的医学知识，解决临床上经常碰到的患者困扰的问题，作为门诊解惑的延伸。前年学会组织的“走遍前列县（腺）诊疗泌尿疾病，关爱老年健康”公益活动上，我和一众泌尿外科专家组成的扁鹊医师团走进江苏启东市人民医院，进行手术、义诊和讲座。

晔问仁医

能否分享您的座右铭，或者您非常喜爱的格言，谈谈您的见解？这些格言在您的生活、学习、工作中，又带来了怎样的力量？

孙忠全

我的老师曾说：“医者仁心。”医生要凭良心做事，最简单地说，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这不是一句空话、虚话，口号喊得震天响没有用，重要的是落在实处。在我的门诊里，即使是亲戚来看病，我都不允许插队，为病人服务必须落实到细节，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一个好医生，要有技术，还要有一颗切切实实为病人服务的心。我的病人都觉得我很有耐心、注重沟通，这也是我一直追求的目标。我们做的是晚期肿瘤，患者常在生死之间徘徊，经济的压力、死亡的恐惧、情绪的焦虑，在工作中我们要非常善于察言观色，敏感地察觉病人的情绪和倾向，细心地与病人沟通。

晔问仁医

除了工作，业余时间您会做些什么？

孙忠全

除了工作，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陪伴家人。家庭非常重要，有了和睦的家庭，才会有更好的心情面对工作。我有两个兴趣爱好，过去，我比较爱打乒乓球，技术水平在华东医院男医生数一数二，现在打得有些少了。另外，我喜欢看武侠小说，出差来回的路上，工作的压力和压抑的情绪都能在武侠世界的快意江湖中尽数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