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葛石原研翻译系列】日本政府应对低生育率的政策分析简报

日本经历了两次生育转变：第一次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不久后，更替率下降到每名女性生育2.1个孩子；第二是自1970年代中期以来，更替率下降到每名女性生育1.3至1.4个孩子。根据日本官方最新的人口预测，日本人口预计将从2010年的1.28亿减少到2060年的8700万，而年龄在65岁及以上的老龄人口约占40%。

第一次生育转变主要是由于已婚夫妇生育率下降，但第二次生育转变与结婚率下降密切相关。现在看来，相当数量的日本男女永远不会结婚或生孩子。截至2010年，50岁人群从未结婚的男女占比分别为20%和11%。

图1.1947-2010年日本总生育率（TFR）

注：1966年是生育率暂时下降的“火马”年，生下一个女孩会被认为是不幸的。

由于日本的社会制度以家庭为单位的，单身男女人口的迅速膨胀对日本的经济和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为什么日本男女不结婚不生孩子？

晚婚或不婚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年轻女性就业机会增加，年轻男性就业机会减少。20-24岁接受高等教育的女性比例稳步上升，从1960年的6%上升到2010年的60%，自1970年代中期以来，女性的就业率也迅速上升。

在同一时期，男性就业率缓慢但稳步下降，有工作的年轻男性中有较大比例从事临时工作，很可能影响他们未来的婚姻状况，那么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日本的生育率可能会保持在非常低的水平。

对年轻女性来说特别没有吸引力的婚姻生活

日本婚姻中的传统性别分工的持续存在，使女性承担了繁重的家务和育儿义务。

除了家务之外，日本的育儿工作往往特别繁重，照顾孩子并确保他们在竞争激烈的教育体系中取得成功的责任主要是母亲。

图2. 2009年日本妻子和丈夫每周平均家务劳动时间（按妻子每周工作时间划分）

2009年，处于生育年龄的日本妻子平均每周花27小时做家务，而丈夫每周只花3小时。这些妻子中大约有60%是有工作的，其中大约一半有工作的人每周工作35小时或以上。考虑到这些有工作的妻子中有许多人也是母亲，她们在平衡工作和家庭责任方面无疑面临很大压力。

政府的鼓励政策越来越强烈，但仍然不够

除了改善家庭中的两性关系外，扭转婚姻和生育下降趋势的最有希望的选择似乎是通过帮助夫妇平衡工作和家庭角色的政策和方案。自1990年代初以来，日本政府在三个领域扩大了对家庭政策支持：（1）儿童保育服务(2） 育儿假计划；（三）子女津贴。

自1994年起，“儿童之家”实施了一系列计划，旨在提供更多的儿童保育服务，并鼓励工作场所更适合家庭居住。自2000年以来，日托中心的名额和入学儿童的数量都在增加，但等候名单上的儿童数量也在增加。这表明托儿服务的需求增长大于供给，尤其是在大城市地区，儿童保育服务严重短缺。

家庭仍然紧张，生育率仍然很低

尽管做出了这些努力，日本的家庭政策到目前为止似乎基本上没有效果。父母，特别是有工作的母亲的压力没有明显减轻，生育率仍然很低。在18个成员国的比较中，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经合组织)将日本列为工作-家庭协调和家庭友好工作安排政策的覆盖范围和力度倒数第二的国家，并指出日本的儿童保育覆盖率和雇主提供的育儿假都特别薄弱。

这表明，日本政府必须加强努力，通过扩大负担得起的托儿服务来帮助有年幼子女的在职父母。此外，提高工作场所的灵活性和家庭友好度也很重要，包括改变强调长时间工作的日本企业文化。考虑到极低生育率带来的严重、长期的人口和社会经济后果，日本别无选择，只能加强政策和全社会的努力，帮助女性和家庭使他们的工作和家庭生活更和谐。

注：本政策简报是为联合国低生育率政策对策专家组会议编写的背景材料。可以在网上找到http://esa.un.org/PopPolicy/publications.aspx.

这份简报是基于Noriko O. Tsuya (2015), Below-replacement fertility in Japan: Patterns, factors, and policy implications. In Ronald R. Rindfuss and Minja Kim Choe (Eds.), Low and Lower Fertility: Variations across Developed Countries. Springer.

本文所表达的调查结果、解释和结论是作者的，不一定反映联合国或东西方中心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