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现代疫苗的法国，新冠疫苗研发失败，法国生物医学为何衰落？

2021-04-24 生物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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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成了联合国5个常任理事国中唯一一个没有研发出可用的新冠疫苗的国家。

编译 | 王聪

来源 | Science

1885年，法国科学家 巴斯德 开发了世界上第一款用于人体接种的狂犬疫苗，并成功救治了许多狂犬病感染者。

法国也因此成为近代疫苗的诞生地 ，以巴斯德名字命名的巴斯德研究所也成为了世界顶尖的微生物和传染病研究机构。

2020年新冠疫苗在全球范围内大流行，疫苗作为遏制大流行的最重要武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然而，随着美国、中国、英国、俄罗斯等国家的新冠疫苗相继研发成功并上市，法国显得尤为尴尬，至今仍未研发出新冠疫苗，还要依赖进口。

2021年1月25日，法国巴斯德研究所科研主任 Christophe d'Enfert 登上了法国国家电视台，解释了巴斯德研究所是如何放弃其COVID-19疫苗的研发工作。

几乎同一时间，法国制药巨头赛诺菲 （Sanofi）宣布其新冠疫苗推迟上市，并裁员数百人。

如今，法国成了联合国5个常任理事国中唯一一个没有研发出可用的新冠疫苗的国家。

新冠疫苗的研发失败，把法国的生物医学面临的问题推上了风口浪尖。尽管没人能预料到失败，但这显然不只是运气不好。这说明法国的创新出现了问题，有专家指出，基础科研资金和风险投资的减少限制了法国生物医学的发展，此外，官僚组织激增，导致资源浪费、混乱增加。

2021年1月，巴黎高等矿业学院经济学家 Margaret Kyle 与法国经济分析委员会（CAE）合作发布了一项研究报告，该报告指出，法国有条件进行生物医学研究并将其商业化。法国的教育系统吸引了许多才华横溢的科学家，并且拥有国家医疗保健系统，该系统可以提供可用于生物医学研究的数据。

然而，近年来的数据显示， 自2011年以来，法国在生物医学领域的资金投入大幅减少 。与之对应的是德国和英国在生物医学领域的投入在增加。

正在研究新冠病毒结构的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结构生物学家 Bruno Canard 表示，自己切身感受到了这种下降。

他表示，整个法国只有三台冷冻电镜 （cryo-EMs），冷冻电镜可以在接近原子分辨率的情况下揭示诸如冠状病毒的分子结构。而德国和英国分别有超过20台冷冻电镜。

新冠疫情爆发后，等到自己实验室的资金到位时，来自中国的科研机构第一批关于新冠病毒的冷冻电镜研究已经在 Cell、 Nature 、Science 等期刊发表了。

除了基础科研领域外，法国的创新药研发公司获得的资金也比欧洲同行少得多，在业务初期阶段，它们尚能从法国公共投资银行等获得慷慨的资金支持，然而，法国的私人投资基金却很少，不足以支持这些生物医药公司在后续阶段中实现快速发展。

根据France Biotech收集的数据，到2020年，法国医疗技术初创公司平均每家仅筹集了800万欧元的风险投资，与此对应的是，英国为1200万欧元，德国为2500万欧元。

法国生物技术专家 Odile Duvaux 于2014年共同创立了一家名为Xenothera的初创公司，在创立的最初5年里，她仅筹集到了600万欧元用于开发免疫疗法。新冠大流行期间情况有所好转，法国公共投资银行向其提供了530万欧元，以扩大静脉注射的COVID-19抗体治疗药物的生产和测试。此后该公司又筹集了1030万欧元，目前正在法国的35家医院以及其他五个国家/地区对这种疗法进行试验。不过跟美国同行相比，这些金额就相形见绌了，简直就是零钱。

Odile Duvaux 还表示，美国和英国政府在确认疫苗有效前就预定了成百上千万剂。而法国政府对这些生物技术公司持怀疑态度，或者对它们视而不见。实际上，面对突如其来的新冠大流行，初创公司反而更灵活，它们不像制药巨头那样步履蹒跚。

France Biotech曾委托著名管理咨询公司波士顿咨询集团发布的一项报告指出，法国的高校偏爱培养通才，而不是专家。 France Biotech总裁 Franck Mouthon 还表示，法国研究机构的官僚行为也大大拖累了国家的创新体系。他表示，法国有足够的钱资助创新，但是需要对资助体系进行改革。

面对法国生物医学科研暴露的种种问题，本届法国政府颁布了十年计划，希望通过加大资金投入和改革来扭转过去十年的问题。该计划旨在将研发投入从GDP的2.2%提高到3%，达到德国的水平，预计2030年将公共支出从150亿欧元增加到200亿欧元。此外，还将提高科研人员微薄的薪水，创造初级终身职位，希望一次提高科研工作的吸引力。

这些变革同样也给也带来了帮助，比如他们与卫生部门的沟通变得更简洁了，所获得的资金支持也更多了。

在巴斯德研究所，研究人员正在推动另外两个候选疫苗以及其他与COVID-19相关的研究，部分资金归功于公共捐赠。

巴斯德研究所科研主任 Christophe d'Enfert 希望法国政府能够增加科研经费，并给予基础科学更多“权力”和“认可”，而且，这是一个需要长期坚持的过程。

参考资料：

https://www.sciencemag.org/news/2021/04/after-coronavirus-vaccine-failures-france-laments-state-its-biomedical-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