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把老板和公司带进罕见病的“坑”里的?

2021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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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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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写报告不是我的本职工作,我的工作是“卖项目”,接单式地提供咨询服务,但罕见病报告是自己的事,那种“相信能做成”的念头,和当初在“瓷娃娃”实习时是一样的。

  • 虽然公司当时确实没有这方面需求,自己也“人微言轻”,但我还是一步步把老板、把公司带入罕见病的“坑”。

  • 十年间,我在成长,行业也在发生剧变。现在我经手的项目中,1/3和罕见病相关。报告引起部分客户关注,更重要的原因,是行业本身的自然规律。

当一个孩子患有罕见病,要面临的第一关就是确诊难。这之后的求医问药,寻找患者组织,医保政策倡导,每一个环节都举步维艰。更常见的情形是,罕见病患者面临无药可用、有药用不起的窘境。

粗略估计,中国有2000万罕见病患者,但被看见的十分有限。中国《第一批罕见病目录》纳入了121种疾病,但欧美估计罕见病有7000多种。有药可用,是一线希望,但年耗百万的特效药,又给燃起的一线希望浇下一盆冷水。 

2009年,大四学生李杨阳在瓷娃娃罕见病关爱中心(以下简称“瓷娃娃”)实习,以项目助理的身份参与病友大会;十年后,她成为管理咨询公司艾昆纬中国(IQVIA)的业务执行总监,与当年的“导师”蔻德罕见病中心(CORD)主任黄如方携手,推出中国罕见病领域的“研究三部曲”:

《中国罕见病药物可及性报告2019》、《中国罕见病医疗保障城市报告2020》、《中国罕见病高值药物医疗保障研究报告》(以下分别简称《可及性报告》、《城市报告》、《高值药报告》)。 

三份报告在业内颇有影响力:《可及性报告》理清了目录内的罕见病,到底有多少人、有无药物、上市、进医保与否;《城市报告》梳理总结了中国70个城市对于罕见病保障的地方探索,并进行排名打分;《高值药报告》聚焦于天价罕见病药物最突出的矛盾,并从地方探索中总结出三种模式,成为未来保障的可行路径。 

一系列报告虽然并非全景式的专业研究,但在一定程度上填补了罕见病药物保障研究的空白,并向社会公开发布。翔实全景的数据,让任何对罕见病感兴趣的人,都能够快速了解这一领域;总结出来的模式经验,浓缩了多年来业界的呼声,让行业利益相关方在推动政策时,也有了随手可以拿起的参考。

“这是一项摸家底的事”。写报告不是李杨阳的本职工作,她的工作是向企业“卖项目”,接单式地提供咨询服务,但正是有一种“相信能做成”的念头,支撑着她把写罕见病报告当成是自己的事,让罕见病不至于一被讨论起就是“无底洞”。这一领域在十年间发生了哪些起伏,身处其中的人们又有着怎样的感受?

以下是李杨阳的自述。

实习时埋下了种子 

12年前,我在中国人民大学读大四,虽然专业是工商管理,却对公共政策有强烈的兴趣,误打误撞进了做罕见病的非营利机构“瓷娃娃”,结识了一群“稀奇古怪”的朋友,有些友谊甚至延续至今。 

第一次见到黄如方,我整个人是木掉的。身高不到1米的他从桌子后探出头,从椅子上走下来带我到会议室面试。在此之前,我没有真正跟一个罕见病患者近距离接触。 

那是人生中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最早的瓷娃娃办公室在南三环马连道的民宅内,为了省钱,我们中午都是去超市买菜,在办公室轮流烧饭,自然也没有什么钱办活动。 

办成第一届“瓷娃娃”全国病友大会完全是“广撒网”,我们几乎把所有媒体都联系了一遍,按照名片上的企业、个体户一家家打过去求赞助,最后联系到蒙牛捐了很多箱特仑苏牛奶,堆在办公室里,感觉永远也喝不完,还联系了经纪公司送刚出道艺人慈善表演。 

2008年,“瓷娃娃”另一位创始人王奕欧,已经开始专业化运营病友群。“瓷娃娃”不缺眼泪和同情,十年前,就已经上了《小崔说事》《鲁豫有约》等知名访谈节目。他们信奉的理念是,不能因为是患者组织,就自动归为弱势群体。一个长期可持续发展的专业组织,做的是改变社会认知的事,需要有成体系的宣传手册、政策倡导、医患教育等。 

但在那个新农合刚刚起步,基本医保还未全面建立的时代,罕见病组织的关注点还停留在如何解决患者歧视,增加公众认知度、患者就医可获得,促进就学就业,报销政策的落地跟踪,以及贫困家庭帮扶上。对于罕见病患者的人文关怀,至今都是缺失的。大家关心罕见病药物可及性,但这只是最基本的需求,很少有人关注到患者的其他需求,似乎只要有药吃,有轮椅坐,就不错了。 

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北京地铁号称有无障碍服务,那天,黄如方带着瑞红姐姐和我们出门,他坚持要求地铁工作人员启动无障碍设施,帮助瑞红姐姐坐在轮椅上下台阶。那个地铁入口的台阶特别长,无障碍设施几乎就是个陈旧不堪的老古董机器,在巨大的噪音下,嘎吱嘎吱地把瑞红姐姐和她的轮椅以缓慢地送到了地下一层。 

那一天,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瑞红姐姐的委屈。 

后来在美国留学,看到公交车经常停下来帮助使用轮椅的人上车,乘客还都习以为常时,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少数人的权利”。再后来,我去了全美国最糟糕的南布朗克斯社区的就业中心实习,在那里每天接待各种非法移民的Food stamps(食品券) 和Medicaid(医疗补助)申请。后来去一家公立初中实习,帮助学校老师组织“少女性经历交流小组”,指导她们如何正确规划第一次性经历,如何避免意外怀孕,成为下一个单身妈妈。 

和“瓷娃娃”的联系一直都没有断。黄如方似乎忘记把我从“瓷娃娃”工作组中移出,工作邮件也经常会抄送我。这期间,王奕欧来美国出差,我们一起到当地朋友那里玩了几天。 

博士申请不顺后,我回到上海,加入了诺华制药美国卫生经济与结果研究团队,但接触的多是慢病、呼吸领域的大品种。唯一接触到罕见病药品的一个项目,七年后才在中国上市。

“像病毒一样介绍罕见病” 

2014年,团队面临一些新的变动,我也一直思考新的机会。黄如方邀请我全职加入他后来成立的罕见病发展中心(2020年更名为“蔻德罕见病中心”),但我思前想后,选择加入IQVIA,希望站在第三方咨询公司的角度去观察整个行业。在IQVIA的7年,经过大大小小的项目积累,我开始理解政府运行机制,也了解企业的痛点在哪里,懂得如何为产业链创造价值。 

我一直觉得,罕见病会是下一个人类共同面临的难题,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产业逻辑,我们不能错失这次行业整体升级的机会。咨询机构作为医疗医药行业的仆人,服务也要跟得上,及时做出相应调整,比同行们先行一步。 

但IQVIA同事觉得,没有客户关心这个,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它能帮助我们获取更多客户资源吗?虽然公司当时确实没有这方面需求,自己也“人微言轻”,‌‌我还是‌‌一步步把老板、把公司带入罕见病的“坑”。

那几年我就像一个“病毒”一样,一边把黄如方介绍给各种同事,一边缠着我的老板邵文斌,邀请他参加罕见病高峰论坛感受一下,又跑去找市场部商量能不能赞助罕见病高峰论坛。2018年罕见病高峰论坛刚好在上海,邵文斌去了之后,自己也有非常多的感慨,觉得这个领域比他想象的有意思多了,有广阔的市场前景也会很大,后来非常支持我们做的报告。 

2018年《第一批罕见病目录》出台前后,我明显觉得蔻德的想法多了很多,和黄如方的关系也从实习生变成了合作者。 

和黄如方闲聊时,我们发现还有很多想法没有实现,其中就包括写一本罕见病报告。黄如方这些年做了非常多的政策研究,他也感觉到用传统打法存在很大有瓶颈。他当时就觉得,一定是需要更专业东西来背书,用数据、用干货说话,呈现需求,让人心服口服。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欠他不少人情,第一次是拒绝了全职加入罕见病中心的邀请,第二次是他腿病犯了时,需要人送他去火车站时,我没能放下家里的事赶过去。本着“事不过三”的原则,我就接下了写报告的任务。写报告不是我的本职工作,我的工作是“卖项目”,接单式地提供咨询服务,但罕见病报告是自己的事,那种“相信能做成”的念头,和当初在“瓷娃娃”实习时是一样的。 

抛开缘分、朋友情谊的因素,我对于黄如方能力和逻辑的认可,愿意和他一起做事的情怀,占到40-50%,还有一半,源自我对行业的判断。很多企业都在考虑规划自己未来的罕见病产品线,‌‌填补临床上未被满足的需求。我能明显感觉到,国内正处于一个非常好的转折点上,药企对罕见病有越来越多的积极性和信心,整个行业都在前进。

咨询公司收费是非常高的,按周收费,一般三个月的工作量能有几百万。蔻德只是一个非常小的非营利性组织,不可能拿出一大笔钱做管理咨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调动我的团队厚着脸皮去拜访专家、医生、病友,因为预算里没有调研费用。 

我们拿着策划书找企业“化缘”,强调罕见病报告写出来,企业也是受益者,最后也只拿到一些零星的支持,中途差点因为经费不足而夭折。 

没人愿做的“脏活”

2018年11月14日,我们在北京办了第一份报告的开题会,邀请了很多专家,开题时报告还叫《中国罕见病药物定价与市场准入路径倡议》。操作的过程中才意识到主题太大了,历史时间节点也不成熟,不如趁着罕见病目录出台,先把可及性写清楚,一步一步去厘清,罕见病患者到底有多少人,‌‌到底有多少药在医保。

搜集资料的过程中,一起做的同事抱怨这是一项“Dirty Work”(脏活)。第一批目录有121种罕见病,每一种都要去搜相应的疾病临床治疗指南、专家共识、药品全球获批状态、在中国上市与否、说明书里有无适应症。这些没有现成的数据库,我们只能自己在美国FDA、欧盟EMA、日本PMDA的网站上,尝试用各种关键词搜索。 

我们想做的,是一份上至庙堂之高,下至黎民百姓,政府官员和患者家属都可以打开来阅读的报告。它具有很强的专业性,又不能太像论文和行业研究,还得有血有肉,有镜头感。

我们的团队都非常年轻,基本上都是90后为主,‌‌甚至95后,所以大家还是很有干劲儿的,做可及性报告,‌‌从头到尾,加上我,就只有三个女生。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反复折磨自己,每个字每个字地抠,不停地问自己:还有什么漏掉的信息么?有没有夸大其词的地方?是不是还可以更客观更严谨?121个疾病确实就只有这些药在中国上市么?把所有疾病的药物都梳理出来,是不是可以马上引起社会的关注?能不能就在这个报告里把这些问题回答了?不要再让患者去等下一个报告了? 

很多个夜晚,我坐在位于南京西路商圈的办公室里,经常都是凌晨3、4点定稿,走出办公室,打车回家。40分钟车程里,我经常就坐在车里听听音乐,看着车窗外月光照亮繁华的魔都,享受着工作里的自由时刻。 

报告发布时,很多患者在现场来找我,也有平时熟悉的朋友突然私信我,为家人询问某个疾病的信息。非常遗憾的是,有很多问题,我仍然问答不了,譬如:这个亚型在全球都无药可治么? 

后来在其他场合见到药企、投资机构的人,手上也拿着这本报告。有人翻得破破的,划了很多笔记,贴了很多便利贴,告诉我,“我们很认真读了”。还有很多人打算围绕罕见病目录做产品匹配,我就跟他们说,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这份报告里。他们不敢相信,这份报告居然是完全免费的,有人估值至少能卖10万元,因为药企在筛品种的时候,就需要这些信息。 

我们就是想在行业里投下一颗深水炸弹,让海外企业看到中国有机会愿意来,国内投资方愿意把海外已经上市的药品引进中国。原本这个行业里,投资机构、咨询机构,用收费或者向部分客户提供的方式,筑起一道信息壁垒。我们想让看到的人赶紧行动起来,报告一旦收费,那不就太少人知道了吗?‌‌ 

通过罕见病报告找到IQVIA的,不乏一些海外客户,有些在国内都没有成立分公司,没有员工,没有营业执照,但他们也会开始关注,中国罕见病市场环境是不是好一点了?‌‌他们会咨询中国市场准入战略,思考产品怎么商业化。后来我们将报告翻译成了英文版。 

再后来,‌‌做《城市报告》,再做《高值药报告》,会发现被人推着往前走。每当有报告发布,总会有人紧跟着问——然后呢?

 筹钱容易了

2019年夏天的一次午餐谈话上,我们和上海市卫生和健康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金春林聊起,在整个公共政策研究领域,‌‌还有哪些东西是缺失的? 

金老师感慨,中国在地方层面的研究太缺失了,别的领域都有很多城市排行版,但是在医疗领域,没人敢做这个事。 

黄如方一听就来劲了,用排名去激励地方政府是一种很好的方式,也可以总结一些经验供其他省市参考,进而为全国政策探索提供方向。 

中国的‌‌政治体系有自己的一套游戏规则,‌‌地方层面确实会有一些不同的考量。比如,虽然医保谈判是中央政策,但“五险一金”都是缴纳到地级市的,国家医保局是没有钱的。在罕见病药物保障上,我们一边推国家医保目录的扩容纳入,但短时间内,国家层面做不了的事情,可以先让地方探索。

但在接下来的开题会上,我们又碰了一鼻子灰。

2019年7月,《医保待遇清单(征求意见稿)》出台,这项主要针对辅助用药收紧、限制地方医保目录15%增补权的政策,被业界解读为“中央要收权了,地方不能动了”,包括对罕见病保障探索的收紧。

专家和企业纷纷劝诫,“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不合时宜的,明摆着跟医保待遇清单对着干。”

我们当时也觉得特别沮丧,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做?核心症结是什么?如果这个症结是可商榷的,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

我们带着方案拜访了郑功成老师,想听听身为中国医疗保险研究会会长、国务院医改咨询委员的他,怎么评估这项研究的可行性,结果被反问“为什么不能做?”。后来联系浙江大学社会保障研究中心主任何文炯老师,也得到类似的肯定。正是有了这些支持的专家,才坚定了一个咨询机构,和一个患者组织,去一起做这件事。

第二份报告的筹资,总体上比第一份报告容易多了。我们一共找了四家企业,其中一家企业,前前后后跑了N次,几乎比接触其他所有企业和专家的次数加起来还要多两倍。对方的准入负责人非常不支持这个项目,觉得项目敏感,但我们觉得这件事必须要有这家巨头的参与和表率,最后他们参加了。

不管是《可及性报告》还是《城市报告》,我们都希望跟地方医保官员多些接触,但一直都不太理想。筹备报告期间,我们打电话给70多个城市的医保局和卫健委,结果一半一半,有部分非常开放,很详细跟你讲在哪里找数据,还有一部分,会反问你们是什么机构,要求公对公的发函。 

关于医保待遇清单的困惑,也在后面的推进过程中渐进明细。2019年底,浙江发布《关于建立浙江省罕见病用药保障机制的通知》,其他省份看到“排头兵”上阵了,也更确信地方探索模式可以做。 

2020年5月《城市报告》发布后,我受邀参加了好几个城市医保协会的研究活动,也都有当地医保局官员在场,包括河北、湖北、福建、厦门、江苏、上海等地。虽然事前敲不开政府的门,但至少事后敲开了几家。国家医保局至今没有动静,也许以别的形式找过官方机构,也许已经看过我们写的报告,但目前还没有邀请民间机构讨论。 

罕见病的未来

12年前,我可能非常虚荣性地以一种学生心态憧憬过,有没有机会为罕见病做些事情,没想到多年以后,兜兜转转‌‌又回到罕见病上。我们都是抱着一种“试试看”的心态,能再做一点就多做一点,也不敢期望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能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但至少,不能每次讨论都说罕见病是无底洞,总有人要算这笔账,中国到底有多少种罕见病,有多少人,要花多少钱。 

未来总有一天,当政府意识到罕见病的问题不得不解决,就像2017年开始解决靶向药的医保问题一样,可以翻一翻书架,看看我们的报告,里面的数据和方案建议是可以拿出来参考探讨的。 

有时候我也会想,这三份报告,是不是由政府的研究机构去做更好?国家每年有那么多课题研究基金,我们做系列报告的成本也就是几十万元。现在已经有一些省份开始自行或者委托机构做相关统计。行业推动靠患者,但企业也是很重要的参与方。

说句实话,几十年前,企业忙着赚钱的时候,怎么没想把罕见病药物带进来呢?现在好不容易大家推动这个行业有了一点社会意识关注,都开始起劲了,把产品带来了,‌‌然后就天天想要去进医保,这没问题,‌‌但是企业能不能‌‌多做一些贡献,包括患者数据登记、诊疗体系的搭建。很多产品,做了很多年,也拿不出来像样的数据可以说话,比如这个药有多少人能用?‌‌分布在多少省份?患者的情况如何?

十年间,我在成长,行业也在发生剧变。 

过去,跨国药企巨头们在全球多少都有罕见病药物,只是他们根本没有考虑过中国市场。他们担心,第一,中国不重视知识产权保护,‌‌进入市场后很快被仿制;第二,中国医保支付力不行,产品进来之后卖不出去。 

现在,我经手的项目中,大概有1/3是罕见病相关的。研究报告确实引起部分客户关注,更重要的原因,是行业本身的自然规律。 

生物医药行业已经迎来精准医疗时代,曾被投资人纷纷看好的肿瘤领域已经是红海一片,基因疗法是当下全球关注的热点,中国也一定身在其中。 

中国的医疗行业,像个小镜子一样,‌‌折射出‌‌行政主体及社会多方如何‌‌解决各种问题,罕见病就是另外一个小镜子,折射出医疗体系存在的一些问题,再借由罕见病这个群体,以一种很极端的方式放大出来。 

很多罕见病并非无药可治,难的是没人做这件事。曾经有一位90后爸爸联系我们,他女儿所患的疾病,在全球范围内都没有药物治疗。但是他发现这种疾病有很清晰的通路,沿着通路可以找到治疗方法,在台湾、日本的医院,甚至有个别医生研发院内生物制剂。 

他中专毕业,也不是医疗领域从业者,自己报名上函授大学学习生物学,联系科研机构合作,摸索着做出了这个药。成药后,先在小兔子身上试验,再用到自己女儿身上,发现可以控制住病情。后来,他直接自己在家里买仪器做,仪器费不到十万元。

 一个中专毕业的患者家属,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做这么多事。这恰恰说明:

聪明、有能力的,大有人在。如果我们能够把很好地资源组合在一起,让它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呢?

本文由作者自行上传,并且作者对本文图文涉及知识产权负全部责任。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邮箱:nanxingjun@hmkx.cn
关键词:
罕见病,医保,药物,医疗,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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