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绝症?那就花光钱去吧!
把一个人、一个家庭逼疯或许只差一场大病,这是我的当下反应。
在医生群里有人发出一篇文章,题目叫做《父亲住院10多天,3个儿子放弃治疗,含泪告诫:病不起》。
文章讲了一个老套而又真实的故事。刘大爷是一名高血压患者,同时患有并发症糖尿病、肾病、心脏病等常见疾病。
住院10天就花了20多万。更为关键的是,这还只是开始。
主治医生给出了2套方案,有一定的概率可以救活刘大爷,但是医疗费是个无底洞,起码要准备80万—100万,刘大爷的三个儿子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找到医生,一致同意放弃治疗!
作者说,面对这个决定,确实让人感慨万千,能怪三个儿子不孝顺吗?
我吃惊的发现,网络上有大量的类似新闻事件。
19年7月9日的《宁波晚报》报道,宁波老爸3次脑梗放弃治疗,儿女们花光积蓄想多留父亲几天。经历大同小异,因病致贫,家庭陷入救难不救亦难的道德陷阱。
近期的电视纪录片《中国医生》同样报道过这种令人痛心的事件。
65岁的老王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已经整整五天了,每一天的医药费都超过了一万。通过医生的病例,我们可以看到,老王是一名高血压患者,他平时的血压一直控制的不好,还有糖尿病,肾病,心脏病,这些基础疾病都成了诱发脑干出血的元凶,而一种疾病的到来,往往会引起连锁反应。
老王不仅陷入深昏迷,而且还出现了呼吸衰竭,肾衰竭,呼吸机辅助呼吸,每天进行床旁血滤,医生还得定期通过支气管镜吸取堵塞在呼吸道里的痰液,再加上各种高级抗生素,神经科用药,一天费用超过一万,就是这么来的。
就这样,老王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十天,医药费已经是一笔高昂的费用,不过好在有医保能报销一部分,但还有很大一部分不在医保报销范围内。
第十二天的时候,老王的三个儿子终于商量好了,他们找到医生,签字放弃抢救!
有人曾经计算过这样一个数字费用。
● 少儿白血病:50-80万,平均60万。
● 癌症:30—70万元,平均56万。
● 慢性肾功能衰竭(尿毒症):每次平均1305元,一年16.5万元,平均24万。
● 脑中风:15万元以上,平均24万。
● 急性心肌梗塞:早期发现36万,血管复通手术15万以上,平均27万。
● 重要器官移植手术:肾移植手术30万,肝移植手术60万...
对绝多数工薪族来说,有多少人真的能抵御这种经济压力?
二、作为医生,我也没逃过这一场中国式的考试
我父亲去年确诊晚期肺癌,在他本人的一再坚持和要求下,住进了老家的某三甲医院。
尽管作为专业人士,我深信自己清晰哪种治疗方案才是性价比最好的选项。但是很明显,病人在疾病痛苦折磨下,他们最大的坚持就是按照某种观念走下去。作为家人,当沟通无效下,我们除了执行,没有别的选择。相信经历过这一切的人,会和我有共同的感受。
现代人生了癌症这样的重病大病,只剩下唯一一种观念选项——大医院,手术,化疗,无休止的输液~~~~~~在当下的主流观念思想市场上,几乎不给你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任何一个不按照这种思想观念去执行的中国人,都会莫名其妙地背负上沉重的道德压力。
从理性角度看,连医院到主治医师都已经判决为“绝症”,无路可走,大概率是人财两空。但依然还是有某种道德舆论的压力,在胁迫每个中国人要走完这条“不明智”的道路。
为什么大家都逃不了这一“刀”呢?包括我自己。
亲身经历谈谈我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那个下午,我在病房突然发现父亲的血氧饱和度掉到了60%左右,一个致命的数字,父亲呼吸困难不停挣扎。我只能找来主治医师以及要求会诊,最后的处理是要上呼吸机,只有ICU才有呼吸机。
在那种情景下,你别无选择,哪怕你是医生。就这样,父亲在ICU(重症监护室)住了大半个月,最后去世。
至今,我还有债务没还清。
三、最大的问题是我们被道德绑架,偏离理性甚远,却无计可施!
从理性的角度去认识这件事情,大致有如下思考。
一者,既然医院到医生都已经判定——没有任何手段和方法,只能等死,绝症。为什么不愿意去尝试一下其他更“自信”或者“有生机”的其他替代疗法?
二者,同样都是死亡,同样是绝症,为什么大家要选择成本最高昂的一种?才觉得是正常的?
三者,是什么培育了中国人,病死在医院是正常的?花光钱看绝症是正常的?而没有别的观念选择?
1000斤的担子,一个人实话说我不能扛起来,但因为大家公认这个人是“好人”,一定要把这个担子给他扛,最后结果可想而知。一个人实话说我可以扛起来,但因为大家公认这个人是“骗子”,所以不让他有扛的机会。这就是当下的一个奇怪现象。
最后即使大家都不能扛,也要把这个责任给名声和公信力最好的那一个(现代医院),哪怕它很贵,会令你倾家荡产,这就是我们当下要面对的现实困境和挑战。
我的反思是,我们局外人怎么想没什么用,关键是病人怎么想怎么认为和怎么决定,这才是关键。作为家人,我们无法左右父母的医疗抉择,哪怕是为此倾家荡产。
但问题出在,中国是患者医疗启蒙和教育最弱的地区,偏偏又是医疗趋利性最强的国家。医疗几乎没有替患者省钱的机制和压力,却有太多逐利性的诱惑及压力,我们属于过度医疗最泛滥的国家之一。哪怕是包括医生在内的每个人,也是制度设计的受害者。或者哪怕是制度设计本人,也无法逃脱这种公害和副作用。
我听到太多这样的求助,家人入院危重,我现在怎么办?
病人怎么思考,这个才是决定性的要素。我们,谁着急都没有用。这就是很现实的一个要面对的问题。
作为个人,付出行动,管理好我们的身体健康。哪怕有一天,面临这种疾病考验,也要强硬地坚持一个理性的医疗主张。这,或许就是作为个体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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