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风云｜跨时代对话韦尔奇，新冠疫情下的公共卫生教育该如何破题？

前言

新冠疫情席卷全球，公共卫生教育以及公共卫生人才的培养正经历着巨大的考验。如何破解这道难题，或许可以和公共卫生学之父，威廉·亨利·韦尔奇来一次跨时代对话！

威廉·亨利·韦尔奇(William Henry Welch)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四大创始人之一，被誉为美国医学教育的开创者。他是一位医生、病理学家、细菌学家和医学教育家，将欧洲精湛的实验技术、前沿的细菌学理论和创新的科研思维率先引入了美国医学界。同时，他也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布隆博格公共卫生学院（美国第一个公共卫生学院）的创始人，这个学院的建立促进了美国公共卫生事业的发展，为世界公共卫生教育提供了蓝本。       

William Henry Welch教授

一、古典文学太枯燥？来学医吧！

韦尔奇于1850年4月8日出生于一个医学世家。他的父亲和一个祖父以及他的四个叔叔都是医生。韦尔奇童年时期因父亲常年忙于工作， 大部分时光与祖母伊丽莎白一起度过的，祖母对其教育非常严厉。

1866年，韦尔奇考入了耶鲁大学，在那里学习希腊语和古罗马学。最初，韦尔奇对成为一名医生并不感兴趣，他的主要职业抱负是教授希腊语。他于1870年获得学士学位，但最后未能在耶鲁学院谋得一席教职之位。韦尔奇最终不情愿地接受了纽约诺维奇女生预科学校的岗位，在那里对高中生进行了短暂的教学后，学校的女性古典文学令他感到十分无聊，在家人的鼓励与建议下，韦尔奇转向医学研究，去了曼哈顿哥伦比亚大学内外科学院学习医学。该学院是美国最古老的医学院校，但它没有科学、系统的实验室和学生入选标准，唯一的规定是学制三年。

这段学习期间，韦尔奇唯有在病理解剖室才有机会亲自动手做实验。他通过实验观察拓展了新知识，并与病理解剖学老师建立了良好的师生关系。这段经历让韦尔奇对病理解剖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875年韦尔奇在内外科学院获得了MD。美国医学早期学者均有出国留学的传统，他们多数选择去爱丁堡、巴黎和德国等先进的实验室和研究中心，在获得父亲的支持后，韦尔奇从1876年到1877年在几个德国实验室学习，与Julius Cohnheim和Rudolf Virchow等合作。在外游学期间，他学习了显微镜技术、现代生理学的仪器和方法，参观了病理学实验室，这些经历都为后期再美国建立病理学实验室奠定了基础。

二、学成归国，大施拳脚创建美国第一间病理实验室

韦尔奇一直热衷于病理学研究，也是在美国第一个提出病理学是一门科学，更是强调病理学同自然科学一样，是一门合法并值得追求的科学。早年的欧洲访学经历促使韦尔奇萌发了建立一所和欧洲医学研究所类似的新医学研究所的计划。

1878年，韦尔奇回国后，他以前的老师德拉菲尔德提供给他一份在纽约内科和外科医生学院病理学讲师的职位，他却没有接受这份盛情，而是试图在这个学院筹建实验室，力争改革美国医学教育。然而，美国并没有像德国那样鼓励与支持充满科研兴趣的年轻人，没有人欣赏科研，没有科研工作的需求，甚至无施展科研的机会。

韦尔奇仅在朋友的帮助下，从贝尔维尤医学院获得 3 间带厨房餐桌的房间，没有显微镜，没有仪器或标本。在韦尔奇的坚持下，贝尔维尤医学院赠予 6 台带有载玻片和染料的老式显微镜。一间美国早期较正规的病理实验室就这样建立起来。在家人和朋友的支持下，韦尔奇用活青蛙进行了第一次病理学试验。1879 年，韦尔奇在美国医学院首次开设了实验室课程，并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吸引了纽约 3 所医学院的学生前来学习。韦尔奇的实验课在美国很受欢迎，使其他医学院校也纷纷开始筹建实验室。

三、联合创立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桃李天下

韦尔奇于1884年被聘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教授，他是第一个被约翰霍普金斯大学新成立的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和医学院聘请为教授的医生。他还帮助招募了医院的其他三位创始医生——William Stewart Halsted、William Osler和Howard Kelly。到1886年，有16名研究生医生在他的实验室工作——这是全国第一个针对医生的研究生培训项目。

韦尔奇的培训项目毕业生学术和临床技能超群，在业界口碑非常好，全国的医学院和研究所的顶级岗位都在争相争取这些毕业生。他带领的许多住院医师都陆续成为杰出医师，包括黄热病因的共同发现者Walter Reed，洛克菲勒医学研究所创始主任Simon Flexner，以及后来的诺贝尔奖得主George Whipple和Peyton Rous。韦尔奇在1889年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开业时成为病理科的负责人。1893年，他还成为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第一任院长。在此期间，韦尔奇还参与创建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医学图书馆，主导了霍普金斯大学卫生实验室的建立，推动了美国早期病理实验室的建立。

四、公共卫生教育之父

出于对欧洲新发展起来的细菌学理论感到好奇，韦尔奇于1884年夏天再次前往德国跟结核杆菌发现者科Koch学习。学成之后，韦尔奇重返霍普金斯大学，传播了细菌学理论，1916年，他建立并领导了约翰霍普金斯卫生与公共卫生学院，这是全国第一所公共卫生学院，为美国细菌学的发展和公共卫生做出巨大贡献。在约翰霍普金斯，医学图书馆以他的名字命名以表彰纪念这位传奇的杰出的医生。

William H. Welch 医学图书馆

基于细菌学理论，韦尔奇提出从源头控制传染病，而不是简单的对症治疗。1889 年，韦尔奇向巴尔的摩内科医生描述传染模式，告诉医生外部传染源对疾病预防影响很大。

为了引起人们对传染病病因的足够重视，韦尔奇开展一系列的病因学研究和讲座。1889 年发表关于猪霍乱和猪瘟疫的研究报告。1890 年，韦尔奇发表论文证实了白喉是由白喉杆菌引起的结论。1890至1892年，他对肺炎和肺炎球菌病因进行了全面研究，系统描述了肺炎球菌及其历史等，发现肺炎球菌血清治疗或保护的可能性。

1892 年欧洲霍乱暴发，韦尔奇再次意识到卫生改革的紧迫性。于是，他开始进行关于城市供水、污水处理和市政卫生等与公共卫生的关系主题的演讲。

韦尔奇于1892年发现了产气荚膜梭菌，该细菌也因此被韦氏梭菌(ClostridiumWellchii)。1898至1922年，韦尔奇担任马里兰州卫生委员会主席。他坚持用细菌学方法研究传染病，寻找传染源。他一直认为找出病因并控制传染源是保证人群健康的重要手段。在韦尔奇的支持下，美国各个州和城市陆续建立了细菌实验室。

五、军队卫生杰出服务奖获得者

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四位创始人韦尔奇、霍尔斯特德、凯利和奥斯勒中，只有韦尔奇在军队服役过。韦尔奇于1917年自愿服务军队。韦尔奇服役时已 67 岁，担任戈加斯参谋和医疗监察长，为部队训练提供医疗护理建议和指导， 指出可能使士兵失去战斗力的环境因素、特拉维斯营地灰尘和强烈北风导致士兵患结膜炎等问题。

韦尔奇自愿服役的举动给美国医生做出了表率， 随后很多医生加入到美国军队志愿服务队伍中去。1917年11月到1918年12 月， 韦尔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继续服务军队，扮演储备医疗官的角色，为表彰他对军队卫生的贡献，授予他杰出服务奖。韦尔奇于1934年4月30日因为前列腺腺癌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逝世，享年84岁。

结语

韦尔奇一生获得了18个荣誉学位、德国皇家皇冠勋章和日本日出勋章、美国国家社会服务研究所金牌、美国陆军杰出服务奖章、美国医师协会Kober奖章、皇家公共卫生研究所的Harben Plaqu公共卫生服务奖，以及许多其他荣誉，得到了美国和国际的广泛认可。

此外，韦尔奇曾造访北京协和医学院，他作为顾问对中国近代医学事业的起步与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他既是病理学的传播者，也是公共卫生教育的先锋者，他对病理学和公共卫生学的推动为现代医学发展及疾病防控打下了坚实基础。

作者：李飘飘 

编辑：杨柳荣  

排版：El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