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用 | 乘风破浪的外科医生
沈柏用
乘风破浪的外科医生
人 物 介 绍
沈柏用,祖籍江苏武进,医学博士,主任医师,博士研究生导师。上海市科技精英,上海市领军人才,上海市优秀学术带头人。
现任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副院长,上海消化外科研究所副所长,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胰腺疾病研究所所长,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中法联合医学院执行院长,上海交通大学转化医学研究院执行院长。1991年7月毕业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现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法文班。长期从事肝胆胰外科尤其是胰腺肿瘤的外科治疗,是国内最早将微创技术用于肝胆胰手术的专家。 目前担任世界机器人外科学会(CRSA)主席,全国医学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委员,国家卫计委规范化培训外科考核专家委员会委员,中国医师协会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外科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外科手术学组委员,中国医师协会外科医师分会委员,机器人外科医师委员会、微无创医学专业委员会、胰腺专业委员会副主委,中国医促会常委,外科分会、围手术期医学分会副主委,中国研究型医院学会普外科专业委员会、机器人与腹腔镜外科专业委员会、糖尿病与肥胖外科专业委员会、微创外科外科专业委员会副主委,中国抗癌协会肿瘤微创治疗委员会胰腺癌微创与综合治疗分会副主委,中国医疗器械行业协会模拟医学教育分会理事长,上海市医学会理事,普外科专科分会候任主委,上海市医师协会理事,普外科医师分会副会长。上海市研究型医院学会副会长。
获国家教育部科技进步一、二等奖(第一完成人),华夏医学科技奖一等奖(第一完成人),上海医学发展杰出贡献奖,上海市医学科技一等奖(第一完成人),上海市科技进步一等奖(第一完成人),上海市抗癌协会科技奖一等奖(第一完成人),中国抗癌协会科技奖二等奖(第一完成人),中华医学科技奖三等奖(第一完成人)和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第三完成人)。担任《外科理论与实践杂志》执行副主编,《国际外科学杂志》副主编,同时还受聘为《World Journal of Surgery》等十余本杂志任编委。
采访笔记 我们的对话发生在六月的上海, 他的 声音轻缓随和, 却好像 字字皆带回响。
祖父一辈是上海早期的工业实业家,父辈是桃李芬芳的教育家,潜移默化中,他继承了两代人的心性:既有雷厉风行的果决,又有春风化雨的耐性。而他是一名医者,是一名外科手术专家,与两类特质和而不同,更带一身偏要逆流而上、百折不挠的狠劲。 就如他所研究的专业:胰腺癌。
癌症二字本就令人生畏,而胰腺癌被称为“癌中之王”,中位生存期小于6个月,5年总体生存率小于6%。我国近20年胰腺癌发病率增加4倍,上海60岁以上发病率达到50/10万。 胰腺癌的凶险,论手术与治疗的难度,都可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但他温厚的气质里,掩不住骨子里的刚性。正是最疑难的病症,才更亟待解决:“如果你有改变人类历史的机会,为何不放手一搏?” 于是,纵使前途艰难,他偏要穿云而过,乘风破浪,一探究竟。
人言道,他的刀法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器官间隙过,血不沾刀,问他有何修习秘诀?他称,融合三位良师所就。
启蒙阶段,李宏为教授快而准的“小李飞刀”是他描摹的偶像,自此打下扎实的外科基础;海外深造时,师从世界肝脏外科五大家之一的法国教授Belghiti,超规模手术打开了他的眼界,备受全球赞誉的Belghiti绕肝提拉法让他领会了临床科研两手抓的重要;发展阶段,彭承宏教授源自浙派的精细的解剖手法令他叹为观止,在刀法上有了全新的体悟。
博采三家之长,加之勤学苦练的朝朝暮暮,形成了他为人称道的胰腺外科手法与理念。他 身上背负了太多的称号,上海市科技精英、上海市优秀学术带头人……前两日又获2020年“上海医务工匠”称号,他认为,不仅是荣誉,更是责任。
在长期从事胰腺癌临床治疗与研究工作后,他创新性地组建了国内最大规模、最具学术影响力的胰腺肿瘤诊治研究中心,近五年每年手术均在1000例以上,积累胰腺癌患者6000余例,取得的重要原创性和阶段性成果,使得他在领域中有重要的学术地位,使其团队的胰腺癌治疗水平达到国际领先水平——总体5年生存率16.2%、根治术后5年生存率27.5%。 我问他,每日操劳,执行高难度手术,会焦虑吗?他笑称,从事钟爱的事业,再忙碌也是快乐。
从做住院医师的那天起,他就能在每一天中感受到“小幸运”,又怎会焦虑? 确实,面对常人看来的“Mission Impossible”,热爱可以是这个唯一仅有的答案。“我的情感就是我最大的一个能量场,我依靠自己的情感就可以做任何事情,不需要荣誉来支撑。”
脱去白大褂的闲暇时光,他喜读书,尤爱文史游记,谛听历史的回响,赏阅河山多娇。他会随着夏建勇的《大运河》寻访重要的历史故地;跟着赖瑞和《坐火车游盛唐》,坐上久违的绿皮火车在陕北高原上飞驰,以影像记录唐代文史景观。 也许只有亲眼见证这些大地的苍茫与时间的涤荡,回到医院再看那些生死挈阔,才能平静相待。等忙碌的日子有喘息时,他想给自己放个假,来一场不在梦中的逍遥游,数山川苍茫,看万物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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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火相传
沈柏用生于那个行路难的年代,而他的故事,却是仁医仁术下的生生不息,是历经五十余载的薪火相传。一切始于感恩,忠于热爱。 沈柏用的祖父与外祖父 , 都是民国时期 上海 的实 业家, 从小 家境殷实,但他的母亲年轻时患有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若不是 1963 年在仁济医院由王一山 医生 和朱洪生医生主刀手术,恐不会有他三年后 , 1966年 的呱呱坠地。
这次手术,对两位医生来说,仅是无数拯救中平凡的一次,但对沈柏用一家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奇迹。父母对此颇为感恩,也在后来的沈柏用心里,深埋下了从医的种子。命运就此叩下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拯救,为无数个家庭争取了时间,让他们的生命不至于只剩回忆。 1993年是沈柏用医科大学毕业第二年,三十年前母亲心脏瓣膜分离手术后,瓣膜复又黏连,于是又来到仁济医院,找到当年手术的第一助手朱洪生医生再度手术。彼时,小朱医生已经成为著名的心外科朱教授,见到选择从医的沈柏用十分欣慰,他说,这是作为一名外科医生的幸福,不但两次成功救治了同一位患者,还为社会输送了一位外科医生。 转眼已是2016年。当年的住院医师沈柏用,已经成长为主任医师沈教授。这一年,一位26岁的准妈妈怀孕5个月后,却被查出了胰腺癌晚期。家属悲痛欲绝,起初想保住大人,但检查结果不乐观。沈柏用深思熟虑后,认为可以在安全保住孩子的基础上,延长孕妇的生命到安全分娩。最后,在瑞金医院及儿童医院的协作下,她的孩子提前3个月平安降生。这段挣扎的过程,被收录在了纪录片《人间世》中,小夫妻的深情令无数人动容垂泪。
不知这似曾相识的情节,是否激起了沈柏用记忆里的涟漪?当年那个诞生于1966年的奇迹,如今在50年后让新的生命得以延续。人浮一世,生也有涯,但爱无尽,总有人执着耕耘,用双手创造一个又一个,被苦苦期盼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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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刀“如有神”
沈柏用在专业领域享有盛名,其中一点就是因其刀法。
都说他的刀法如行云流水,流畅轻盈,风格自成一派。他擅用无损伤镊,电火花的电刀,运刀时在解剖间隙游走,将损伤器官、组织的可能降到最低。其中秘诀就在于,他运刀时,刀头尽量不碰到组织,而用电刀头的火花触碰组织,火花掠过之处,整个组织的解剖间隙就自然分开,由于那些重要的脏器血管不会被损伤,出血也就极少。
能做到行云流水,是因为先前对手术有充分的预判,以及对解剖结构有充分的认识,如庖丁解牛。有人形容,他下第一刀时,其实整台手术已经完成了。总结起来简单,但实践起来绝非常人所能。
“腹腔里所有的组织之间一定是有间隙的,但是腹腔本身狭小,器官又很多,间隙很小,所以显得拥挤,但是凭着对解剖的深入理解,我能找到间隙,才能从间隙中精准地分开,出血会非常少。”沈柏用说。 比如胰腺头部跟横结肠几乎长在一起,手术时往往会损伤横结肠,但当训练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通过解剖间隙,流畅地分离出来,一点都不会损伤横结肠。 这就是沈柏用“下刀如有神”的境界,他坦言,的确经历了一番勤学苦练、探索求真。
首先,外科医生都有一条训练曲线,做50个胰腺癌手术,和做到500个,理解必然大有不同。但绝对不能埋头苦干而不总结思考,若想做到500个手术时,得到“神来之笔”,需要外科医生对手术的“顿悟”。
其次,手术规范化程度高,遇事有解决方案,才能保证处变不惊。“比如,胰头癌手术整个流程大致不变,助手护士与我可以在手术中不发一语但配合无间。参与者都能做到心中有数,手上不慌。”
第三,定力。心理是极大的考验。“胰腺外科是在一堆大血管里干活,对血管的处理需要极大的定力。一定要保持闲庭信步的态度,哪怕是血飙到天花板,也要镇定自若。比如说,门静脉系统一分钟流过的血大概是1000毫升,如果这里的血管破了,血流个10分钟,患者就会失血过多死亡。在这个大出血的情况下,因为门静脉血管很薄,格外需要医生及时反应、镇定的处理,才能避免悲剧。”
3 风雨荏苒三十载 从身穿白大褂至今,已历历三十载。
沈柏用却觉得,每一天都像是第一天,那种愉悦和满足的心情,三十年来从未改变。“我每天都很期待。不论今天是行政还是手术,我都会在七点半雷打不动出现在医院。”
这些年,瑞金医院胰腺疾病诊疗中心,在学科带头人沈柏用的带领下,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与长足的发展。学科形成了胰腺疾病的“多学科诊断、个体化治疗、一条龙关爱的诊疗新理念”、“以临床促科研、以科研带临床、最终造福于病员的发展新模式”的学科特色,涵盖多学科诊断、多措施治疗、集医疗、科研、教学、科普四位一体的大型综合现代化临床医疗中心。目前学科拥有有2个病区,共126张床位,年住院收治4000余例次,年完成各类复杂胰腺手术1000余例次。
在忙碌的临床和研究工作间隙,沈柏用不遗余力地带领团队沉入上海社区里,进行胰腺的科普宣讲。
“胰腺癌被称为癌王,还有一大原因就是发现已经为时已晚。胰腺癌的早期诊断率是所有癌症中最低的,仅有20%,我希望,通过科普宣教,至少将上海地区的早期诊断率提高到40%,这20%的改变,对于疾病来讲是根本性的改变。”
为了践行这一理想,沈柏用组织了56场社区街道科普活动。这一系列“健康胰路行”活动,深入社区,用直白的语言解开胰腺癌的神秘面纱——胰腺是怎么回事,如果得了胰腺癌有何症状,要去做哪些检查,如何保持胰腺的健康……除了诸多专业学术专著,他还抽空编写科普读物,他主持编写的首套《胰路有医》科普丛书共发行4500册,已经再版了2次。
4 未来亦可期 对于胰腺癌治疗的未来,如何攻克这位多年的“癌症之王”?
沈柏用认为,未来仍需要关注这两个方面。
首先从职业角度来讲,他关注“大科学”,认为外科医生一定不能把自己局限于“开刀匠”。他算了一笔账,“我去年一年做二三百台胰腺手术,就算还有二十年手术时间,满打满算还能做6000台,救6000个人。但如果我把疾病发生发展和诊断治疗规律总结出来,受益的就不止6000人,而是你可能完全不相识的千万患者。”
对此,沈柏用有足够的发言权。这些年来,他建立了胰腺癌综合治疗关键技术,他发明的胰腺胰肠吻合方法(沈氏吻合法)使得胰腺手术的并发症降到最低,手术零死亡;对于早期胰腺癌扩大五组淋巴结清扫,提高了肿瘤根治性;对中期胰腺癌,他术中联合血管切除/重建技术有效提高了胰腺癌切除率;对于晚期胰腺癌,他采用联合脏器的切除方法获得8.33%三年存活率。
他介绍道:“通常,在胰腺癌手术后,医生需要在患者腹腔内放一根引流管,以观察手术部位是否有活动性出血、胰瘘等情况。但是我们手术后,患者肚子里是可以不放引流管的。我们要切除1/4的胃,十二指肠胆囊中胆管和胰腺的头部,然后要完成——胰肠吻合、胆肠吻合和胃肠吻合,重建消化道。胰腺癌手术是腹部外科当中最复杂的手术。在我学生时代时,这个手术要做8个小时,手术要放很多管子;现在我们只需要两个半小时,腹腔内一根引流管都不放。”
他还总结了机器人胰腺手术十步法,在国外科学顶级期刊《美国医学会杂志外科学》上发表了研究文章,颇受国际同行认可。
从疾病领域角度来讲,他认为今后对胰腺癌的治疗,一定是综合性治疗。“我的团队里不仅有外科医生,还有肿瘤科医生,因为胰腺癌的术前、术中、术后都需要综合治疗,有些胰腺癌是要化疗后再手术;有些是术后放化疗或免疫治疗——只有综合治疗,才能让患者真正获益。” 胰腺癌的长期存活率只有5%,但是经过胰腺中心这几年的综合性治疗实践,胰腺癌患者各期的总体5年生存率16.2%、根治术后5年生存率达到27.5%。
沈柏用畅想,对于胰腺癌治疗,也许各科室“分而治之”的时代终将过去。为了应对胰腺癌这样同时涉及多科室的复杂肿瘤,其实需要通过放射科、放射介入科、肿瘤科、消化内科、外科这几类的医生协作治疗。“以疾病为核心组建医疗团队和治疗手段,才能让患者得到更确切的治疗。”
对于未来,沈柏用相信除了技术的发展,还要靠年轻人的奋斗,他愿为年轻人献上自己的肩膀,让他们看见更高远的世界。王国维讲人生有三种境界,而他更爱王勃《滕王阁序》里的三重境界,望以此勉励有志从医的青年: 第一重,“酌贪泉而觉爽,处涸辙以犹欢”。这就是年轻时候应有的状态,甘于清贫,甘于简单。两手空空恍若万般皆无,却懂得,有心有力有时光,是人生值得的快乐。 第二重,“北海虽赊,扶摇可接”,北海虽远,但是乘风可往。年轻人要胸怀大志,尽管北海途远水深,但其心扶摇可接。 第三重,“东隅已逝,桑榆非晚”,后生常叹高山仰止,既然前辈已取得如此成绩,如今再搏是否还有意义?其实,“东隅已逝”尽管起初力所不及,但“桑榆非晚”,只要今日奋发,永远不迟。
口述实录
唐晔:您的祖父是民国时期的实业家,您对他有何印象?
沈柏用:其实,我的祖父沈荣春,对我来讲是一个蛮模糊的概念,我出生时没见过他。他是从事五金行业的实业家。解放前,中国只有两家能够做空心的铜管的企业,一家在哈尔滨,一家在上海,在上海的这家就是我祖父开的。后来1949年,祖父去了香港,这个厂在50年代就公私合营了,后来一直延续至今,就是现在海防路的上海第一铜棒厂。
唐晔:您学医时是否就对医学有超常的热情?
沈柏用:我对这个职业是乐在其中的。做住院医生的时候,哪怕给病人换一个药,穿一个深静脉,都让我觉得非常高兴。如果对职业乐在其中,工作就一定能做好。
唐晔:您刚从手术台下来,能讲讲今天手术吗?
沈柏用:今天早上的手术,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一个来自常州的第三期胰腺癌患者,术前在反复讨论的时候,大家都认为这个肿瘤有血管的侵犯,同时十二指肠出现了梗阻,因此必须要做手术。一般的手术方案都是先做转流手术,再做两个月化疗,然后再进行第二次手术。但是我在术中感觉还是可以努力一下,尽量一次解决。
于是,花了很大心思反复设计,把所有的肿瘤和血管都分离开,把肿瘤全部切干净,血管全都一根一根理清,根根分明,达到“血管骨骼化”,一次手术就解决问题了。我很享受手术给我带来的挑战,享受精细解剖带来的乐趣。
唐晔:对您来说,怎样算是比较完美的手术?
沈柏用:我始终觉得,手术的目标就是把肿瘤切除干净——要把大块肿瘤切除,还要清除解剖间隙里面的肿瘤;如果是属于组织脏器的肿瘤,就把所有的边界自然而然游离清楚,然后把连带肿瘤的脏器完整移除,那才是非常完美的。
唐晔:手术的时候,您一般会准备多少的血量?
沈柏用:我其实是不太输血的。通常作为一个胰腺手术,流程要准备4-6个单位血,我在手术输血的比例,是大概整个胰腺外科当中最低的,大概不到1/10,为什么?因为根据我的微创方法,不太需要那么多血。昨天手术结束,患者一个单位200毫升的血都没用到。我们一直强调微创的理念。其实,微创不仅仅是一种特殊的手术方式,还有一个重要的理念是,电刀走在该走的间隙当中,而不损伤组织,这也是微创。
唐晔: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
沈柏用:作为临床来讲,我期待的是两大突破:
第一,胰腺癌的分子分型,也就是胰腺癌发生发展的机制。几乎所有的癌症都能做出一个分子分型,根据基因突变的位点知道,这个肿瘤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分什么型……但胰腺癌还没有,胰腺的分子分型一定不仅仅是基因的突变,还要加上一些免疫物环境,身体的稳定性等等,非常综合的一些因素。所以这部分是我最近在花大力气做的;
第二,胰腺癌综合治疗中,我期待有好的药物产生,其中一个是细胞免疫治疗。最近几年,应该会有大的突破。
唐晔: 您业余时间喜欢干什么呢?
沈柏用:我家里藏书有六七千册,读书是我喜欢做的一件事情。我尤其喜欢历史游记,把这些书读完,就对此处的历史典故有了解,然后我再去寻访,这是自己的爱好。比如,读了《麦地里的飞檐》,就去山西看佛光寺、南禅寺,也就是当年林徽因、梁思成到访过的寺庙,这里所有的构件都是唐朝的,木之美,历史的厚重,能工巧匠的智慧,古人今人心神的交集,这便是当你独自伫立在一座古老殿堂前,脑海中的所及所想。这里有与众不同的建筑风骨和人情世故。
采访/唐晔 编辑/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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