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分析丨mRNA疫苗不良反应高达上千种？柳叶刀发文力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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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公布了一份有关辉瑞疫苗的文件，这份文件仅有38页，却在网络上掀起了轩然大波。

该文件详细记录了2020年12月1日至2021年2月28日期间辉瑞研发的mRNA新冠疫苗BNT162b2的不良反应数据，文件显示，在短短的几个月间，辉瑞总共收到来自美国和其他国家的不良反应报告42086例，其中致命事件1223例，在这份文件的末尾更是给出了长达9页的各种不良反应的清单，共计1291种。

文件中不良事件报告总体情况

这份报告瞬间引发了大众对疫苗安全性的质疑，被寄予厚望的mRNA新冠疫苗，竟然这么不安全？里面的数据可信吗？我们还能愉快地接种辉瑞疫苗吗？

网友们的常见观点（图源微博）

笔者认为，数据可信，但并非说明疫苗不安全。

FDA败诉，数据被迫提前披露

2021年9月16日，一个名为PHMPT的组织向美国德克萨斯州提起诉讼，要求FDA提供所有辉瑞mRNA疫苗的完整评审数据。PHMPT是一个由大约200名医生、科学家、教授、公共卫生专业人员和记者组成的非盈利组织，其中包括一些曾经公开质疑隔离、口罩防护、接种疫苗等防疫措施有效性的人员。按照FDA之前的打算，每月只能审查和发布500页辉瑞疫苗相关的文件，每年可发布6000页，但不幸的是，辉瑞公司提交的审批文件共有450 000页，以这个速度，大约75年之后公众可以看到所有的数据。PHMPT显然不想等待那么漫长的时间，因此强烈主张FDA公开数据。

在这场和PHMPT的官司中，FDA最终败诉，法官认可了疫苗的信息公开对公众至关重要的说法，要求FDA以每个月审查55 000页的速度尽快提交剩余文件，如果FDA能够达到这一速度，那么在短短数月之后大众就可以看到所有的文件。

上文提到的38页的文件就是FDA提前披露的文件之一。

mRNA疫苗安全性不佳？断章取义

这些数据并不能说明疫苗的安全性不良，因为不良事件的定义是“any untoward medical occurrence that follows immunization”，即“疫苗接种后发生的任何不良的医学事件”，注意是任何，也就是说这些由接种者报告的不良事件既可能是由疫苗引起的，也可能是由其他原因引起的。

例如，在另一份类似的文件中，一名儿童在参与辉瑞新冠疫苗临床试验后，吞下了一枚硬币，这同样被作为不良反应事件报告并被记录在文件里，而这显而易见和疫苗并无关系。

也就是说，所谓长达9页的不良事件的罗列有很多其实和疫苗并无关系，无论患者是否注射疫苗，这些不良事件都会发生，只是它们刚好发生在疫苗接种之后，因此被记录在了文件中。即便是注射疫苗后死亡，也并不意味着死亡跟疫苗接种有着直接的关系。

顶级期刊发文，认证疫苗安全性

辉瑞的mRNA新冠疫苗究竟是否安全，用来自大规模观察性研究中的数据来说明应该更为可信。2022年3月7日，一项评估mRNA新冠疫苗安全性的研究发表在顶级医学期刊《柳叶刀-传染病》上。该研究数据来源于美国启动mRNA新冠疫苗接种后，6个月内来自美国疫苗不良事件报告系统（VAERS）和一个基于手机的疫苗安全性监测系统V-safe中的数据。

该研究显示，从2020年12月14日至2021年6月14日，美国共接种了298 792 852剂（2.99亿）mRNA新冠疫苗，其中辉瑞公司的BNT162b2 167 177 332剂，Moderna公司的mRNA-1273 131 639 515剂，接种者53.2%为女性，45.8%为男性。在此期间，VAERS收到并处理了340 522份不良事件报告，包括164 669份与BNT162b2相关的报告和175 816份与mRNA-1273相关报告。其中，313 499（92.1%）份为非严重性不良事件，22 527（6.6%）份为严重不良事件但未导致死亡，4496（1.3%）份为死亡报告。246 085份（72.3%）报告来自女性，154 171（45.3%）的报告来自18～49岁年龄组。

最常见的非严重性不良事件报告为头痛（20.4%），疲劳（16.6%），发热（16.3%），寒战（15.7%）和疼痛（15.2%），最常见的严重不良事件报告为呼吸困难（15.4%），死亡（14.1%），发热（11.0%），疲劳（9.7%）和头痛（9.5%）。

VAERS中不良反应情况

总体来说，根据VAERS的数据，不良事件的报告率为每注射100万剂疫苗出现1049.2例非严重报告和904例严重报告。在预先确定的特殊不良事件中，报告率从每百万剂0.1例到313例不等。

接种mRNA新冠疫苗后，VAERS总共收到4496份死亡报告，经过审核后，排除了25份编号错误或者重复的报告，在剩下的4471份死亡报告中，2086份（46.7%）来自接种BNT162b2后，2385例（53.3%）来自于接种mRNA-1273之后。其中，女性疫苗接种者死亡1906例（42.6%），男性疫苗接种者死亡2485例（55.6%），死亡者的中位年龄为76岁，80%以上的死亡报告发生在60岁以上的人群中。

4471份死亡报告中，808份的死亡证明或尸检报告可供临床审查，在这群人中死亡最常见的原因是心脏病（46.5%）和新冠病毒感染（12.6%），而在剩下的人群中，多数死因不明确（54.2%），或同样死于心脏病（17%）或新冠病毒感染（8.7%）。

来自V-safe的数据和VAERS的数据类似，在700多万名接种者中，677万名参与者中的68.6%在接种第一针之后报告了注射部位局部的不良反应，52.7%报告了全身性反应，在接种第二针疫苗后，不良反应的报告率上升，71.7%的接种者报告了局部反应，70.8%的接种者报告了全身反应。值得注意的是，与辉瑞的BNT162b2相比，mRNA-1273相关的不良事件报告更为频繁。最常见的不良事件为注射部位疼痛、疲劳和头痛。

65岁以下的接种者比65岁以上的人群更容易产生不良反应，女性接种者比男性更容易产生不良反应。

V-safe系统中报告的局部和全身不良反应情况

总之，综合VAERS和V-safe的数据，接种疫苗后的不良事件虽然并不少见，但大多数都是轻微的，严重不良事件的发生率非常低，疫苗总体而言确实是安全的。

因此，对于FDA的报告，不可断章取义，而是在了解实情的基础上有客观公正的判断。对于新冠疫情的防控，疫苗仍是不可或缺的手段之一。

参考文献

COVID-19 mRNA vaccine safety during the first 6 months of roll-out in the USA. Krantz, Matthew S et al. The Lancet Infectious Diseases, Volume 0, Issue 0.

https://windsor.ctvnews.ca/data-is-power-experts-weigh-in-on-court-ordered-release-of-pfizer-vaccine-documents-1.5816089

https://phmpt.org/wp-content/uploads/2021/11/5.3.6-postmarketing-experience.pdf

https://www.ctvnews.ca/health/coronavirus/what-is-an-adverse-event-inside-the-recently-released-report-on-pfizer-s-covid-19-vaccine-1.58124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