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C：辨舌苔可诀“心衰”之虚实

《黄帝内经》中提到：“舌为心之苗，手少阴心经别系舌本”，意思是心开窍于舌，我们人体五脏六腑的情况可以通过观看“舌苔”来判断。

图1: 来源自图虫创意

2020年6月23日，在欧洲心脏学会心力衰竭分会场上，来自中国的学者——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医院袁天慧医生发布了最新研究成果，提出舌苔微生物有助于诊断心力衰竭。

图2: 健康成人与慢性心衰患者舌苔区别

炎症因子与慢性心力衰竭

人体微生物组对免疫系统具有重塑的作用。微生物失衡将会导致自身免疫病、炎症以及癌症的发生。

慢性心力衰竭（CHF）是多种心血管疾病所致的一种临床综合征，多重研究证实，炎症因子介导的免疫应答在CHF的发展中起重要的致病作用。多数炎症因子是具有生物学活性的可溶性自由基，通过细胞表面受体介导细胞与细胞之间相互作用，调节细胞活性，分化、繁殖、死亡或使免疫细胞获得效应器的功能。许多临床研究资料显示，CHF患者血清炎症因子水平增高，既能反映CHF程度，而且可成为CHF患者的预后指标¹。

图3: 炎症因子参与心脏重塑

舌苔微生物为心脏健康提供了诊断窗口

在ESC年会上，袁天慧医生提到：“慢性心力衰竭患者的舌头看起来与健康人完全不同。”健康成人的舌苔呈淡红色，带有淡白色的涂层，而心力衰竭患者的舌苔较红，表面涂层为黄色，且伴随着疾病的发展，其外观也会发生进一步变化。而进一步研究发现，心衰患者与健康者舌苔成分、舌苔量及优势细菌等有所不同。

先前已有研究表明，舌苔微生物可用于区分将胰腺癌患者与健康人²。该研究的作者提出可将舌苔微生物作为诊断胰腺癌的早期标志物，这是由于舌苔微生物与机体的炎症水平有关，而炎症水平与胰腺癌的发生发展息息相关。

袁天慧医生在ESC年会提出，炎症水平同样也与CHF的进展与预后有关，因此他们对60名CHF患者进行了一项前瞻性病例对照研究。这项研究招募了42名患有慢性心力衰竭的患者以及28名健康对照者，这些参与者均无口腔、舌或牙齿疾病，在过去1周均未罹患上呼吸道感染，同时也未使用抗生素、免疫抑制剂，也无妊娠或哺乳。

慢性心衰患者具有独特的舌苔微生物组成

研究人员分别于刷牙后或早餐前对参与者进行取样，使用16S rRNA基因测序来明确舌苔微生物的分布。研究人员使用LDA差异分析比较发现发，心力衰竭患者的舌苔多数具有相同类型的微生物组成，健康的人也有共享的微生物组成，且两组之间细菌分布没有重叠（图4）。

图4: 舌苔微生物组的16S rRNA基因测序

测序结果分析发现，在属水平上，有五类细菌可将心衰患者与健康人区分开，分别为Capnocytophaga、TM7_genus_incertae_sedis、Peptostreptococcus、Solobacterium和Eubacterium（AUC: 83.7%, 95%CI  74.1%–93.3%）。此外，研究人员还发现，随着心力衰竭的病程发展，病人舌苔微生物中的真菌和梭菌水平也在逐渐下降。

这项研究为慢性心力衰竭患者提供了新的诊断方法。袁天慧医生表示，目前还需要更多的对照试验来进一步证实该研究结果，但是可以明确的是舌苔微生物是一种极易采集的样本，可用于慢性心衰患者的广泛筛查、诊断以及病程长期监测。在未来，或许可以通过调节舌苔微生物，从而探索心力衰竭发生的潜在机制。

参考文献：

1、Zhang, Y.;  Bauersachs, J.; Langer, H. F., Immune mechanisms in heart failure. European Journal of Heart Failure 2017, 19 (11), 1379-1389.

2、Lu, H.;  Ren, Z.;  Li, A.;  Li, J.;  Xu, S.;  Zhang, H.;  Jiang, J.;  Yang, J.;  Luo, Q.;  Zhou, K.;  Zheng, S.; Li, L., Tongue coating microbiome data distinguish patients with pancreatic head cancer from healthy controls. J Oral Microbiol 2019, 11 (1), 15634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