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思极恐！这项技术的问世，将公开你大脑所有想法……

“除了头骨内的几立方厘米外，什么都不是你自己的。”乔治·奥威尔（George Orwell）在反乌托邦小说《1984》里这么写道。这句话意在强调作者笔下的人物处于被监视状态，但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他们是幸运的：至少他们的大脑没有被侵犯。

2019年，Facebook和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创办的神经科技公司Neuralink都宣布，他们正在研发新技术来读懂人的想法。Facebook资助了脑机接口（brain-computer interfaces, BCIs）研究，可以直接从神经元中提取思想并翻译出来。研究人员说，他们已经建立了从大脑活动中实时解码文字的算法。Neuralink则创建了植入大脑的灵活“线程”，让您可以凭意志控制手机和电脑。马斯克希望在2021年前开始进行人体测试。Kernel、Emotiv和Neurosky等公司也在研究大脑技术。他们声称研究完全出于道德目的，比如帮助瘫痪患者控制设备。

这听起来像科幻小说，但人们的生活已经发生改变。在过去的12年里，许多瘫痪病人接受了大脑植入手术，他们因此能够移动电脑光标或者控制机械臂。虽然可以读懂人类思想的植入物几年内还无法量产商用，但这个领域的研究进展远超大多数人想象——大脑作为我们最后的隐私边界，可能即将被技术突破。

一些神经伦理学家认为，这些技术被滥用的可能性非常大，需要修订一种新的“思想法学（jurisprudence of the mind）”来保护我们。因为这些技术可能会干扰我们基本权利，而当前的法律无法解决这类问题。

法律可能规定的四项新权利

一些国家已经在考虑如何处理“神经权利（neurorights）”。出于对神经科学家拉斐尔·尤斯特（Rafael Yuste）的拥护，智利政府在10月份同意为神经保护议程提供官方支持，该议程将“保护大脑数据”作为一项人权。在欧洲，经合组织（OECD）在12月通过了一套新原则来规范大脑数据的使用，这是该领域的首个国际标准。

推动这些新人权的主要人士之一是欧洲顶尖科技大学苏黎世理工学院（ETH Zurich）的研究员、神经伦理学家马塞洛·恩卡（Marcello Ienca）。他说：“我非常关注消费市场上大脑数据的商业化，这不是遥不可及的未来。我们已经有神经科技公司，人们用大脑数据换取服务：比如用意志操纵游戏里的人物行动，用可穿戴设备来监测自己的睡眠质量。我把这称为‘神经资本主义’（neurocapitalism）。”他于2017年发表了一篇论文，概述了神经技术时代的四项具体权利。他认为这些权利应该写入法律，分别是：

1、认知自由权

你应该有权自主决定是否要使用特定的神经技术。

在中国，已经有企业让员工戴特定的“帽”来扫描大脑，以检视他们的抑郁、焦虑、愤怒和疲劳程度。恩卡说：“如果雇主让员工佩戴EEG耳机来监测注意力水平，就可能违反了认知自由原则。”即使可以自愿佩戴设备，你也会感受到隐形的压力，因为你不想在职场中处于竞争劣势。

他补充说，美国军方也在研究神经技术，使士兵更适合执勤。接下来，还可能研究让士兵减少同情心变得更加好战的技术。士兵们可能会被迫接受干预。

“已经有研究希望监测注意力，如果不够集中就用神经调节提高警觉性。”艾恩卡说，这是由美国国防部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资助的项目。

2、精神隐私权

你应该有权保密或公开共享自己的大脑数据。

恩卡强调说，神经技术对执法监视具有重大意义。他说：“‘读脑’技术一旦具有分析思想内容的能力，将可能用于讯问和调查。”

这让人想起科幻电影《少数派报告》（Minority Report），其中一个名为“犯罪前科”（PreCrime Division）的特别警察部门就在凶手犯罪之前识别并逮捕了他们。

3、精神完整权

你应该有权免遭神经技术导致的生理或心理伤害。

具有“写入”功能的脑机接口技术会成为新形式的“洗脑”。理论上讲，这会让我们的思想容易被操控。一旦你使用的设备被黑客攻击，脑内电流电压出现异动，还有可能使您变得沮丧或者顺从。

神经伦理学家将这称为“大脑劫持”（brainjacking）。恩卡说：“虽然这是假设，但在概念验证研究中已经证明存在这种可能性。”

4、心理连续权

你应该有权免受未经授权的自我意识改变。

在一项研究中，一名癫痫患者在适应机器操控后设备供应商破产了，她不得不将植入物取出。这种共存到剥离的过程让她痛哭：“我迷失了自己。”

恩卡说，这个例子说明施加和去除神经技术都会破坏心理连续性。他说：“在这种情况下，技术公司基本上拥有了我们的自我意识。”

心理连续性的另一个威胁来自新兴的神经营销领域，广告商试图弄清大脑做出购买决策的通路。营销公司正在测试一种潜意识技术，未来你可能都不确定为什么自己选择了产品A而放弃了产品B。

对此，消费者倡导组织已经发出了警告。数字民主中心（Center for Digital Democracy）执行主任杰夫·切斯特（Jeff Chester）表示：“广告正在试图绕过人们的理性，理应受到监管。”

大脑数据是隐私的最终避难所

出于对神经资本主义的担忧，恩卡认同私人公司不应垄断神经技术，这些技术应该归类为公共产品。这可以阻止私人公司造成社会伤害，也可以防止公司仅为金钱上负担得起的人们提供服务。他说：“这些技术如果只能由特定的经济阶层获取，将加剧社会的不平等。国家应该在确保这些技术交给合适的人发挥积极作用。”

“大脑数据是隐私的最终避难所。大规模的大脑数据收集一旦启动，就很难停下了。”恩卡说。

原文来源：Vox

原文标题：Brain-reading tech is coming. The law is not ready to protect 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