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境医疗中介走出“舒适区”
信息不对称、资源分布不均成为跨境医疗旅游市场发展起来的两大客观因素。近日,一起特大海外医疗诈骗案破获,涉案金额高达6.5亿元,美容院、保健机构、保险代理等中间渠道用“免费服务”做诱饵,将患者带到海外实施诈骗。
一系列骗术的被揭露,撕开了人们对跨境医疗的再度审视,既定的跨境医疗路线(如美国治疗肿瘤、日本体检早筛、韩国医美、泰国辅助生殖等)还行得通吗?服务商的常规运作能持久吗?
中介的定价之谜
“恶性肿瘤赴美就医,自费要50万美金以上,通过我们,一年只需15万美金。”只做跨境重症服务的中介李涛(化名)举例说,曾有客户为了送母亲去国外治病准备卖房,通过他们才没有倾家荡产。但他对为何能压低价格并不愿透露,只是含混地说“使用了国际金融工具,属于商业机密”。
有人质疑这是场骗局,也有人猜测这是通过身份造假后通过在境外购买医疗保险实现……种种质疑声中,也有“特例”。有曾出国就医亲历者透露,去国外看病未必非要通过中介,因为在国外治病是可以谈价的,十几万美元的就诊费用,其曾“砍价”到2万美元。
在整个就诊过程中,尽管中介都有“明码标价”,但由于个体病情和治疗方案的差异,实际利润率成了中介自我的“良心”选择。
以中晚期肺癌患者为例,据某医疗服务商介绍,一个肺癌中晚期的患者去美国进行药物治疗的费用约100万元,这还不包含医疗翻译、接送机在内的8.8万元医疗费用。如果需要线上咨询,那么远程视频和远程书面的费用分别为36000元/次和18000元/次。患者选择去日本和欧洲的话,费用相对会低。
愿意承受高昂费用治病的大多为高净值人群,他们赴海外治疗的最大动因除了新药新技术,还有美国、日本等国家成熟的MDT(多学科诊疗)治疗方式和人性化的高端医疗服务。
例如在美国治疗肺癌,牵涉到肺癌诊疗的所有科室都会在一个部门里,包括内科、外科、影像科、病理科、放射科、营养科专家乃至基因学、免疫学专家和护理专业人士。环球名医在线联合创始人兼中国区首席执行官王钊补充道,国外的MDT“必须聊到30分钟”。
在国内的就医环境下,除了由医生对疑难杂症发起的MDT讨论以及部分医院开放的MDT门诊外,在公立医院由患者直接发起MDT几乎不存在。
在辅助生殖领域,国内医疗资源较为紧张,市场供不应求更为突出。试管无忧创始人兼CEO步明星认为泰国、美国、澳大利亚、日本等国家还是有一定技术优势的。“从长远来看,只要国与国间的医疗技术存在发展的不均衡性,就会有跨境医疗的存在。”
根据盛诺一家和美国各家顶级医院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大陆地区重大疾病患者赴美就医的数量在6000人左右,包括通过中介和个人自助两种方式。麻省医疗国际集团创始人吴功雄则认为,跨境医疗产品的毛利一般为30~40%。汉鼎好医友创始人黄亨利表示认同,他告诉健康界,远程会诊业务的毛利约在30~50%。
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报告显示,预计到2024年,海外医疗中介服务市场规模将突破100亿元。
但是,缺乏有效监管,是海外医疗中介服务行业面临的巨大威胁。
北京一臻医疗管理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创始人李琛告诉健康界:“海外就医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乐观,随着中国医疗市场的逐渐成熟,或许中国医院才更符合国人的就医习惯。实际上,肿瘤患者海外治疗被耽误的案例是存在的。”
业内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正规经营干不过夸大宣传的。
春雨国际创始人兼CEO熊娟举例称,如果患者通过非专业机构出境治疗,回国后就会失去医疗保障。如果选择的医院没有国际部,出现问题和纠纷将很难解决。还有一些医疗服务项目在国外还未立项的情况下,就来忽悠国内客户。
服务的边界在哪儿
百亿元可预见的市场规模,跨境医疗中介的运营模式却不被业界长期看好。有观点指出中介毕竟不是医疗机构,只能做材料收集和组织赚取服务费,在运营上流于形式,难成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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