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假装和男医生一样 约翰·霍普金斯“木兰”们的逆袭之路
2000年,约翰·霍普金斯医疗集团(Johns Hopkins)的普外住院医生Nita Ahuja有了第一个孩子。直到分娩的前一刻,Ahuja还在坚持工作,产后六周便马上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普外本是男医生的天下,Ahuja之所以这么卖力,是不想因自己的性别而受到关注。
2003年,Ahuja的住院医生实习期满,正式加入外科教师队伍。这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Ahuja也学会了男同事的交际风格,不跟人聊家事。
可是,岁近年末之时,在Julie Freischlag成为医疗集团首位女外科主任后,工作氛围发生了变化。Freischlag做了件“出格”的事——凡周六晨会,必会带上自己的小儿子。
女性外科医生被重用
Freischlag的做法让 Ahuja认识到:在外科,承认自己的母亲角色,没什么大不了的。Ahuja现已升任肿瘤外科主任。
外科工作时间长,对身体素质要求高,一般以男医生为主。虽然住院医生实习期至少五年,但受产假影响,女医生的实习期往往达不到五年。而在约翰·霍普金斯医疗集团,有越来越多意志坚定、才华横溢、满怀抱负的女医生,正在打破职业上的性别局限。这要归功于医院领导层将聘用和提升女性外科医生列入工作重心。
1999年,医院女性外科医生占7%,即44名外科医生中,仅3名女性。2017年,81名外科医生中有22名女性,占比升到27%。据美国外科医师学会(the American College of Surgeons)统计,2016年,美国外科医生中,女性占21%。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和约翰·霍普金斯湾景医疗中心的外科医务人员中,女性占30%。88名女性和266名男性均为正式外科医生。
约翰·霍普金斯医疗集团(Johns Hopkins Medicine)外科主任兼首席外科医生Robert Higgins说:“我们希望能成为所服务社区的代表。我的重点工作之一就是,广纳不同背景的优秀人才,尤其是女性和弱势群体。”
Higgins一直致力于创造一个更加包容、更加多元的环境。2015年,他接任Freischlag时,还没有女性担任过外科任何部室的主任。现在,外科七个部室中,就有三名女主任。Gina Adrales为微创外科主任。Nita Ahuja是肿瘤外科主任。2016年,Jennifer Lawton受聘心脏外科副主任,后晋升为主任。
左起:微创外科主任Gina Adrales,心脏外科主任Jennifer Lawton,肿瘤外科主任Nita Ahuja。
三人背景为一张老照片。照片中靠左站、穿黑裙者为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医疗队伍中的第一位女医生Elizabeth Hurdon。
医界木兰的聚会
毕业于达特茅斯学院的Adrales,是Higgins招聘的第一位女医生。她说:“我感到很荣幸。不过,直到2016年女外科医生的处境才有所变化,也着实让人意外。”
就在这一年,Higgins的办公室成立了“霍普金斯女性外科医生联谊项目”(Women in Surgery at Hopkins,WISH),每年举行两次大型宴会,为女性外科医生们创造增进交流、相互切磋的机会。活动上,女外科医生们一边探讨工作中的难题(如患者拒绝接受女外科医生的治疗),一边对医学院同行和领导层给予女性医生的支持,表示由衷感谢。
女医生们还会谈到她们对外科工作的热爱。Lawton说:“当实施大型手术把患者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时,当亲耳听到患者表示多年的病症在术后改善很多时,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有成就感了。”
Lawton是美国非营利组织胸外科女医生协会(Women in Thoracic Surgery,WTS)主席,且任期刚满。鉴于心脏外科医生中只有3%是女性,Lawton在任内设立了一个基金,只要普外住院医生跟随女性心胸外科医生实习,就给他们报销差旅费。
Lawton说:“女医生们看到周围没有女性跟她们干一样的工作时,就感到很紧张。我希望这种状况会慢慢改变。”
人人同心 其利断金
工作环境正在发生变化,且不仅仅在外科。神经外科的住院实习医生课程中,近三分之一为女性。2023届研究生班的4名住院医生均为女性。
对小儿神经外科医生Mari Groves来说,这种变化很重要。2007年,Groves不仅参加了神经外科住院医生实习课程,还在课程结束后,留下任教。她和同事都很钦佩神经外科主任Henry Brem,因为Brem考虑到了外科工作对医生生理和情感上的要求,尽量支持医生们在工作和生活之间找到平衡点。
Brem说:“我们高度重视家庭互动,这样我们的外科医生就会感到幸福安宁。”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神经外科系副主任Judy Huang说,Brem的做法并非只针对女性员工,而是面向所有住院医生和教职员工。2002年,Huang成为约翰·霍普金斯医疗集团首位神经外科女教师。
2016年,神经外科教授Shenandoah Robinson加入医疗集团。她觉得,现在的工作氛围让她和其他外科医生都倍感振奋,大家齐心合力、各展才能。
后世不忘前世之师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成立于1893年,是美国第一所招收女性的研究生型医学院。这所学院由四名女性捐资筹建。
1897年,Elizabeth Hurdon受聘为助理妇科医生,成为约翰·霍普金斯医院(The Johns Hopkins Hospital)医务队伍中第一位女性。同时,她也是约翰·霍普金斯医学院教师队伍中第一位女性。Hurdon生于英国,在加拿大获得医学学位。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期间,虽然她既教书,又搞科研,但并不清楚能否获许为患者实施手术——即便她所学就是做手术。
在一张老照片里,Hurdon一袭黑裙、表情严肃,同男同事站在Howard Kelly的后面。Howard Kelly就是创立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四位医生之一,他也因创建了妇科学专业而广受赞誉。
1947年,Rowena Spencer从医学院毕业,成为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第一位外科女实习生。在她的老家路易斯安那州,Spencer不仅是第一位女外科医生,也是第一位小儿外科医生。
1992年,Spencer在约翰·霍普金斯医疗集团实习时,争取到在泌尿科轮转(urology rotation)的机会,因为人们认为女医生不适合从事男性专科。
1948年,Rowena Spencer成为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第一位女性外科住院实习医生。
2003年,Pamela Lipsett成为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第一位女外科教授。2005年,她晋升为普外教务主任。
尽管上述这些女性和许多人都在为打破医疗性别歧视发挥着领导作用,但要摒弃这种认为女性不能做外科医生的观念,尚需时日。
2003年,正当Freischlag、Lipsett和Huang为破除约翰·霍普金斯医疗集团的职业性别歧视而战时,Miho Tanaka还是纽约医学院(New York Medical College)的学生。当她听到老师说女性不能当矫形外科医生时,还以为听错了。
Tanaka在11岁时就梦想当个矫形医生。而且她也一直在朝这个方向努力。在她完成约翰·霍普金斯医疗集团住院医生实习后,就开始在圣路易行医。作为圣路易红雀棒球队的队医,Tanaka因工作出色荣获一枚美国职业棒球赛冠军指环(a World Series ring)。2015年,这位斯坦福大学校田径队曾经的明星,重返医疗集团,创建了女性运动医学课程。
其实,自完成矫形外科住院实习期的六年里,Tanaka的患者中男性占95%。
Tanaka也常受邀给医学院的女学生做指导。她教导说:“‘未做过’不等于‘不可能’。如果原先别人说不行,我就不去尝试的话,那我今天就不可能成为外科医生。世界的改变正因为有你我这样执着的人。”
原文来源:Johns Hopkins Medicine
原文标题:The Rise of Female Surgeons at Johns Hopk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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