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tson的启示：“人工智能+医疗”还是“医疗+人工智能”

不管是在各种医疗行业会议上，还是相关投资领域，只要是提到“人工智能”，似乎就预示着离融资近了一步。

不过，这可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据了解，到目前为止，百洋医药集团（百洋）与IBM公司联合推出的Watson for Oncology（Watson肿瘤解决方案），才被认为是为数不多的人工智能在全球的医疗应用级成果。

人工智能“恋”上肿瘤

作为科技界的“新宠”，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缘何“恋上”肿瘤？

在健康界2017熵量大会上，百洋医药集团董事长付钢表示，最关键的在于我国癌症防治现状和人工智能特性。据中国国家癌症中心统计，目前我国每年有420万新发肿瘤患者，每年去世300多万人，5年存活率37%左右，远低于美国的67%。

问题出在哪？“中国体检预防体系不完整，50%的肿瘤患者来到医院就已经是晚期，只有10%的患者是早期。”付钢认为，早期癌症筛查体系的缺失是我国癌症防治的第一大障碍。此外，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癌症治疗的不规范。他表示，由于我国高水平医生数量的不足，癌症治疗规范一直难以跟上。以东北某省为例，肿瘤专科医院只有一半有治疗规范，有肿瘤科的综合性医院不到一半，没有肿瘤科的综合性医院则大部分没有治疗规范。

一方面，癌症防治形势严峻，另一方面，人工智能的“智能”特性正在爆发。

业内人士知道，人工智能的最大特点在于能够胜任一些通常需要人类智能才能完成的复杂工作，癌症的治疗防控则需要考虑基因、化学、遗传等复杂因素。当复杂性碰上智能性，合作便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

人工智能的路找对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快步行走。

事实上，尽管美国癌症5年存活率大大高于中国，但在癌症防治上仍然存在与中国类似的问题。“提高医疗效率，确保医疗质量和医学人才的持续培养，是所有医院管理永恒的主题，癌症防治上也不例外。”在付钢看来，中国医疗体系仅仅靠缓慢的人才培养和分层管理是有问题的，需要新的工具来提升运营能力，“必须在技术、模式和流程上有突破。”

医疗大数据不可或缺

什么是新的工具，新的流程？付钢给出的答案是“IT”。在他看来，现阶段互联网红利释放最大的就是IT公司，具体到应用阶段则为人工智能。“现在讲医疗人工智能的公司很多，但大多是为了融资而谈概念，真正到应用阶段的只有IBM的Watson。”尽管人工智能已成为当下的医疗界的弄潮儿，但在付钢眼里，真正在临床上得到应用的只有Watson。

在人工智能的世界里，数据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但这不意味数据能“包治百病”。付钢强调，数据不是一开始就能用的，像石油要加工一样，数据也需要结构化、标准化，“可应用的数据很重要，为什么Watson可以在医疗上应用，因为它基于MSK（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的几十万数据都是经过处理的。”

基于此，他认为，如果国内不能提供可应用的数据，所谓的人工智能在医疗上是应用不起来的。“很多人对医疗数据有着非常高的期望，但其实数据是有时效性的，不能场景化。”在付钢的眼里，医疗数据真正的状态是前面是“端”，后面是“云”，“端”采集完后在“云”上存储。“它是一个持续动态的过程，联网、持续的数据才有价值。”

人工智能+医疗的核心是“医疗”

实际上，医疗人工智能是人类两大技术——基因组学和IT技术相交集的成果，两者缺一不可。不过，具体到医疗领域，业界的共识是，医学可能在医疗人工智能中扮演着更重要的角色。诚如付钢所说，“医疗人工智能绝对不仅仅是一个IT技术，必须很懂医疗的人来参与和推动它，才能实实在在对临床诊疗起到作用。”

目前，Watson肿瘤解决方案在应用时，将提供建议治疗方案和不建议治疗方案，并提供所有的相关循证学证据，量化决策支持。付钢坦言，在当前中国医疗现状下，该功能对基层医生带来的帮助远远大于对知名三甲医院医生的帮助，“这些技术之前可能只有一些名医和主任医师掌握了，我们希望把这些技术推广到基层医院，这样才能形成良性循环。”

从临床科研到临床诊疗，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似乎正在描绘一幅颇具科幻感的未来医疗图画。付钢指出，尽管有以Watson health为代表的医疗人工智能在引领着整个行业，但目前人工智能在全球范围内还处于非常初级的水平，难以实现真正的医疗诊疗。

第三方信息平台不可或缺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人工智能从临床科研落地到临床应用是个复杂的工程，需要医院信息化提供支撑。

形势不容乐观。中国医院信息化建设在近几年的推动下，不断向临床业务深入，但就目前来看，信息孤岛依然是整个行业的核心痛点。付钢指出，在医院内信息烟囱林立的局面下，需要用专业的第三方信息平台优化资源，将不同医疗机构连接起来，实现资源共享。

思路继续深化。第三方信息平台需求的增大带来的另一个问题就是，平台该如何建？付钢的看法是“信息医疗信息化有三个标准。【捋顺了】”

一是软件SaaS化。“未来软件是存在云端的，只要有接口，根据使用付钱就行了。”

二是移动HIS化。付钢强调，移动端如果不接入医院，就没什么价值。

三是决策智能化，靠集体智慧产生能力的飞跃。

在IT和互联网的助推下，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大幕正徐徐拉开。作为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代表，IBM沃森在医疗领域的智能化程度，特别是在癌症的临床诊断上也代表着行业最高水平。不过，这并不影响医生出身的付钢对人工智能看法的坚持：医生一些直觉性的东西是机器比不了的，认知计算和人类之间是有差别的，人工智能的定位是医生的伙伴，不会代替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