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行业的学习和反学习

爱因斯坦有句名言：“我们不能用产生了问题的思维来解决问题。”如果说今天的医疗行业面临挑战，那么我们迫切需要替换掉让我们走到这一步的思维。

反学习(Unlearning)是一种将旧的想法搁置一边的心理过程，它通过(1)覆盖重写旧想法、(2)将旧想法推到后台或(3)切断触发它的途径来实现。例如，大多数医疗行业的领导者凭自己的工作经验知道，候诊区是处理不可预知的患者就诊和医务人员可用性(是否可用)的好方法。这产生了许多有效的渐进式改进，比如减少等待时间或以某种方式提供更好的体验。忘记“候诊区”这一概念，可能需要用其它概念来覆盖它(例如“供需同步”)；或者将其作为一种次等方法搁置后台，直到我们找到替代方案；或者通过思考如何更好地预测即将到来的患者以便立即接诊，从而切断通往“候诊区”的触发途径(例如，停车场的传感器系统)。

不幸的是，反学习很难。我们已知的东西已经被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使我们接受的新概念是正确的，在压力下，我们可能很容易回到旧想法，就因为旧想法已经足够好。因在决策方面的研究而获得1978年诺贝尔奖的赫伯特·西蒙(Herbert Simon)指出，人类倾向于“满意”(satisfice)而不是“最优”(optimize)。此外，我们经常担心新的概念，即使它们已经在其他环境中被证明有效，也可能对我们不起作用，甚至可能让情况更糟。“满意”让我们能够舒适地坚持过去的所学。丰田生产系统(精益的前身)已经被成功应用了60多年，医疗行业的领导者仍然很难拥抱它，只因为他们不愿意抛弃旧的体系。

矛盾的是，传统的教育(模式)可能是创新和持续学习所需的反学习的最大障碍之一。哈佛大学教授、组织学习心理学研究员克里斯·阿吉里斯(Chris Argyris)在他1991年的经典文章《教聪明人如何学习》中指出：“那些被许多人认为最擅长学习的组织成员，实际上并不擅长学习。我指的是在现代企业中占据关键领导职位的受过良好教育、精力充沛、具有高度敬业精神的专业人士。”早在一个多世纪以前，著名的法国科学家克劳德·伯纳德(Claude Bernard)就已经总结说：“正是我们自以为已经知道的东西，经常阻碍我们学习。”

教育和经历在一个人的头脑中雕刻出深深的心智谷，使旧的思维自动，而新的想法陌生。这就产生了阿吉里斯(Argyris)所说的“单循环学习”( single-loop learning)，在这种学习中，解决问题变成了一种尝试在当前的心智谷中找到稍好点的方法来做事情的练习(例如，更短的等待时间，或者在候诊区播放更有趣的电视节目)。医疗转型需要阿吉里斯(Argyris)所说的“双环学习”(double-loop learning)，即质疑我们的心智谷的基本有效性，并积极寻找替代方案。例如，如果禁止设置候诊区，我们将如何处理患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