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龄化与人口迁徙

影响一个国家或地区人口老龄化的因素有三：生育率、死亡率和人口迁徙。前两个因素现在讲的比较多，也容易理解。但“人口迁徙（包括迁入和迁出）”，尤其是国际移民，是怎样影响一个国家的老龄化程度的？在国内讨论则比较少。联合国在题为《2020年国际移民·要点》的报告中提到了三点：其一，人口老龄化导致许多高收入的目的地国家对移民工人的需求日益增长，尤其是对照护人员和健康照护工作者的需求。其二，在高收入国家，劳动年龄的国际移民有助于降低老年抚养比率，他们可以在缓解公共养老金制度压力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其三，国际移民往往比本地人生育更多的孩子，可以暂时减缓目的地国家人口老龄化的长期趋势。

我们在《2020年国际移民·要点》所列出的诸多数据中，选择了“年中国际移民（不分性别）存量·目的地（迁入）（International migrant stock at mid-year, both sexes combine- Destination）”和年中国际移民（不分性别）存量·来源地（迁出）（International migrant stock at mid-year, both sexes combine- Destination- Origin），这两个指标，并试图用这些指标对2020年国际移民的现状进行观察和分析。

表1：世界各国（地区）国际移民迁入和迁出TOP10

从表1中可以看到，2020年，按“年中国际移民现状·目的地（迁入）”排序，前10位依次是德国、沙特阿拉伯、俄罗斯、英国、阿联酋、法国、西班牙、意大利、土耳其、乌克兰。在这些国家，迁入的国际移民的规模都在400—1600万之间。2020年，世界上迁入目的国的国际移民总人数是280598105人。中国是1039675人，占全球总量的0.37%；占中国总人口1443497378人的0.72‰；在世界193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在第44位。

同年，按“年中国际移民现状·来源地（迁出）”排序，前10位依次印度、墨西哥、俄罗斯、中国、沙特阿拉伯、孟加拉国、巴基斯坦、乌克兰、菲律宾、阿富汗。在这些国家，国际移民的规模都在500—1800万之间。2020年，世界上迁出来源国的国际移民总人数也是280598105人。中国是10461170人，占全球总量的3.73%；占中国总人口1443497378人的7.25‰；在世界193个国家和地区中排在第4位。

从上述迁入目的国和迁出来源国的国际移民数字正好相等的情况看，以上涉及的应该都是记录在案的具有合法地位的国际移民。有趣的是，中国迁出的国际移民正好是迁入的10倍，可为传说中极难获得的“中国绿卡”作一佐证。

综上所述， 2020年，按“年中国际移民现状·目的地（迁入）”排序，世界上排名前10的国家和地区中，欧洲占了7个——德国、俄罗斯、英国、法国、西班牙、意大利、乌克兰；亚洲占了3个——沙特阿拉伯、阿联酋和土耳其。欧洲7国除去俄罗斯和乌克兰，加上亚洲的土耳其，这6国都是经济发展和合作组织国家（OECD）；还有3个——沙特阿拉伯、俄罗斯和阿联酋——2个亚洲国家、1个欧洲国家，似乎应该归类为化石燃料输出国（产油国）；但乌克兰似乎是个例外。从上的分析看，国际移民的主要目的国，应该至少具备以下两个条件中的一个：一是亟需劳动力，二是经济状况好。

2020年，按“年中国际移民现状·目的地（迁入）”排序，世界上排名前10的国家和地区中，亚洲占了7个——印度、中国、沙特阿拉伯、孟加拉国、巴基斯坦、阿富汗；欧洲占了2个——俄罗斯、乌克兰、；美洲占了1个——墨西哥。这些国家中有7个——印度、中国、孟加拉国、巴基斯坦、菲律宾、俄罗斯、墨西哥，都是“超亿俱乐部”成员；还有2个——乌克兰和阿富汗，应该是本国就业岗位少；但沙特阿拉伯似乎是个例外。从上的分析看，国际移民的主要来源国，应该至少具备以下两个条件中的一个：一是劳动力富余；二是经济状况差。

联合国的报告《2020国际移民·要点》中对国际移民给与了积极的评价：“移民对移民来源地和目的地的人和地方都有重大影响。在适当的政策支持下，移民可促进原籍国和目的国的包容性和可持续发展，同时也可使移民及其家庭受益。移民与发展之间的联系，包括移民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在联合国会员国通过的一系列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协议中得到了充分的肯定，包括《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以及最近通过的《安全、有序和正常移民的全球协议》”。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上个世纪80—90年代，国际移民对中国的改革开放确实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但进入新世纪以后，国际移民对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直接影响便逐渐减弱了。罗兰说：相比更广为人知的出生率和死亡率的变化，“国际移民的影响较小，但国内移民可以对区域和当地人口老龄化的速度和程度产生很大的影响。”这个说法非常适合中国的情况，国内称为“人口流动”或“劳动力流动”的国内迁移，对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所起的作用是怎么评价也不过分的。限于篇幅，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就不在本文的范围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