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p】曾经的FDA官员们怎么说

美国顶级政治期刊“禁p”，尽管网上沸沸扬扬，但无论“风动”还是“幡动”，也不足以让中国药业人“心动”。因为那毕竟是“政治”，属于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我们不“输入”和不“输出”的制度模式的“飞来峰”[注]。不过，中国药业人普遍关心的是美国的这场“禁p”会不会“波及”到FDA？因为只要FDA的“风动”，必然最终会导致CFDA的“幡动”，在“与国际接轨”的药品注册制度改革中，FDA绝对是一个标杆性的“参照物”。于是，我“放弃”对美国政治期刊“禁p”的关注，而把目光集中在FDA对p值的“态度”。

不可否认，自媒体为我提供了克服语言障碍和信息迟滞的极大便利，比如通过关注杨悦老师沈药IFDPL的【国际药政通】等三个微信公众号，我一个把英文基本还给老师的人，“竟然”可以比较及时地把握太平洋彼岸药监的“大动作”。

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身处北京的我，可以请曾经做过FDA官员、审评员的【五君子】（今天文章中只请了三位）来“耳提面命”，毕竟他们对FDA那点事儿“门儿清”。

问：何博士，您在FDA工作了17年，主要负责消化道疾病药物的临床审评，在您看来，FDA批药，p值是否说了算？

答：病人临床获益最重要。

问：是否可以理解为：医官的意见很重要，或最终是医官说了算？

答：可以吧。

问：统计学意义和临床意义在您看来哪个更重要？

答：一般审评时二者都重要，但临床价值，临床意义是核心。FDA有很多例子是基于临床价值批准的药物。CDER主任力排众议基于10几个病人批准的罕见病用药就是很好的例子。

问：窦博士，您是植物药、药理毒理的专家，在FDA审评岗位工作过15年，请教您：FDA新药审评的原则是什么？

答：让安全有效的药及时上市。我个人理解，FDA审药所把握的原则是不犯I 类或II类错误，就是不要把“没效”的药批准上市，也不要把“有效”的药拒之门外。

问：FDA在药品审评审批中，统计学意义和临床意义哪个更重要？

答：FDA重视统计数据，有一支强大的统计团队。在多学科审评中，不仅是临床，包括药理、毒理等学科都会运用统计工具来支持。比如，植物药的多批次间的质量控制，有时在处理所采集的数据时也会用到统计方法。当然药审更重要的是看那个药是治什么病？公众健康的需求是否很迫切？一个新药能否上市，需要统计分析的数据支持，但最后还是要由医官根据风险效益评估和公众健康的需要统筹考虑后做出决断的。

问：您怎么看待新药审评中p值的作用？

答：我不是统计学专业的，无法从专业角度去对p值“说三道四”。但在我看来，至少在新的、更有说服力的，即所谓更科学的统计方法出现前，新药审评不会“禁p”。

问：王博士，您在FDA工作了12年，而且主要负责政策法规方面的事务，您是去年才离开FDA的，您觉得FDA会“禁p”吗？

答：至少从我离开FDA时，没有这种动向，甚至都没有公开研讨过这个问题。我在FDA的工作经历中，就我个人所知所闻，还没有听说不使用p值批药的案例。当然FDA更看重的是临床试验方案的设计、所采用的比较方法和统计方法是否合理，不会光看p值，甚至在一种情况下不考虑p值。

问：在哪种情况下会不考虑p值？

答：比如在罕见病和肿瘤药的审评审批上。因为用p值就必须要考虑有多少病例来比较？能不能比较？最小的样本量达不到，再好的统计工具也会失去科学的依据。

问：您对药品审评审批的p值有何“预见”

答：尽管学界对p值的争议由来已久，但在药品审评审批中它还是一个“金标准”，是一个主要工具，除非有更科学的方法来替代它。

[注]见《求是》文章《习近平：政治制度的“飞来峰”不能照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