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沃森肿瘤布局中国市场

作者 | 吴施楠

在移动医疗热潮逐渐褪去后，如果再回答“2017年医疗领域哪个话题最热？”这个问题时，人工智能（AI）一定当仁不让的占领头名。犹如雨后春笋，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崛起速度让人吃惊。中国体量巨大的医疗服务需求更是为它的发展提供了“肥沃的土地”。

首先在中国大展拳脚的是IBM沃森健康（IBM Watson Health）。2016年8月中旬沃森健康宣布进入中国，2017年3月28日沃森健康与百洋智能科技签约，沃森肿瘤（Watson for Oncology）正式迈开进入中国市场的脚步。

进入中国先“本土化”，收费标准不一致

从2011年开始，沃森肿瘤就在美国历史最长、规模最大的癌症中心纪念斯隆凯特琳肿瘤中心接受了严格培训，学习了超过300种医学期刊、250本以上的医学书籍及超过1500万页的资料和临床研究。

虽然MD 安德森癌症中心已经不再与沃森健康合作，但却丝毫不影响沃森肿瘤在临床上的应用。目前，公开数据指出，沃森肿瘤的诊疗方案与纪念斯隆凯特琳肿瘤中心顶级专家团队的方案符合度超过90%，肺癌治疗建议的一致性达到了96%。

沃森肿瘤的能力无可厚非。但是相距一万多公里的中美两国，在癌症的发病率、发病机制和诊断、治疗策略上也存在很大不同。那么在投入临床使用时，沃森肿瘤会不会“水土不服”？

对于获得沃森肿瘤和沃森基因（Watson for Genomics）中国地区独家分销权的百洋科技智能来讲，沃森肿瘤的“本土化”是一项艰巨但十分必要的任务。

“我们已经邀请国内一流的肿瘤专家一起进行本土化的研发。”百洋医药集团董事长付钢将“汉化”后的沃森肿瘤称作B Waston。

付钢简单介绍了B Waston具备的一些功能，比如更加友好的中文界面显示，既能看到IBM给出的治疗建议，又能看到国内本地给出的治疗建议等等。

目前，青岛市市立医院、青岛大学附属医院、巴彦淖尔市医院、哈尔滨市第一医院、河北省医科大学第一医院、河南省人民医院、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西南医科大学附属中医院、沈阳军区总医院、鞍钢集团总医院、南阳市中心医院、信阳市中心医院及北大医疗集团旗下的北京大学国际医院、北大医疗鲁中医院这8个省市的14家医院已经将汉化的沃森肿瘤投入临床。

“青岛大学附属医院是最早开始使用沃森肿瘤的，院内的一位肿瘤科医生，在一个月时间里利用沃森肿瘤看了200多个病人。”付钢介绍了沃森肿瘤在临床上的使用效果，医生利用测试账号，经过十次左右的操作训练，就能够熟练使用了。另外，沃森肿瘤的使用也给肿瘤科、医院带来了升高的门诊量，从侧面反映出了病人的强烈需求。

关于普遍关心的费用问题，付钢告诉记者，沃森肿瘤只是一个原材料，跟医疗器械一样，并不能单独的发挥价值。所以，它是在医生的运用过程中，结合医生的劳动产生价值。每个不同的医疗机构，会因为使用医生的不同而具有不同收费标准。“我们有一个最低的标准，比如不低于5000块钱。”

通过筛选，目前全国范围内共有565家医院适合使用沃森肿瘤。这些医院共同的目标都是想发展肿瘤科，有提高诊疗标准和水平的需求。但是鉴于公立医院的体制机制，新技术进入医院需要较长时间的审批周期，不可能一时间让500多家医院同时开始使用。从可及性的角度来看，其与民营医院之间的合作也会非常谨慎。

规范治疗，沃森肿瘤有助于降低错误率

有数据显示，中国每年新发肿瘤患者430万人，五年存活率中国47%，美国67%，日本72%。为什么中国的五年存活率这么低？

在付钢看来，原因有两方面：一是发现晚，治疗效果差；二是治疗缺乏标准。肿瘤的治疗是有共享的最有效的治疗策略和方法的，北上这些大城市的专业肿瘤医院，跟国际接轨程度还是比较高的。但其他省市的治疗并没有那么标准。“我们统计的数据显示，某省一专业肿瘤医院，按照美国国立综合癌症网络（NCCN）标准治疗的比例只有50%多，有的肿瘤科都没有达到10%的标准化。”

沃森肿瘤主要是为肿瘤患者提供治疗策略，到底先化疗再手术，还是手术再化疗，化疗继续用什么药，放射治疗，时间安排等等，是一个智能决策系统。如果输入错误的诊断信息，沃森肿瘤会不断的问操作者问题，迫使医生重新审核诊断结果，避免给出错误的诊断和治疗。

而这就是人工智能的优势—尽量减少医疗错误的发生，提高中国在肿瘤领域治疗的规范性。付钢告诉记者，如果能够利用沃森肿瘤将中国癌症患者的五年生存率提高到60%、70%，那我们所做的工作就没有白费。

医生与人工智能你信谁？

李开复曾说过，在人工智能的冲击下最大的白领失业潮将会到来，其中就包括医生。

随着人工智能不断展现其强大的能力，医生该如何处理与它的关系？人工智能会不会取代医生？作为患者该相信谁？一系列具有争议，但又能各抒已见的问题不断涌现。

“我当然相信医生。”付钢带着些许玩笑的语气回答了这个问题。

“但是我相信用好沃森的大夫肯定比不用沃森的大夫更有竞争力。”在付钢看来，沃森就像一个手枪，只要会扣动扳机，就有很大的杀伤力。但武器是给人用的，沃森是一个工具，并不能独立的创造价值，必须得有医生使用，并不断进行优化和改进。

而在刚刚和百洋智能科技达成合作的爱康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张黎刚看来，未来医生跟人工智能的关系相当于飞行员跟GPS导航系统的关系。

“一个飞行员在飞行当中，如果没有导航系统，他一定是不敢飞的，客人也是不敢坐的。但是如果光有导航系统，没有飞行员，你也不敢坐。所以，未来医生跟人工智能的关系，就是飞行员跟导航系统，谁都离不开谁。”张黎刚表示，现在没有这么一个“导航系统”，所以都是医生说了算，医生做所有的决策，但不可避免的会发生错误。

从目前的“战况”来看，人工智能和医生之间暂时还没有办法单纯的说成“谁会替代谁”。对于患者，也不能说相信谁，不相信谁。我们应该充满期待的则是人工智能一步步不断提升病人的医疗和安全品质，解决中国医疗服务中的迫切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