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厚黑传人(倒数第三章)
晚上,李岳回到家后,拉着一张黄瓜脸,老爷子一看他的表情,不敢追问了。以前他一直在儿子面前扮起一副严父的脸孔,可让李岳反击一次得手后,防线猝然崩溃,没了在李岳面前颐指气使的底气。他陪着小心问:“你俩没谈拢?”
李岳没好气地说:“崩了。”
老爷子愤愤不平:“这妖女,该杀!”
“我早知道结果了,可你定要我去现丑,这下遂你的意了吧?”
“阿岳,你变了,对老爸越来越不尊重了。”
李岳似乎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歉疚地说:“我不是不尊重你,实在觉得烦,烦透了。”
“别灰心,天无绝人之路,你只要开动脑筋,会找到好办法的。”
“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了。”
“你怎么到现在还没学会每临大事有静气?”
“你去静气吧,就你行。你要是真行,怎么想不出办法,却拼命拷问我?”
老爷子被呛得直泛白眼:“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李岳觉得有点过份,就说:“好吧,算我过份,行不行?你没看到我有多烦吗?我已经山穷水尽了,想死的念头都有了。”
“我们一起好好开动脑筋吧!”
“姓林的这么恶毒也罢了,最气人的就是秦声那老匹夫!要不是他怂恿这臭女人,她不会死不回头的!再加上她跟我毕竟曾有过一段情,不会这么绝情的,肯定是秦声这老不死的给她灌迷魂汤了。”
“噫,这么说,我们得从秦声那儿打开缺口。”
“秦声的脾气倔得很,他不会轻易就范的,得抓住他的小辫子!可他的小辫子在哪呢?”
“你的思路很对头,哪怕真的找不到他的小辫子,你也要给他安一条上去。以前,这手段我屡试不爽。”
“让我想想,他的小辫子在哪!”
“一个人不可能是完人,好好想想,你会揪住他的小辫子的。要是揪住了,不愁他不就范。”
“这家伙平时假高大上、道貌岸然,好象全世界就只有他这个圣人!”
“这个世界哪有圣人,有的只是伪圣人。”
“我也这么认为。他们只是假正经,要是剥下他们身上的画皮,他们就比猪猡还肮脏。”
“我活了七十多年,阅人无数,这世界充满着欺诈、倾轧。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秦声也不例外。”
李岳两眼发光,就好象阿基米德发现了浮力大喊“尤里卡,尤里卡”那样激动,高声说:“我找到他的小辫子了。他那个所谓的院士头衔就是用钱买来的。”
“怎么回事?”
“当年他为了能评上院士,指使一个姓钱的老总为他打点,估计扔了不少钞票。”
“有证据吗?”
“确凿证据没有,可都是这么风传的。”
“捕风捉影纪检部门不会认可,不过,我们不妨造一下舆论,浑水摸鱼。只要大家认为他有问题了,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人家会相信吗?”
“不管人们相不相信,炮轰他一下再说。”
“别看秦声平时象个道学家,可骨子里说不定男盗妇娼,我就不相信他在那个婊子面前坐怀不乱,说不定也苟且乱性过。”
“桃色绯闻闻杀伤力太大,不管他俩之间干不干净,你就吓唬他一下。”
“对,我应该当面跟他谈一次,捅出他评选院士时的猫腻,还有他跟林婉音之间的苟且之事,讹诈他一下,逼他就范。只有他出面才能阻止得了林婉音提供证据,这臭婊子会听秦声的!”
“秦声会出面摆平她吗?”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首先向他摊出他的一些丑事,逼他劝阻林婉音知难而退,如果老家伙不肯就范,那我就套出他的一些话,暗地里偷偷录音,现场收集证据,请他入瓮。”李岳得意忘形。
“你这招真高明!”
“虎父怎会有犬子?!”李岳撇了撇嘴。
老爷子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李岳的肩膀,动情地说:“要想玩政治,就得厚黑!要不,别在官场上混了!只要能厚黑,你一定会在官场中如鱼得水的。这下,我死而无憾了。”
李岳坚定地说:“只有这一招有可能罩住他了。这老家伙沽名钓誉,抹黑他的名誉等于要了他的命,他为了自己的清高会摇尾乞怜的。”
老爷子由衷地说:“你这招得了我的真传,我可以放心将衣钵传给你了。阿岳,天底下没有迈不过的坎,眼前的局面虽然有些困难,也许老天在考验你,说不定要降大任给你了。当年我碰到的困难比你更多,还不是闯过来了?!”
听了老爷子的鼓励,李岳恢复了信心,大言不惭地说:“我不会这样轻易认输的,要昂起头,挺直腰,勇敢地走下去。虽然我身上有污点,可哪个大人物身上没软肋?不就这个小缺陷,天没塌下来呢!”
老爷子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李岳的肩,以示嘉许。
“我得马上去见秦声!”说完,他拨通了秦声的电话,约了会面的时间。
等到李岳来到秦声的办公室,坐在他的面前时,他似乎明白李岳来者不善,已作好了充分的准备。李岳暗暗揿下了微型录音机的录音键,准备录音,就等着秦声上钩了。李岳觉得自己应该绅士些,就冲着上司咧嘴一笑,露出谄媚的笑容。秦声没开口,以静制动。李岳润了润嗓子,舌头拭了一下上唇,试探地问:“秦院,我俩真水火不容了?”
秦声笃悠悠地说:“你怎么将我俩之间的关系描得如此不堪?倒好象我俩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
“我一直认你是我的师长,可是,你却要拼命堵住我加官进爵的路——”他故意停顿一下,观察秦声的反应。
秦声表情凝重,马上澄清:“你言重了!”
“上次你已承认会过婉音,不会否认吧?”
秦声沉吟片刻,说:“我确实会过她!”
“你在那种藏污纳垢的销金窟跟她厮混,我不会往歪处想,可人家会不会往歪处想呢?”
“李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要挟我?”
“我不会要挟你。我只想说,如果人们知道一个功成名就的院士会跟风尘女子在茶馆里幽会,说不定会铺排出一个桃色绯闻来呢。”
“难道茶馆不是人去的地方?”
“如果谈正事,你就该约她到一个正常的场所,比如办公室!茶馆不是谈正经事的场所吧?你不知道那个目击者当时跟我透露时一脸的不屑?”
秦声心里“格登”一下,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马上条件反射般澄清:“别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约林婉音确实想跟她谈正事,没别的意思。”
“谁替你作证?”李岳咄咄逼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才不管你俩都谈了些什么,温言软语也好,打情骂俏也好,我才懒得管呢。”
“我已经听出你话里的意思来了,你只是想了解我跟林婉音的谈话内容!”
“我不会强迫你向我透露。凭直觉,我觉得你在怂恿林婉音举报我!我猜对了吗?”
秦声无言以对,觉得眼前这个魔鬼正用下三滥的手段要挟他,逼他就范。
李岳瞟了秦声一眼,偷偷将录音机关了,说:“要是人家嚼舌头真弄出个桃色新闻出来,你跳到黄河能洗得清吗?我只是善意提醒你。”
“你在威胁我!”
“秦院,你别以为自己一身正气,实际上,现实中每个人都差不多,谁也不比谁正经多少,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当然,我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不是个完人,只是个俗人。”
秦声被李岳凌辱,正想发作,可一下子找不到发力点,只好干坐在那儿生着闷气。
李岳打开了录音机,接着说:“我很相信你的为人,不会约一个下三滥的女人去那个暧昧的场所幽会的,可不见得每个人都象我这样通情达理。我就已经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你的人品了!要是全院医务人员都晓得你俩的幽会,说不定他们会惊掉下巴!普天下只有我知道你不近女色,不会去干苟且的勾当哦。”
秦声听到李岳这席厚脸皮的话,简直肺都气炸了。不过,他最终抑制住了自己的怒火,觉得跟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发火不值,就静下心来,耐心地问:“李岳,你到底想干吗?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只是想用‘幽会’、‘苟且’要挟我,想从我的嘴里撬出我跟林婉音到底都谈了些什么,是不是?”
李岳嘴角抽动了一下,抿紧着嘴,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回答。半晌,他无比冷静地说:“你想错了,我怎么会逼你呢?我只是想将自己听到的一些对你不利的闲言碎语捅给你,怕你吃暗亏。”
秦声冷笑着说:“谢谢你的关心,没想到你竟为我两肋插刀,我真错怪你了。”
李岳脸上红一块,青一块,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象具干尸似的僵在那儿。
“李岳,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怕。光天化日之下跟一个女的谈话就成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丑事了?李岳,谁都不会这样想,只有心地阴暗的人才会生出卑鄙无耻的念头!”
李岳碰了一鼻子的灰,发现自己想用所谓的绯闻击倒秦声,确实打错了算盘,必须另辟蹊径了。沉吟半晌,他停止录音,说:“这次我来不是要向你叫板,也不是想要挟你。到底在我的背后射了多少冷箭,你心知肚明,用不着我来揭开这层遮丑布。说真的,我不相信你跟林婉音去‘苟且’,你只是想怂恿她举报我!秦院,我请求你去做林婉音的工作,让她打消举报我的念头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双方会两败俱伤,双方都放弃敌对的态度就是双赢的选择。我们为何不选择双赢,偏要选择双输呢?!”
“在我的办公室里进行这种肮脏的交易不大妥吧?”
“这怎么算是肮脏呢?智者不干蠢事。”
“李岳,你的意思我明白,你要我放弃原则来换取你不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要泼就泼吧,谁也阻止不了,无非是进了趟茶馆嘛,又没进妓院。你泼吧,最好将我淋得象落汤鸡似的,我透心凉呢。”
“可林婉音是我们医院的公敌,你跟公敌约会就不怕激起共愤吗?”
“公敌?笑话!李岳,我在此不想替林婉音辩护,即使她是我们医院公敌,我们也得分析一下她是怎么变成公敌的!”秦声的脸上露出讥讽、不屑的表情。
李岳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秦声确实击中了他的要害,他有点作茧自缚。不过,他马上转入反攻:“这么说,你要跟我同归于尽了?”
“同归于尽,没这么严重吧?”
“秦院,如果稍有不慎,你失去的将会是一生都在小心呵护的清誉,我呢,已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赤脚的还会害怕穿鞋的吗?”
秦声低下了头,琢磨着该如何应对。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什么都会干得出的恶魔手里到底扣着多少底牌。
李岳打开录音,索性单刀直入:“我掌握你当初评选院士时的贿选证据,那个钱总为你鞍前马后上下打点,你那院士头衔就是骗来的。要是人家全知道你这个院士不是货真价实的话,你的高大形象不就轰然倒塌了?!”
秦声听了后,不由得烦躁起来。他狠狠瞪了李岳一眼,眼睛里喷射出怒火。李岳的险恶用心非常明显,就是想要挟他,迫他就范,他可不能让这可恶的家伙牵着鼻子走。不过,如果让李岳大肆抨击,弄得自己“晚节不保”,他确实有所忌惮。在这点上,李岳把脉十分精准。
秦声冷冷地说:“李岳,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我无法剥夺你做个小人的权利!”
李岳对秦声竟说出这么一席话大惑不解,他原以为自己点了秦声的死穴,不承想他还是那么无动于衷,不肯就范,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出了偏差,准备再试探一下:“你难道真的不怕人家抨击你是个假院士?如果我一抛出证据,你就差不多信誉扫地了。”
秦声吃不准李岳是否真的掌握了置他于死地的证据,告诫自己必须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可鲁莽行事,轻举妄动必误大事。他暗忖道:“当时钱总的运作很隐秘,李岳不会晓得内幕的,他只不过在恫吓我,虚张声势而已。不过,这家伙在过了这么多年后还翻陈年旧帐,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岳的那副嘴脸在他的眼里显得越来越恶心了。况且,院士的称号是他一生所能取得的最高荣誉,他绝不能让这荣誉蒙上一层灰尘,影响到它的光鲜度。这一刻,俩人都不约而同地窥伺着双方,试图洞见对方最隐秘的心理活动,寻找突破口,彻底制伏对方。
李岳看到秦声半晌没反应,以为他正在评估着利害得失,于是就再刺激一下:“秦院,你是个智者,不会不权衡得失的。”
“李岳,你为啥要苦苦相逼我这个智者呢?你不该恨我啊!”
“要是我恨你,这恨是你激惹出来的。我对你的恨是很被动的,很无奈的。如果你对我不恨的话,我对你的恨顷刻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声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暗忖道:“原来我确实低估了他的破坏力、他的无耻。我真不知道他手里掌握着什么牌。我有没必要跟他再斗下去?跟这种无耻的小人斗,我有多少胜算呢?世上有几个君子斗得过小人?!
看来,我得退避三舍了。就算能将这无耻之徒拉下马,德民十有八九也上不了,我还不是替别人作嫁衣裳?!可这无耻小人要是真的上位,那我们这家好不容易驶入正轨的医院就要元气大伤了。”
李岳不失时机地提醒:“秦院,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该阻止那妞儿知难而退,不要再举报我!从此后,咱俩井水不犯河水,
这才是双赢的结果。我明白,在目前情况下,能对这臭丫头施加强大影响的只有你了。”他又客气起来了。
秦声开动脑筋,觉得眼下最好将他稳住,不想跟他硬碰硬,这穷凶极恶的家伙要是狗急跳墙,什么手段都会使得出来的,还是先避其锋芒吧。
“在我眼里,你最识时务。我明白,你想拉德民一把,可眼下,德民已出局,就算我不能上,也轮不到他。要是我当上院长,我定会大树特树你,给你一路开绿灯。秦院,放眼全院,唯我最懂你,德民不如我。我知道你卸任后,最想好好搞科研,你不想裹足不前,还想搞出世界级的科研成果来。到时,我定会将科研经费好好向你倾斜,当好你的后勤,全方位为你服务。秦院,不管你支不支持我,只要你不拆我的台,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说到做到。我不知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反感,难道我真的这么坏?我决不会尸位素餐,我会为医院的发展鞠躬尽瘁,将医院带到更高的高度,不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秦声的心里五味杂陈。鬼才相信这家伙的表态,他对李岳的认识深入骨髓,这坏家伙有一肚子的祸水,专门喜欢开空头支票,既不讲诚信,办事也不厚道。他确实想不到李岳在他面前会使出这伎俩,对这家伙的厚颜无耻有了更深的认识。如果自己再跟李岳斗下去,肯定会遍体鳞伤;可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家伙上位,他一万个不愿意。他冷漠地瞟了李岳一眼,摇了摇头,随后闭上了眼睛。李岳似乎感觉到秦声心里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就不想打破眼前的宁静,以免影响他的心思。秦声睁开眼,缓缓地说:“林婉音告不告你,我左右不了。她是个成人,有自己的是非标准,不会轻易受别人摆布的。”
“看来,你不想跟我和解了。那好吧,我俩来个鱼死网破。”
“我俩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秦声觉得心里没底,就打起圆场来。
“怎么没有?你们这伙人不是一直在背后捅我吗?”
“李岳,你说清楚些,谁在背后捅你呢?谁不仁不义呢?”秦声怒不可遏。
李岳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不过,他不想就这样向秦声屈服,马上将自己的声音提高八度:“你不是怂恿林婉音捅我吗?”
秦声索性敞开门户:“李岳,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怂恿林婉音举报你,如果她一定要举报你,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别将什么都推到我身上,好不好?你真的以为她憎恨你的种子是我播下的?我告诉你,你想错了!是你将她逼到绝路上去了!她恨透了你!!你自作自受!!!我对她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真是太抬举我了!”
李岳一时语噎,两眼怔怔地盯着秦声,就好象刚从昏睡中醒过来似的。秦声一边应付李岳,一边大脑高速运转,盘算着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李岳的手里,他在心底里承认,自己在评选院士时确实做了小动作,可没有很出格的举动,每个候选人都这样做的啊。他深信李岳只在威胁他,手里没掌握多少证据,于是,决定狠狠还击:“李岳,如果举报的证据不实,你大可不必害怕,并且还可以倒过来反告人家诬陷你;如果人家举报的属实,你应该反思才对,我不是你的出气筒!”
李岳圆瞪双眼,瓮声瓮气地说:“那我们好好掰回手腕吧!现在,我没什么好失去的,而你会输得净光!”
秦声硬气地说:“我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我只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我承认自己远不是个完人,可我还是有做人的底线的。你可以往我身上泼脏水,到时别污了自己一身!”
李岳“霍”地站起,鼻子里发出“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岳走后,秦声似乎还能感受到刚才唇枪舌箭后弥漫的硝烟,对李岳的认识加深了。他做梦都想不到他俩之间会来这么一场交锋,更想不到李岳竟会向他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生活每天都有黑色幽默啊。凭他对李岳的了解,这混帐东西决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李岳已清楚他趟了这浑水,他可不能再犹抱琵琶半掩面了,接下来,李岳肯定会抄起各类轻重型武器向他猛烈开火,他必须要作好充分的准备。他闭上眼睛,倚在椅子上,回忆着自己这五年来所走过的历程,特别是在排摸自己到底有没出过什么纰漏。他对自己在院长任上所做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医院在他的管理下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他认为自己事业心强,两袖清风,有点端不上桌面的就是院士参评那档事了。可是,哪个候选人不活动呢?他也食人间烟火,自然不能免俗。要是哪个人不熟悉中国特色,他甭想评上院士。况且,钱总的活动不是很出格,他只是利用原先的人脉资源。钱总跟自己的关系很铁,不可能将当初的运作透露一丁点的。不过,他最终还是放不下心,就拨通了钱总的电话。
钱总问:“秦院,今天怎么想到我了?”
秦声玩笑地说:“我快要下台了,你以为茶快凉了,不理我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
“要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啊。”秦声“嗐嗐”笑着。他俩的关系很铁,俩人平时最喜欢插科打诨。
“我这人没其它的本事,就晓得饮水思源。”
“老钱,说句大实话,你对我的帮忙也不少。参评院士多亏了你的斡旋才得以评上,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你感激万分。”秦声似乎动了真感情。
“你有个院士好追求;我呢,有时很困惑,不知道自己赚了这么多钱干什么!迷惘啊。”
“看来每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秦院,我怕你到时退下来后不适应呢。”
“会适应的。我已经大致安排好自己退位后的计划了。这五年在专业方面确实荒废不少,接下来得好好加把劲,要对得起自己头上的这顶院士帽啊。”
“说句心里话,你现在的名声如雷贯耳,已成为我国医学界的泰斗了。”
“你在恭维我。现在有人要抨击我在参评院士时指使你行贿呢,搞得我灰头土脸,就好象这顶院士帽偷来似的。”
“真有这号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树欲静而风不止。”
“别理他!听说李岳快要当院长了?”
“是有这么回事。以后你就要跟他打交道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他打交道?”
“你对他没好感?”
“我无法跟他对上眼。难道你对他满意?”
“我怎么会对他满意?!”秦声敞开心扉。
“那你为何不向组织部门反映一下?”
“反映过了,没用。你有所不知,他现在想搞我,拼命往我身上泼脏水,诬我贿选。”
“是他?”
“你有没向他透露过什么?”
“我跟他无非是面上点点头,怎么会交心呢?更何况根本不存在贿选啊,子虚乌有!你们怎么会干上呢?”
“是他找茬啊。”
“这家伙的人品太差,屁股太邋遢,组织部怎么会任命这号人呢?”
“他的屁股比猪圈还脏。”
“这些年,你们医院包括你本人形象都很光鲜,不过我耳闻李岳这条线一团糟,如果加以深挖,说不定会挖出一只硕鼠出来。”
“我承认对他睁只眼闭只眼,息事宁人。”
“他要是当上院长,你们医院肯定会乌烟瘴气。”
“这里面太复杂了,一言难尽。李岳能上位,最大的推手就是他老爸,这老头虽然退下来了,可余威还在,人脉很广。”
“秦院,你一定要多提防李岳,别掉以轻心。至于你的所谓贿选,也别太担心,因为本来就不存在。我听你说过以前人家也有这样的议论,现在再拿所谓的贿选来说事只不过老调重弹,新瓶装旧酒而已。估计李岳黔驴技穷,只好搬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我也这么认为。”
“我有点疑惑,你都快退位了,没挡他的道,他为啥要攻击你?”
秦声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钱三民摊了一遍。
钱三民听了后,说:“他对你这么怀恨在心,你更要小心了。不过,凭你的崇高威望,他撼动不了你的,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既然有人站出来实名举报,李岳肯定当不成院长了。”
“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判决李岳的政治生命已经死亡。只是,现在很多事情并不是都能用理性来准确判断的。”
“这倒是。”秦声的心头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当当网、淘宝网、亚马逊、京东均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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