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为正义而努力吧!

2016
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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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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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怨,大多数是来自直接的医疗感受,是真实的;医怨,来自于制度对医生的不公,除了一部分是主动的,多是被迫的。

陈仲伟医生被害,使这片古老而被称之为“文明”的大地上再次掀起街头巷议......为什么近10年来,伤医事件层出不穷?这不得不使人们再次打破沉默去深思......

在讨论“陈仲伟医生被害事件”之前,我们必须从司法的思维开始,其基本点是:在是非面前不可和稀泥,应依法论事!什么是法?以宪法为准绳,无论是何种职业、学历、身份、地位、种族……公民的生命健康权都必须得到尊重和敬畏,不容侵犯!医生是公民,砍人是犯罪,是犯罪就得谴责,就得依法处理!就得声张正义!如果一个社会连声张正义的基本权利都被压制,豺狼将当道,人人将自危!

在讨论之前,我也不得不旗帜鲜明地再次表明我对本次事件的态度:喊“砍得好”的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比真正的凶手更灭绝人性,更暴戾。毕竟,凶手多是思维一时走向极端,而那些高喊“砍得好”的就是十足的幸灾乐祸的暴徒!你认识陈医生吗?陈医生与你有什么仇恨吗?凶手,究竟是为什么,你对陈医生采取如此凶狠极端的手法呢?

当一场灾难降临,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不管是海难还是空难,不管是车祸还是恐袭,人们都会自发地集会,都会写文章抒发对事件的感受和表达一种心情,目的就是抚平伤痛,期待灾难不要再重演!作为一个有正义感、有同情心和有一点抑恶扬善、有良心的人或团体,都应该为社会、为亲人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不因偏激与偏见而掩盖你的良心!

陈医生被害不仅仅是业界悲痛

首先要肯定的是,事件发生之后,业界的态度是震惊、悲愤、同情、谴责、呼吁,但始终处于一种理智的状态。业界包括外界大部分有良知的人,都是与医界一道出于维护正义、惩处暴力的目的,对事件表达一种理智的心态。

引用一位律师界网友的观点:作为一个律师,一个法律人,我们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这种暴力行为,并强烈谴责这种暴力犯罪行为。这种暴力犯罪行为是以剥夺他人生命为犯罪目的,具有最大的社会危害性,必须予以严惩。

第二,此事件确实产生很严重的心理阴影,从业者要求职业生存安全的愿望愈加强烈。我相信这对每一个社会人来说,都是最基本的诉求。如果得不到社会的安抚,只是在业内抱团痛哭,那么整个社会的生态,不仅仅是医患生态,将严重被摧毁!和谐、稳定、发展从何谈起?因此,对于政府来说,对于执政党来说,维护公平正义是第一责任。

正义得不到声张,直接影响的是当代医生执业的敬业感、荣誉感和敢于担当的专业精神。倘若由没有敬业感的人,或者瞻前顾后的人为你服务,你的权益有保障吗?从长远来看,“中国从此无医生”的论断会很快变为现实。这就是中国现在和未来的悲哀!

医生也是社会的一员、一团体,社会不管处于什么政治生态,都应该保证医生的基本工作生态与尊重医生的专业精神、科学态度。这是对社会最基本的要求!任何一个公民,不管是患者还是健康人,都应该如此,不然可以取缔医生。

医疗等同消费之错误价值观是激化矛盾的推手

第三,医学不同消费,不可用《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去衡量和处理医疗行为及其结果。这次“砍医”案或多或少源于“医疗也是买卖”的错误观点,出现“医疗三包(包治好,包价廉,包态度)”的无理甚至是近几苛刻的要求。这种要求很容易在科学素养较低的民众当中产生共鸣:你不懂怎么行医?我来医院,你却不能解决我的问题,难道不该砍吗?你使用了不合格的药品和器械,难道不该由你负责吗?你的服务态度如此冰冷,难道不该唾骂吗?……这些指责貌似非常有道理,但是却忽视了——假如医生是如此神仙,假如医学是如此昌明的话,医学就不仅仅是解决你的健康问题了,不是吗?魏则西事件最主要的还是管理的问题,但引发的问题何止是管理问题这么简单呢?

由此,我们引出“陈医生被害事件”的延伸话题。

医学不是万能的,很多疾病是不可知,也不可治,可治者也有非常多的变数在影响着。我早年引用专家“误诊的数据”去缓解“民怨”和唤醒医生的责任,就是想跟大家去普及一个最浅显的医学道理,但却引来部分民众的质疑和不少官员的指责。医学是有温度的,纯科学并不可以解决所有的医学问题,至少现在。而且,科学的理论也在不断地用科学的态度和方法去纠正。“对医学是什么态度”和“对医生是什么态度”不是一个行业的问题,而是一个国度的问题!没有一个国家不尊重医生,没有一个政府不敢不尊重生命!

中国的医生有资格与国外医生比吗?这样的质问很伤感,但却不是不无道理,可是我们要问:“是什么原因造成民众对医生的仇恨?”我们每一个人对这个问题都不可以也不可能置身度外,都得去思考和深究。民怨,大多数是来自直接的医疗感受,是真实的;医怨,来自于制度对医生的不公,除了一部分是主动的,多是被迫的。制度迫使医院管理者和医生创收,因为不创收就断粮。这些是很多民众不明白的,甚至不少官员也不明其中的道理,参与“谴责”医院的趋利行为。民众不会去探究、也不谙医疗制度对医疗行为的影响,但医生是直接的服务提供者,只能在制度下默默地承受。很可惜也很可怜的是,不少医生担心医改对行业的影响,情愿继续现有的“具有积极性的激励机制”,而我们不少官员依然用纯经济的观点继续挖掘医生的“创造力”。

在这里,我再次表明我的另一个医改观:医改是让政府更好地履行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但政府的财政不可能满足所有的医疗技术和服务;医改是让政府办的公立医院能够公平地体现其公益性,不该做、无法做的则让市场去完成;监督,是任何一种体制不可或缺的手段,专业人员应有专业自律与自治。

你还当医生吗?

第四,当医生的理由是什么?每次伤医事件都把旧伤口撕裂,让人们对医生这一职业产生极大的担忧。你为什么要当医生?这是很基本的问题,如果连自己都不明白,甚至单纯认为医生好赚钱,这是不对的。“没有人强迫你当医生”是有道理的。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如何让优秀人才当医生,说到底有两条——社会形成尊重医生的氛围和保证医生优厚的收入。更确切地说,这是在尊重生命,因为尊重生命是从尊重医生开始,这也是最基本的理由。至于,如果现在你已是医生,那么我认为:

坚守是第一选择,改变是你要做的。如果我们的医生不去改变,甚至依赖畸形的制度生存,那将是悲哀!虽然我们改变的能量非常有限,但是有一句话非常“自慰”也非常鼓励:“即使是在黑暗的时代中,我们也有权去期待一种启明,这种启明或许并不来自理论和概念,而更多地来自一种不确定的、闪烁而又经常很微弱的光亮。”让我们一起努力!与所有有正义感和良知的人一起去努力改变!

离开是第二选择,因为你无法改变,无法忍受,也不愿意在高危状态下执业。离开,实际上是鸵鸟的防护态度,想自保而不能保。陈医生与世无争,心地善良,服务超好,可在这事件中,没有医疗纠纷,也不存在沟通的态度问题,他不也惨遭杀害吗?这也许是你离开的理由,但是你能避开社会上“毒保姆”时时的盯梢吗?畸形的社会生态下,哪一个行业都不可幸免,哪一个人都难以独善其身!

正在思考或帮儿女设计职业的,在“该不该选当医生”的选择题上是没有对错的。是否选择,绝对是出于自己的爱好和自己的素质。正是由于医学是崇高的,才有中国以前的百里挑一和现在国外、境外学医入门难的情况。选择当医生不是毕业后才选择,而是高考填志愿时就得想清楚。心地善良,勇于追求,严谨细心,善解人意确实是医生的素质基础,不是社会赋予的要求。医生就是苦行僧,最终是自身价值的提炼和升华。高考成绩好是目前难以取代的择生办法;待遇好、地位高是社会对医生的一种期盼,而不是施舍;清除医德败坏者是保持医者行为规范的保证!而这一切,政策与法规是决定性的因素。

我们不得不承认,在市场经济的社会中,医院本身就是一个医疗场所,医生本来就是一个职业,社会本来就不应该赋予他们太多责任。医院不是庙宇,医生不是天使,而医院的公益性来自社会与政府实实在在的给予,而不是口头上、字面上的赋予!

任何一个不能站在正确立场上评价医疗、医生的人,都可能沦为杀人者的帮凶!一个治病救人的行业成为了“高危”行业,这不仅仅是做医生的悲哀,而是每一个生活在这个社会的人的悲哀!你不谴责,你不维护社会的正义,你将是邪恶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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