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 | 医患之间不信任？这三个方向或可拯救“信任危机”

“信任”在《现代汉语词典》中的释义为：相信而敢于托付。

放诸医患关系中，这恰好可以用来指代“患者相信医生故而托付生命”的过程。此外，信任也蕴含互相依赖之意，医患的互相信任同样是医患信任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于医疗服务的稀缺性和医疗技术的高度专业性，医方往往处于医患关系中的强势地位，过往大多研究也聚焦在患者对医生信任缺失的方面。但是，在医疗过程中，医生对患者的信任也同等重要，一方面医生需要信任患者提供的信息或承诺，进而开展治疗；另一方面，医生对病人的信任，也会加强病人对医生的信任，从而更好地推动医患信任。

今年新冠疫情的爆发集中，暴露了医患间互相信任的问题。首先是患者对医生的信任，在疫情发生之初，医学界对新冠肺炎知之甚少，在尚未有有效手段治疗的情况下，患者对医生的信任就极其重要，要相信医生在使用专业技能挽救患者生命，对医生做出的治疗方案信任且谨遵医嘱完成全治疗过程。反之，医生对患者的信任同等重要，在信任缺失的环境下，医务工作者有可能为避免医患冲突而倾向于采取防御性医疗措施。例如，进行大撒网式的化验和检查，进行不必要的会诊和转诊，避免做有可能给自己带来高风险的诊断和避免采用具有高风险的治疗方法等。

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二病房主任陈宏在其一篇文章中记录了疫情期间医患互信的一个典型案例。

2月14日，刚接诊就收治一位张姓老年男患，重症新冠肺炎。经过一夜精心的治疗，第二天早上病情就有所改善，呼吸困难得以缓解。患者以为病好了，一旦病情改善，患者就摘掉呼吸机，不配合治疗，这样三番五次的病情反复，他才开始信任医护人员，查房时主动陈述自己的症状。通过多次反复与患者沟通，且每次治疗都是有效果的，患者最终接受了治疗方案。后来每次治疗都积极主动，最后康复出院。

这个典型的医患信任案例，呈现了医患之间缺乏信任所造就的问题。那么，医患信任问题症结在哪？又如何建立起可持续的医患信任关系呢？

有专家将医患信任缺失主因归责于实验医学，即现代生物学模式的崛起。在生物医学模式下，疾病被视为一种生物化学过程，应通过客观中立的科学过程得到定义和处理。在这种医学内部的科学精神的驱使下，医患信任的维系中心逐渐由医德转向了医术。在这一模式下，重要的不是提供所谓人道关怀，而是技术化的干预。它本质是一种技术医学而非人文医学，强调的是技术理性而非价值理性。

然而，医疗过程本身不是冰冷技术的堆砌。对于饱受疾病困扰的患者而言，其需要的不仅仅是医护人员高超的医疗技术，还有贯穿于医疗行为全过程的来自医护群体的服务。有学者认为，随着医疗技术水平的提升，导致了一个普遍性的关于医患信任的悖论，即既对科学医学高度信任，又对可获得的医疗存在广泛的不满。

有国外学者将影响医患信任的医生个体特征总结为诚实 ( honesty) 、沟通能力( communication) 、技术能力( competence) 、信心( confidence) 、尽责( fidelity) 、公平 ( fairness) 、保护患者隐私( confidentiality) 。从中不难看出，除了医疗要求的必备的技术能力外，医生“软实力”在医患信任过程中占据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