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进的ICU也已是老古董?美各方谋划升级

2016
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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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艾琦/编译 / 健康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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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里成排的设备、闪烁的指示灯和聒噪的滴滴声貌似很高大上,事实却正好相反,落后的管理、技术和理念问题隐藏其中。

“这与50年前相比毫无变化,”约翰·霍普金斯医院(Johns Hopkins Hospital)一名急救医生彼得·普洛诺福斯特(Peter Pronovost)说,“连接着各种电线的机器成堆摆放,一团混乱。”最近《急救护理》(Critical Care)上一篇评论指出,自从1960年ICU护理学出现以来,这一领域就没有任何重要进展。

ICU是医院最重要的部门之一。研究发现,美国每年有60万病人被送入ICU,然而致命的医疗差错每天都在发生。

现在,巴尔的摩、波士顿、旧金山等地的几名医护人员,正致力于打造“智慧ICU”。“我想对ICU做的事,正如史蒂夫·乔布斯对iPhone做的一样,”普洛诺福斯特说。

他召集了一帮潜艇工程师和建造“新地平线”号冥王星探测器的物理学家,请他们帮忙重新设计ICU。但即使是当今最先进的ICU,在他们看来也俨然“老古董”一个了。

致命的“报警疲劳”

在每一个重症监护病房,你都会遭到一顿滴滴嘟嘟声和闪烁的指示灯的狂轰滥炸。是不是很高大上?事实却正好相反。

问题就在于,呼吸机、注射泵、输液器、心率监测器……它们你来我往地进行“报警比赛”,为了打败对手而叫得越来越响。可对病人而言,“都重要”变成了“都不重要”。普洛诺福斯特说,护士平均每90秒就会接到一个错误的警报。

“我们已经患上’报警疲劳’——对警报声越来越麻木,并开始躲避它们,” Rhonda Wyskiel说。她曾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ICU的护士,如今是阿姆斯特朗病人安全与质量研究所(Armstrong Institute for Patient Safety and Quality)的病人安全创新协调员,而普洛诺福斯特正是该研究所的管理人员。

亨廷顿医疗研究机构(Huntington Medical Research Institutes)的领头人玛丽·卡赛特(Marie Csete)是第一批意识到危险的人。几年前她的母亲87岁时,在一场主动脉瓣置换手术后发生了多器官功能衰竭和肺部感染,险些丧命于ICU。当时,设备发出的指令和报警都被漠视了,没有一个人关注它们。

“要是我不在场,她第二天就去世了。”卡赛特回忆道,“我真是一点都不惊讶。”

医疗设备是病人的“情敌”

为防止肺部感染,许多病人的病床都需要上抬。有时护士需要用量角器辅助确认角度,然而因为太繁琐,这个生死攸关的步骤时常被省略甚至未被列入规范。普洛诺福斯特的对策是一个可以持续监测病床角度的感应器,而这个感应器仅需2美元。

此外,平均每班ICU护士要照顾200名病人,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将简单的数据从一台设备录入另一台设备。

在普洛诺福斯特的理想世界里,ICU里的所有设备都能联网并持续受到监测,而刺耳的警报声和护士的工作负担将大大减少。Wyskiel也认为,信息数据互联、自动相互反应的设备能为护士节省出更多时间用于照顾病人,而非操作机器。

“在呼吸机、快速输注设备和一连串注射液的背后是一名病人,但是医生的注意力放在了哪里?”卡赛特说,“我们正在创造的时代里,医生不看病人,反而盯着屏幕。”她认为,当下陈旧的系统十分危险、效率低下、不人性化,因此病人监护系统“需要重头开始设计”。

然而重新建设ICU是一项巨大的工程,而且其中涉及到的一系列技能并不能从医学院习得。“医生们一看涉及到这么多数学问题,就都避之不及,”卡赛特说。

智能程序“大海捞数据”

所有在ICU里吵闹不休的设备都在产生数量庞大的数据,重要信息很容易被丢失或遗忘在其中。

梅奥诊所(Mayo Clinic)一名医生布莱恩·皮克林(Brian Pickering)称,他一直在超负荷工作,电子数据标签太多、屏幕分散,实在难以操作。“选择标签、点击鼠标,毫无止境地重复着。”皮克林说,“如果只有一位病人,这么工作也许还有效果,但我在的ICU有24位病人,他们任何一个人随时都可能陷入危险。”

在同事的帮助下,皮克林开发了电子智能助手 “AWARE”(苏醒)和APP“EMERGE”(显现),用来搜集重要数据、辅助医生治疗。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中心(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San FranciscoMedical Center,UCSF)的ICU护士Hildy Schell-Chaple负责测试EMERGE。“医生不能发现的事情太多了,因而错失很多治疗机会。”她说。

而布莱根与妇女医院(Brigham and Women’s Hospital)另辟蹊径,正在测试新型加密微博平台。ICU护理小组的所有成员都能在平台上看到同一个病人的所有信息,以此改善医患交流,理论上还能减少医疗差错。

该项目的设计者阿努杰·达拉尔(Anuj Dalal)说:“这一切都建立在人们使用这个平台的前提上,因为有些员工把该系统视为超负荷工作,更偏爱使用邮件甚至纸张。”

对待病人 以“人”为先而不是“病”

远程医疗可以将受过急救护理训练的专家与缺少人才的小医院相连,使他们远程指导治疗、检查药方、检测漏洞,甚至能直接与病人对话。

2014年一项研究表明,远程医疗可以减少ICU死亡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当病人病情恶化时,远程医疗可以确保医护迅速反应、及时治疗。数据显示,全美16%的ICU都设置了远程医疗系统。

远程医疗还可以帮助ICU摆脱分隔家庭、令爱人咫尺天涯的恶名。UCSF正在测试一款床头平板电脑,病人及其家属可以通过电脑上传自己的照片和描述,让医生知道他们的称呼、爱好、住院的担忧和治疗目标。Schell-Chaple认为,唯有如此,护理小组才能真正将他们视为鲜活的个体,而非“住在8号床刚做完肝移植手术的某48岁男性”。

“医院觉醒的时刻”

打造真正的“智慧ICU”的最大阻碍,在于医疗设备制造商,他们不愿开放设备、分享数据。

“我曾经也不愿意,实在目光短浅,”微创病人监护设备商迈心诺(Masimo)创始人乔·吉亚尼(Joe Kiani)说,“我们都觉得这些令人惊叹的数据是金饭碗,总有一天可以靠它赚钱。”

但吉亚尼很快发现,数据流通设备免费是增强病人安全保障的关键。2013年,他成立了病人安全运动基金会(Patient Safety Movement Foundation),致力于劝说医疗设备制造商立下誓约,同意分享数据。目前,100家主要制造商中已有60家表示同意。

作为一位受过训练的电子工程师,过去10年里吉亚尼一直在开发一款名为“Root”的设备,用于病人信息多数据流的收集和简化。

“现在我看到了一个万物联通的未来。”他说,“医院终于迎来了觉醒的时刻。”



原文来源:PBS Newshour

原文标题:Doctors fight to bring hospital ICUs into the modern 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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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ICU,古董,谋划,病人,数据,护士,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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