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治疗水平高于很多发达国家 蒙古是如何做到的

2015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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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 / 健康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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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以前,蒙古连临终关怀的专业术语都没有,而2015年的死亡质量指数中蒙古却排名28,超过了很多发达国家。

今年10月,《经济学人》信息部(EIU)公布了最新“死亡质量指数”排名。这一指数运用20个定量和定性指标,对80个国家的临终关怀效率进行分析。这些指标包括临终关怀质量、经济负担能力、医疗环境和社会参与度。

不出所料,富裕的国家普遍比贫穷的国家排名靠前。英国以93.9分(满分100分制)排名第一,全球最先实行临终关怀的台湾以83.1位列第六。中国大陆则以23.3分排在倒数第十位,原因是临终关怀系统不健全。

此次排名中最令人惊讶的是蒙古,以57.7分位列低收入国家之首,总排名28,超过了许多发达国家。就算是对发达国家来说,这个排名也是个不小的成就。EIU的报告中赞扬道,“鉴于蒙古的资源状况,该国真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而蒙古之所以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有“蒙古姑息治疗之母”之称的敖登托雅·达瓦苏荣(Odontuya Davaasuren)医生。

2000年的蒙古完全没有姑息治疗的概念

达瓦苏荣是位于乌兰巴托的蒙古国医学科技大学(Mongolian National University of Medical Sciences)的家庭医生和教授。2000年,达瓦苏荣在瑞典的一次医学会议上第一次了解到了临终关怀。当时,临终关怀对蒙古来说是一个相当新的概念,整个国家完全没有临终关怀的教育体系,“我们当时甚至都没有临终关怀的专业术语,”达瓦苏荣医生说道。

虽然大多数蒙古人都死于非传染性疾病,如心脏病、癌症和糖尿病,但是资金一般都投在了控制传染性疾病方面,没人愿意花钱去帮快死的人减少痛苦。医院也不愿意提供临终关怀服务,因为这些人最终都会死亡,投入临终关怀只会提高医院的死亡率。

当时蒙古的药品管制也完全没有姑息治疗的概念。2000年以前,蒙古关于癌症患者的研究发现,很多患者都在拿到止痛药一个月内去世,当时人们认为是吗啡害死了他们。因此人们都害怕使用吗啡,而它又洽洽是最有效最廉价的止痛药之一。

死亡本应是舒适的

蒙古地广人稀,有三分之一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护士的月工资在100美元左右。

和其他很多国家一样,蒙古的晚期患者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家等死要么在重症监护室挣扎。那些重症监护室的患者,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身上插满各种管子,每隔几小时做一次检查。达瓦苏荣说:“在ICU,即使所有迹象都表明患者根本撑不下去,家属和医生还会以'好死不如赖活着'之名进行各种检查和治疗,大大降低了患者的生活质量。”在她看来,这样的死法“太愚蠢、太残忍了。”

达瓦苏荣认为,好的死亡应该是“舒适的,和爱的人在一起,听到想听的话语。因为人的听觉是最后消失的,哪怕最后患者已经没有了意识,他也能听到身边的人声音。”

为什么要在快死的人身上花钱?

瑞典的会议结束后,达瓦苏荣和自己的学生拜访了一些重病患者。“在这些访问中,我看到这么多人在受折磨。他们经历的不只是身体的痛苦,还有心理问题、经济问题和精神问题。”很多家庭不惜倾家荡产,到中国和韩国寻找更好的治疗,也有很多人因为忍受不了疼痛又没有药物而选择自杀。

“我的父亲死于肺癌,我的母亲和婆婆都死于肝癌,”达瓦苏荣说,“尽管我是一名医生,我却什么都改变不了。”看到患者经历“不必要的痛苦”和自己无能为力让达瓦苏荣决心改变这一切。但是“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之后,达瓦苏荣在蒙古国家电视台讨论了临终关怀一事。她提出,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建议,蒙古需要150张临终关怀床位,但是当时的蒙古一张临终关怀床位都没有。

当时卫生部很多人问她:“你到底在讲什么?活着的人我们都没钱管,为什么还要在快死的人身上花钱?”

大力宣传扭转形势

之后,达瓦苏荣和同事将国际上关于姑息治疗的资料翻译成了蒙文。

2004年,在索罗斯旗下的慈善基金──开放社会基金会(Open Society Foundation)的资助下,她开办课程,向护士和医生讲授姑息治疗。她从美国加州和弗吉尼亚州分别请来一位临终关怀医生和护士,给蒙古的医护人员进行培训。

他们还改变了处方规则,好让备受折磨的患者可以得到廉价的止痛药。以前,只有肿瘤学家才能开吗啡,而他们最多能给一位患者十份剂量。达瓦苏荣认为这种“药品管制是错误的。”

2006年,蒙古开始进口口服吗啡药片。现在蒙古的21个省内都有一家药店有权出售鸦片类药物。以前,全国只有一家药店有这个权利。此外,每个省都至少有两个人(通常是接受过姑息治疗培训的医生和护士)有权开这类药。“现在,肿瘤学家、家庭医生都有权利根据患者需要每七天开一次这类药物,直到患者去世。”

2000年,整个蒙古国每年吗啡用量只有两磅,到了2004年,这个量上升到了13磅。根据卫生部统计,去年蒙古总共进口了48磅鸦片类止痛药。现在,蒙古国内也有一家公司生产吗啡、可待因和杜冷丁,今年也将开始生产羟考酮。

获得政府大力支持

现在,照顾晚期患者的贫困家庭每月可以从政府那里领到36000图格里克(蒙古货币,相当于18美元),直到患者死去。“这笔钱虽然很少,但是也表明了政府支持的态度。”

在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有60张病床专门用于姑息治疗。今年10月,卫生部签字保证将在2017年之前,在全国提供596张用于姑息治疗的病床。

达瓦苏荣现在的目标是,将姑息治疗扩展到非癌症患者和晚期儿童患者。她的另一项工作是将姑息治疗的死亡人数列在医院系统之外,这样医院才不会因为担心死亡率上升而排斥姑息治疗。

我们迟早都会面临死亡

现在,达瓦苏荣还在给医学生上课,给学生讲述疼痛管理以及如何把坏消息告诉患者等内容。达瓦苏荣说:“每个家庭迟早都会面临这个问题。我们蒙古人有一个真理: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必将死去。”

姑息治疗不仅仅是治疗癌症等不治之症的一种方式,还是面对死亡的一种态度。蒙古这样一个贫穷的国家,在短短15年之内就能从无到有把姑息治疗和临终关怀做到这个水平,相信我们也能做到。这一过程,除了要有像达瓦苏荣这样的医生带头之外,还需要政府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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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姑息,水平,蒙古,达瓦苏荣,姑息治疗,患者,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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