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三明医改不可复制论的画皮

改革永无止境，也永远不缺争议。深化医改，必须坚持改革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的认知，秉承兼听则明的原则，正确对待善意的不同观点，集思广益，不断发现问题，完善政策措施，达致改革目标。但是，对于那些混淆视听、甚至别有用心滋扰改革的观点，则须明辨是非，旗帜鲜明地予以反驳，绝不能因此而影响改革的决心和步伐。

三明医改的突出成效是有目共睹的，与此相伴随的是对于三明医改的争议甚至非议同样十分突出。在大量详尽有力的事实和数据面前，现在直接否认三明医改已经不那么容易了。近一段时间，形形色色间接否定的论调成为主流，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强调三明医改的不可复制、不可持续。其宣称的主要理由：一是医改明星詹积富本人就是一个不可复制的人物；二是现行体制决定行政强推不可持续；三是改革导致医院畸形发展不可持续。但是，这些所谓的理由是经不起推敲、受不起检验的。

判断一项改革是否具有可复制性、可推广性，关键要看其是否站在人民立场上，是否符合事业发展的内在规律，是否具备相应的政治、经济、技术条件。我曾撰文述及，三明医改针对的问题具有普遍性，采取的办法具有普遍性，改革的条件具有普遍性，将其推至全国，其实只需领导人的政治决心。事实上，就采取的每一项具体改革措施而言，三明医改的绝大多数做法见之中央文件和各地改革实践，很少异乎寻常之处。三明之所以能够取得其他地方没有取得的成效，关键就在于三明市委市政府，坚持“敢于担当，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的“三敢”精神，知行合一，将这些改革措施全面彻底落到实处。三明所推行的举措，如三保合一、加强医改的统筹领导等，没有一项是其他地方做不了的。詹积富同志确实为三明医改作出了重要贡献，但是将三明医改的成功，完全归结于此一人，没有看到改革的内在需求，没有看到市委、市政府的重视与支持，没有看到詹积富同志是在贯彻中央医改精神、三明市委市政府决策部署，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这种观点不仅不符合事实，而且稍有行政经验的人都可以明白，它可能产生政治上的离间、捧杀效果，用心何其险恶。

事实上，对于三明医改，我们完全可以在分析总结经验的基础上采取另外一种态度和做法。我们为什么不能要求各级党委政府选任有阅历、有魄力、有精力的领导同志到医改领导岗位上来？我们为什么不能要求各级党委更加重视支持医改工作，调整分管领导的分工范围？我们为什么不能建立健全部门协调机制，要求各部门分工合作、密切配合推进医改？我们为什么不能要求各地按照习总书记提出的“三敢”精神，冲破思想观念的障碍，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篱，以积极主动精神研究和提出改革举措？这些不都是中央的要求、很多地方的成功经验么？

这么说来，所谓三明医改不可复制、不可持续的问题，与其说是一个客观判断问题，不如说是一个态度问题。这个态度，就是是否相信党中央国务院、各级党委政府会为人民群众的健康福祉而真正推进改革，是否真正从人民利益出发谋划改革思路、制定改革举措。三明医改中，群众得实惠，医务人员得鼓舞，政府得民心，唯一利益受损的是原来依靠高定价、高回扣牟利的医药流通企业。2012、2013年，在医疗服务继续增长的情况下，三明市公立医院药品总费用出现绝对下降，分别比上一年下降3.6%、14.0%，而同期全国的增长率分别为23.8%、13.9%。不言而喻，此类药品流通企业对于三明医改该是何等忌恨？对于三明医改的推广该是何等紧张？所以，对三明医改的否定，对三明医改可复制性的质疑，无论主观上如何，客观上都是站到了这些药品流通企业的立场和利益上去了。这就难怪“不可复制论”出来以后，福建省内的医药代表们喜笑颜开、到处转发了。

态度先行的另一个重要例证，就是对于所谓三明医改导致医院畸形发展的指责。三明市卫生局主办的深化医改领导小组办公室网站上的公开资料表明，三明医改后，无论是转出去的病人、所用的基金占总体的比例、病人个人实际支付费用都稳步下降，每年基层医疗机构门急诊人次数增幅都远远超过大医院，医疗资源配置呈现优化态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江宇副研究员12月17日在健康界文章有针对性的详细论述）。用没有依据的猜测、颠倒黑白的观点，忽悠不了解情况的听众，是完全为其预设的立场服务的。

改革的过程本质就是利益格局调整的过程。我国在不合理医药卫生体制下，形成了不合理的利益结构。这种利益结构，使广大人民群众深受其害，使广大医务人员深受其罪，使政府和医保承担了不必要的负担。深化医改，就是要突破这种固化的利益藩篱。但是，既得利益者及其代言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理，肯定会通过这样那样的手段，包括散布各种思想观念，来滋扰、阻滞改革的进程。三明医改“不可复制论”就扮演了这么一个角色。可以相信，在医改深水区、攻坚期，类似的论调还会被不断被发明出来、被传播开来。我们要善于揭开他们的画皮，坚持从人民立场出发，顺应人民群众的期盼，遵循卫生事业发展内在规律，以更大的政治勇气和智慧，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

（作者：钟东波，北京市卫生计生委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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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共三明市委 三明市人民政府关于进一步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工作的意见（明委发〔2015〕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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