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健康旅游产业发展战略性思考

海南健康旅游产业发展战略性思考

中国中医药研究促进会健康旅游分会执行秘书长 刘牧樵

前言

我国第一个健康旅游分会——中国中医药研究促进会健康旅游分会是海南三亚成立的，作为分会执行秘书长，因参与三亚市中医院三亚国际友好中医疗养院运行规划及其他海南健康旅游项目。近年来，飞海南数十次，实地考察了海南一些正在规划或者一些正在建设的医疗旅游、健康旅游项目，今年也有幸加入海南省健康产业促进会，更加全面了解海南健康旅游的现状。于是，希望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对全球医疗健康旅游行业的研究，以及对一些健康旅游项目的规划实践，思考海南健康旅游产业发展的一些战略性问题。

毫无疑问，在推动我国健康旅游产业作为国家战略方面，海南省功不可没。“医疗旅游”概念，是清华大学刘庭芳教授，1996年在海南任医院院长期间提出的。三亚市中医院2003年借海南开放全球落地签证以及航权开放的契机，成立国际旅行社运行包机，迎来哈萨克斯坦副总理一行25人来三亚市中医院接受中医疗养，推出了“中医疗养游”服务，得到了俄罗斯等独联体国家青睐。

2013年海南成立了海南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并获得国家特批的9项优先政策，引爆我国“医疗旅游”产业。我国第一家健康旅游实体机构，三亚国际友好中医疗养院正式运行，推出中医药健康旅游服务项目。海南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新使命，将使海南成为中国新一轮深化对外开放的标杆地区。在这样宏大的背景下，我们就健康旅游产业，提出一些个人思考，希望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一、海南旅游优势分析

1. 从数据看海南旅游现状

海南省地理位置独特，位于中国最南端。北以琼州海峡与广东划界，西临北部湾与越南民主共和国相对，东濒南海与台湾省相望，东南和南边在南海中与菲律宾、文莱和马来西亚为邻，是太平洋经济圈的中部。海南岛与美国夏威夷处在同一纬度，在长达1528公里的海岸上遍布世界一流的旅游资源，岛上气候宜人，矿产与动植物资源丰富。

我们以《2017年海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旅游数据为依据，2017年海南省接待国内外游客总人数6745.01万人次，比上年增长12.0%；旅游总收入达到811.99亿元，增长20.8%。其中海口市、三亚市、琼海市、万宁市、文昌市、儋州市、五指山市、东方市各个市2017年旅游人数分别是2427.66、1900、650.18、423.4、218.28、213.73、180.4、89.51万人次，旅游收入分别是265.99、406.17、38.54、38.87、14、14.48、3.26、5.10亿元。

海南区域旅游发展不均衡，国际精品产品较少，服务品质较低，旅游产业带动不足。特别是旅游淡旺季明显，客流相对集中在12月、2月。海口、三亚两极分化严重，旅游人数最多的是海口市和三亚市，因为海口市为海南省省会，三亚市可以作为海南省旅游标杆城市，根据胡润百富《2017中国奢华旅游白皮书》，三亚连续第七年成为“最青睐的国内旅游目的地”。2017年，海南入境游客突破100万，达到111.94万人次同比增长49.5%;入境旅游收入6.81亿美元，同比增长94.6%。

表一：海南省旅游人数及旅游收入（略）

2. 全球视角看海南旅游

海南省拥有优良的滨海景观、沙滩质量、海水质量和空气质量，是中国唯一媲美国际的四季无冬旅游海岛，但其自然条件在全球看来并不罕见，与马尔代夫、夏威夷、巴厘岛等国际知名热带海岛相仿。

一些学者将海南省与全球气候和资源等因素与海南相似的著名旅游岛屿进行比较研究，包括马尔代夫、巴厘岛、济州岛、冲绳岛、夏威夷、普吉岛等。我们以旅游业经济总量占其整个岛屿GDP的比分析分析，马尔代夫达到36%、巴厘岛32%、济州29.6%、冲绳岛27%、夏威夷21%，海南岛最低，仅为18%。作为全球国际海岛旅游目的地，游客的来源本国游客为主，马尔代夫64%，夏威夷为71%，济州岛为88%，冲绳岛为90%，即使在全球旅游市场中极负盛名的巴厘岛，国内旅游也高达39%。

胡润百富《2017中国奢华旅游白皮书》显示，在酷热难耐的夏秋季节，我国高端旅游者纷纷选择海岛避暑，包括是亚洲的普吉岛（27%）、马尔代夫（18%），巴厘岛（12%），大洋洲的斐济（13%）、美国的夏威夷（10%）以及国内的三亚（16%）。我国年轻一代高端旅游者，上述海岛游，他们最青睐。

3. 全国视角看海南旅游

海南在全国旅游发展中处于中等水平。2016年海南旅游总收入较2005年增长5.4倍，年均增长率约18.31%，仍然低于全国旅游收入的年均增长率19.98%。我们将海南省与云南省、四川省、浙江省、甘肃省以及张家界市和桂林市旅游人数及收入情况进行比较发现，海南省的旅游人数及收入分别为6745.01万人次、811.99亿元；四川省6.7亿人次、8923.1亿元；浙江省6.4亿人次、9323亿元；云南省5.8亿人次、6922.23亿元；甘肃省23897.3万人次、1578.7亿元；省级之间的比较，因为基数差距大，无法比较。我们将海南省同老牌旅游目的地桂林市和新兴旅游目的地张家界市进行比较，桂林市2017年旅游人数达到8232.79万人次，张家界市旅游人数达到7335.81万人次，分别超过海南省1487.78、590.8万人次，桂林市的旅游收入达到971.76亿元，超过海南省159.77亿元。通过比较我们发现，海南省旅游在全国仅仅处在市级水平，和我们想象中的火爆程度有差距。

表二：全国一些省市旅游人数及旅游收入（略）

二、海南健康产业分析

1. 人口基数决定产业现状

我们认为，尽管旅游目的地的人口基数，不能够决定旅游人数。2017年桂林市和张家界市的旅游人数都超过海南省，政府权威数据显示，海南省2017年末常住人口925.76万人，桂林市常住人口只有534.08万人，张家界市常住人口仅153.16万人。但是，对于地区产值来说，人口基数大，生产总值相对就会高。

有关专家认为，人口是经济之本，人口是经济之根，根深才能叶茂。任何经济活动，就是满足人们的吃、穿、住、行、等物质需求和娱乐、学习等精神需求的过程。经济就是满足人的需求，供应人的消费。是因为有了人的消费，人们才去生产。只有消费的持续增长，生产增长才能持续。经济活动是人口达到一定数量之后才会产生的社会活动。没有人，就没有消费需求，没有消费需求。在医疗健康消费面临全面升级的今天，人口基数仍然是基础中的基础。

从长期或未来远期看，人均GDP总有趋于相同的趋势，决定经济总量对比值差别和长期经济增长差别的就是人口数量和人口变化的不同，所以说人口是经济之本。海南省不到千万的人口总量，决定海南省产业的发展需要突破人口瓶颈创新，健康旅游产业更加一样。2018年5月，海南省委出台了《百万人才进海南行动计划》，也是一种行之有效的解决方法。只是，通过引进人才的办法，是一个长期战略。

2. 医疗健康产业现状

近年来，海南省各级公立医疗机构基础设施得到明显改善，海口、三亚、琼海、儋州、五指山五大区域医疗中心初步建立。截至2015年年底，全省医疗卫生机构数为5046家，其中：医院202个，基层医疗卫生机构4714个，专业公共卫生机构119个，其他医疗卫生机构11家。每千人口执业(助理)医师2.09人（国家2.21人），每千人口注册护士2.71人（国家2.36人）；每千人口拥有床位4.24张（国家5.11张）。婴儿死亡率6.03‰（国家8.1‰），孕产妇死亡率10.16/10万（国家21.1/10万），基本达到我国东部省份水平。

《海南省医疗健康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认为，尽管近年来，海南省医疗健康产业虽然有了快速发展，但是由于起点低、基础薄，医疗健康产业发展不平衡，医疗健康基础设施不完善，高端人才匮乏，创新能力和有效供给不足，高端品牌缺乏，有些专科医院还属空白，医疗服务水平整体还不高。海南省医疗健康产业尚处于起步阶段，与国内外发达地区存在着明显差距。

近年来，海南省通过引进全国医疗资源，使得医疗服务能力有了长足发展，解放军301医院海南分院、中山大学中山眼科中心海南省眼科医院、省耳鼻喉头颈外科医院、省肿瘤医院已先后建成投入使用。与此同时，引进了中国医学科学院、中日友好医院、中山大学、华西医院、天津肿瘤医院、同济医院、湘雅医院、西京医院等21家国内优质医疗资源，为海南省医疗健康产业发展奠定了良好基础。由于医疗健康产业的发展，决定因素众多，且需要时间沉淀，路漫漫其修远兮。

3. 旅游人群的健康需求

既然海南将以“健康岛”自居，在保证岛内民众健康的基础上，“健康岛”的目标主要是立足海南、面向全国、走向世界。在海南医疗健康产业规划中，将大力引入国内外社会资本，加快发展接续性医疗服务，培育发展壮大医疗服务、健康养生（老）、中医保健、健康咨询、健康旅游、健康保险、南药种植等医疗健康产业，建设医疗健康产业强省和全国重要的医疗健康旅游目的地，不断满足国内外多层次、多样化的医疗健康服务需求。

如果我们在925万常驻人口基础上，把6745.01万人次的旅游人群叠加起来，医疗健康服务的人数基数就明显加大，只有真正具有服务这样的医疗健康服务能力，“健康岛”的名声才会名副其实。将海南建设全国最大的医疗健康旅游目的地，自然是前所未有的挑战，无论是国内外，几乎没有可以抄袭的样板。这就需要海南省自由贸易港的在新时代，应用颠覆性思维，在移动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的新环境中，跨界融合，超越时代，创造中国的奇迹

三、海南健康旅游产业分析

1. 医疗旅游与健康旅游

对于我们大家来说，“医疗健康旅游”完全是新概念、新名词，我国一些学者也陆陆续续进行不同的解读，由于行业新，研究实践的人就少，大家往往会站在不同角度来理解“医疗健康旅游”概念。在实践应用中，我们发现，一些健康旅游项目根本就曲解了其基本意思，完成项目就成为了夹生饭，损失无法估算，令人遗憾。

我们把“医疗健康旅游”，分成“医疗旅游”和“健康旅游”。“医疗旅游”——旅行者往往患有某种疾病，或者是专门为了治疗疾病，或者与医疗旅游者同行，去到的医疗旅游目的地享受医疗保健等服务。“健康旅游”——旅行者往往是健康人群或亚健康人群，出行动机往往是对健康保健有浓厚兴趣，在旅游中可以得到保健强身、健身/锻炼、放松/静修/康复、护理/美容、水疗、传统/文化型康疗等服务。

我们认为，在全球医疗技术越来越趋同的今天，去另一个国家“医疗旅游”应该是非常小众的市场，我们常常引用的“2013年全球医疗旅游产值约4386亿美元”数据，一直没有找到真正的出处。因为小众，“医疗旅游”对于一些小国如泰国、新加坡、韩国等，有一定的吸引力。况且，“医疗旅游”配套服务体系，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建立。甚至可以说，重造一个国际“医疗旅游”目的地，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国际“医疗旅游”，必须满足三个基本条件：最美的环境、最好的技术、最低的价格。

“健康旅游”就容易理解多了，就是以健康为主题的旅游或者在旅游过程中加入健康元素，旅游的本质其实就是“健康快乐”。我国是全球唯一一个把“健康旅游”作为国家战略的国家，产业空间巨大。个人认为，国际“健康旅游”，同样必须满足三个基本条件：最美的环境、特色的服务、合理的价格。海南如果要开展国际“健康旅游”，需要建立一个吸引游客的整体环境，提供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医药服务，方能吸引国外游客。

2. 海南康养游现状

在《海南省医疗健康产业发展“十三五”规划》中，确定了海南省中医院新院区建设项目、基层中医提升工程、三亚市中医院中医药健康旅游基地国际合作项目、海口美孝古村落旅游养生度假区、中国·冯塘火山雨林旅游养生度假区、海南国际医疗养生中心、国医（养生）书院海南分院、三亚国医养生院、标准化种子种苗繁育基地、热带药用植物基因资源库、南药规范化生产基地等康养项目。以及南平医疗养生产业园、农村敬老院改扩建项目、社区老年人日间照料中心项目、农村互助幸福院项目、三亚市老年服务中心、东方市养生（老）服务指导中心、市县（区）社会养老服务指导中心项目、儋州市白马井福利中心项目、保亭黎族苗族自治县中心养老服务机构项目、三亚市国际医疗养生产业园、文昌市海南科森养生养老园、陵水黎族自治县张仲景医疗养生健康产业园等养生养老项目。

海南的康养项目，除少数项目外，大部分项目仍然是基于房地产思维开发的，能够真正形成康养服务的项目少之又少，即使象开展“康养游”十几年的三亚市中医院三亚国际友好中医疗养院，也只能提供一些传统的中医药项目，符合市场需求的真正康养项目，也在试错过程中。对于海南来说，“健康旅游”雷声大雨点小。

3. 海南高端医疗旅游

俨然，“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以及国九条优惠政策已经成为海南的名片，铺天盖地的媒体宣传报道，让人们认为海南即将成为全球医疗旅游目的地。《海南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医疗产业发展规划（ 2015-2024年）》的指导思想是，依托海南当地生态环境资源，突出特色，聚焦高端，走医疗机构集群化、医疗产业规模化的发展路子，形成先行区良好的集聚规模效益，支撑国际旅游岛医疗旅游产业发展。 其总体目标是，力争用10年左右的时间，将先行区打造成世界一流的医疗旅游目的地和医疗高端人才聚集区，打造成健康领域国际交流平台。产业规模500亿元以上。

目前，开业的医院有五家，包括海南超级医院、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慈铭博鳌国际医院、博鳌恒大国际医院、博鳌一龄生命养护中心，真正开始运行的属于以生命养护为特色的博鳌一龄生命养护中心，其通过会员制模式为高端客户通过心、身、灵生命养护服务，据了解，两年来已服务了1万多会员。有着干细胞储存背景的博鳌·银丰康养国际医院，正在为其高端会员提供基因检测、干细胞治疗等服务。

三年过去了，真正的高端医疗服务，包括全球顶级辅助生殖服务以及前沿生物疗法等，在海南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难以吸引高端患者，随着时间推移，如果不改变思路，海南博鳌乐城国际医疗旅游先行区将会面临更大挑战。

四、海南医疗健康旅游产业思考

1. 将刚需的旅游融入健康产业

尽管海南旅游市场向往度高，但受可进入性等因素影响，市场容量较为有限。在《海南省旅游发展总体规划(2017—2030)》中，对海南旅游产业进行了SWTO分析，优势方面，海南享有生态环境、经济特区、国际旅游岛、海上丝绸之路战略支点、热带资源、博鳌亚洲论坛、海洋旅游、省域“多规合一”试点等八大优势。劣势方面，海南区域旅游发展不均衡，国际精品产品较少，服务品质较低，旅游产业带动不足。机遇方面，世界旅游蓬勃发展，亚太旅游兴起以及“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国际旅游岛建设为海南旅游发展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除此之外，省政府出台了众多利好政策，为旅游发展提供了政策支撑。挑战方面，国际上高性价比旅游海岛不断发展，国内各省旅游发展迅速，给海南旅游发展带来多方竞争压力。

尽管海南旅游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海南的旅游优势全球独一无二。旅游，是海南最重要的机遇之一。海南旅游发展规划，到2020年，旅游总人数超过8000万人次，旅游总收入超过1000亿元；到2025年，旅游总人数超过1.1亿人次，旅游总收入超过2000亿元；2030年，旅游总人数超过1.5亿人次，旅游总收入超过3000亿元

面对快速增长的刚需的旅游人群，给海南医疗健康旅游一个巨大的机会。医疗健康旅游，不是简单的“医疗健康+旅游”，如果作为一个产业来看，它是一个新的业态，一个新的商业物种。医疗健康旅游，作为新业态、新物种，在海南自由贸易港、国际旅游岛、海上“一带一路”的新时代环境中，给了海南前所未有的机会和挑战。面对全球竞争，海南完全具备实现弯道超车的可能，建设真正全球“健康岛”。

2. 医疗高端游之瓶颈

因为海南的医疗基础差，短时期建设高端医疗旅游目的地的想法，难以落地。或许，方向没有错，只是，需要时间打磨。一些观点认为，我国每年有60万人出国就医，只要留下10%或者5%到海南博鳌就足够了。其实，这样的逻辑是不成立的。上面提过，满足医疗旅游的三个条件是环境、技术和价格。其中的核心是医疗技术，要实现医疗技术对患者的最佳服务，是需要一个复杂的医疗服务体系来支撑的，包括国家政策、支付模式、管理模式、设备条件、医生水平等等。我国土豪常常认为，引进全球最好设备，再引进全球最佳医疗团队合作，就能够提供在美国一样的医疗服务了。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从医疗服务贸易来看，是全球服务贸易中最难的，这也是为什么国际医疗到现在还没有进入我国的根本原因。目前，美国几乎所有行业都进入我国，美国年收入曾经达到500亿美元最大的私立医疗集团HCA，却没有在我国开设医院。

在我国最早提出医疗旅游的上海，包括按照美国模式收费的上海国际医学中心，全程陪伴式门诊，24小时一对一专科监护，床护比1:2，建筑面积与病床数比220:1，超5星宾馆标准服务，50%绿化率，1万平方米苏式园林…五星级酒店总经理任后勤院长，是我国真正的“高大上”医院。上海政府大力支持，希望剥离公立医院特需服务，希望集中到浦东国际医学中心和虹桥国际医学园区，但最终没有实现；与上海三甲医院优势科室合作，打造为顶尖专家荟萃的“超级医院”的蓝图，也面临重重阻碍。运行中的结果是，普通患者来不了，高端人群更多选择市区三甲医院的特需服务，上海国际医学中心某种程度上遭遇了“病人荒”，连续数年业务收入未达预期。

实现中，我国真正的高端医疗，都是由保险公司付费，且规模很小。

3. 康养旅游的机会

康养旅游、养生旅游其实就是健康旅游，只是，它更容易让我们理解，也是我们大家约定俗成的一种理解。世界养生酒店联盟（HHOW）发布的《中国养生旅游白皮书》认为，养生旅游：它是一种为保持和加强个人身心灵健康而进行的旅游。和“医疗”相比，“养生”更多的体现出长期、主动、积极的生活状态，是从不健康或亚健康到最佳健康状态的持续过程。而“医疗”则更加偏重于短期的治疗和康复。“养生”消费者的主动性、长期性，和“医疗”消费者的被动型、短期性，也形成了“养生旅游”和“医疗旅游”的差异。

早在公元前3000年，中医和印度阿育吠陀医学共同奠定了世界养生体系的基础。中医认为: 养生即养护生命，即尊重生命自身的发展规律，通过各种方法、方式进行养护身体、颐养精神、增进智慧、延长寿命、驻颜有术等，进而达到身、心、灵全方位健康的过程。这是国际上最早提出的身心灵全方位养生的概念。我国养生文化源远流长，早在几千年前，我国养生文化便呈现出“百家争鸣”的特点，比如《周易》的阴阳学说，《洪范》的五行学说，《庄子》的精气学说等等。

个人曾经撰文认为，中国医疗健康旅游，中医药先行。海南发展中医药康养旅游，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2016年，海南省人民政府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签署《进一步促进海南省中医药事业发展合作协议》，得到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大力支持。在《海南省中医药健康服务发展“ 十三五”规划》中，明确提出大力发展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促进中医药服务与旅游业相结合，创建中医药健康旅游示范区。发挥资源优势，引入社会力量，打造以中医养生保健服务为核心，融中药材种植、中医医疗服务、中医药健康养老服务为一体的中医药健康旅游示范区。

尽管中医药健康旅游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海南正在实施的项目零零散散，没有亮点。由于仍然缺乏能够站在全球角度思考中医药健康旅游服务的视角，难以理解“健康旅游”新业态和新物种的本质，特别缺乏能够将中医药与旅游进行深度融合的顶层设计，以及中医药康养旅游服务产品设计，更具挑战的是需要找到推动“健康旅游”新业态和新物种的商业模式，吸引资本和人才，继而吸引全球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