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之道|李善群：从互联网到物联网 让呼吸疾患防治入“云端”

睡眠呼吸障碍，一种看似冷门的疾病，却让3000万国人每晚不能安睡。有一位医生自从1988年穿上白大褂后，就针对这个疾病开展调查、诊治培训等，并提出物联网的创新解决方案，救助了无数病患。30年持之以恒地“抬头看”和“低头行”，让一个小领域诞生了一位大医生，他就是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睡眠呼吸障碍与鼾症诊治中心的李善群教授。

战胜危险的“隐形杀手”

单从名字看，睡眠呼吸障碍貌似危害并不大。实则不然，李善群援引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告诉健康界，全球每年患呼吸系统疾病的总人数超过10亿，中国每年患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的患者超3000万，该疾病可谓人类睡梦中的“慢性杀手”或“隐形杀手”，其危害又对全身造成长久“侵蚀”，导致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和脑血管疾病等并发症，甚至出现夜间猝死。

知其害，而欲治其乱。

1997年，李善群组建肺科睡眠呼吸实验室，在对该疾病走过“知道→熟悉→掌握→贯通”的过程中，不断完善和推广睡眠呼吸疾病的临床和科研。他发现，睡眠呼吸障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单纯”。相比患者对相关知识的欠缺，医务工作者的忽略更为其增添几分危害。

获悉这一情况后，李善群于2001年探索出一个解决方案——建立以多学科联合为基础的中山医院睡眠呼吸障碍与鼾症诊治中心，并开设呼吸科鼾症专科门诊，以及肺科、耳鼻喉科联合鼾症专科门诊，同时还带领上海呼吸分会睡眠学组，开展睡眠呼吸障碍性疾病的流行病学科研。得益于持续多年的各种努力，至今中山医院在睡眠呼吸障领域的临床及学术地位，位居上海市先进行列，医务人员对其也不再陌生。

寻道更要传道。作为呼吸分会睡眠学组的负责人，李善群还利用业余时间，到温岭、南昌等地进行呼吸病医学知识的讲座和交流，推动中山医院和上海周边地区在该领域的临床与科研发展，推动鼾症和睡眠呼吸障碍性疾病的科普宣传。做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服务患者。

物联网与医学“联姻”

实践表明，诊断前监测是睡眠呼吸障碍诊断的关键一环。

李善群回忆，在过去，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患者必须住院接受监测，才能保证检测结果接近真实情况。可是，部分患者的依从性较低，不及时到医院住院接受治疗，导致病情延误甚至发生夜间猝死的情况时有发生；部分患者即使到了医院，其收集的数据的准确真实性也往往难以达到在家放松状态下的水平。

值得一提的是，在不断研究睡眠呼吸障碍诊治期间，李善群还发现诸多困难，如不能以移动的方式服务患者；难以实时、直接监测和传送患者的生理指标；不能提醒患者做检测等。

“这些问题必须解决！”李善群觉得自己责无旁贷。

知其理，更要谙其道。旨在攻克这一难关，李善群曾想过很多办法，不过效果并不明显。直到遇到远程互联网服务时，他才眼前一亮。

在反复推敲和实践的基础上，他拓宽思路，创新地把“互联网”延伸到“物联网”，并以此破题。具体做法如架桥连通天堑，在呼吸领域推出目前只在药品管理中有所应用的“物联网医学”理念，启动首个“云加端物联网医学睡眠实验室”，在医院、睡眠呼吸障碍患者和相关医疗设备之间，实现跨越时间和空间障碍的互动。

健康界了解到，“云加端物联网医学睡眠实验室”通过给睡眠呼吸障碍患者连接上“无线传感肺功能仪”进行收集数据，并运用无线传感技术远程监控患者的生理和病理状态，利用“睡眠呼吸病人管理平台”进行云计算，从而实现在医院便可监测患者肺功能改变状况的目标。

成效不止于此。为进一步缓解看病难，推动分级诊疗落地，他还指导中山医院呼吸科与5个社区医疗机构建立互动平台，应用云加端物联网医学，面向睡眠呼吸疾病患者开展长期的康复管理，使患者不出社区即能享受中山医院的高水平服务。

成果看起来一点一滴，汇集在一起却格外引人注目。据了解，针对不同人群，李善群还能为其提供个性化的健康解决方案，由被动治疗转变为主动健康管理，做到易防病、易诊断、易治疗、易与名医交流，有效降低健康风险，有效提高健康质量，有效讲授健康服务。用他的话讲，就是实现了“云联知名专家，端享现代医疗”。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日复一日的工作中，李善群深知一个必须承认的事实，呼吸系统的慢病管理，目前仍存在机制和模式缺失，仅靠部分医生或机构努力，即使在某个地区取得骄绩，但从全局考虑，对于整个大环境的惠及效果，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他向健康界介绍，公开资料表明，近年来，我国慢性呼吸系统疾病的发病率、患病率、死亡率、病死率和疾病负担，这5个指标的数据都处于上升趋势。显然，呼吸系统的疾病监控和康复刻不容缓。

严峻形势下，一个疑问一直围绕在李善群心间：怎样把好的预防和诊治方法辐射到更广范围？

为增强医患联动，提升基层医院、呼吸科或非呼吸科全科医生的规范化管理，2016年，李善群以核心组织者的身份，在中山医院召开首届呼吸病康复高峰论坛学术年会，并揭牌成立“呼吸病康复远程医学教育中心”。在对呼吸疾病的诊治研究中，李善群正像一个挖渠人，塑造主河道，并不断汇聚支流。当时，来自全国各地的参会者高达1016人。

论坛期间，李善群开诚布公，围绕慢病管理话题，与政府官员、临床医生等参会者展开热烈讨论。他认为，呼吸疾病的康复，需要医生利用“药物、心理、运动、营养、戒烟”五个处方，对患者实施“检测—记录—分析—预警—随诊”的全面全程管理，帮助患者平时有效管控呼吸系统疾病，并在慢病管理中调动患者和家属的主动性，而物联网医学的发展和互联网平台的建立，显然能够助力这些想法落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丝丝入扣。

除此之外，李善群还根据自己多年的临床实践，向同行毫无保留地分享科技与医学结合方面的体会：“呼吸病康复远程医学教育中心”是呼吸病康复的延伸，是后续工作的具体化落实。通过远程医疗、互联网医疗可增强医生与患者之间的沟通交流，不仅能降低漏诊率，还能传播呼吸教育理念，更好地解决患者的就医困难，让患者更从容地面对疾病，提高患者的现实受益。

李善群: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睡眠呼吸障碍与鼾症诊治中心主任，中国医药教育协会呼吸病康复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上海康复医学会呼吸康复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华医学会老年医学分会呼吸学组委员，中华医学会呼吸医学分会睡眠呼吸学组委员，上海医学会灾难医学分会委员，上海市呼吸内科临床质控中心医学秘书。